鸡 的 故 事

2011/12/21

 

    鸡是我们最了解不过的东西了,不过我对她的了解却从未彻底过,总又一种‘这就是鸡!’的慨叹。

    小时候,生了病之后,妈妈总会想办法不知从那里变出一只鸡来,浓浓地炖一锅汤,一勺一勺地喂我喝下去,汤很香,以致我会产生一种错觉:“要是我的病老是不好,就好了。”,鸡成了梦想中的美味。要知道,那是个连买布都要有布票的年代,当爹妈的都会为孩子长得太高而发愁得时代。

    再后来,跟爹妈去河南干校,常常往返在北京——河南的17次列车上,每每路过德州,总要在火车车窗口买几只德州扒鸡,别认觉得好吃,我却觉得不怎么样,觉得落迫得很,臭哄哄得车厢里吃不出好来。

    从此我对鸡便没了念想。

    这是我对鸡的最初的认识,说真的,在这样的认识水平上我停留了很久,后来,充其量也不过是鸡来得更容易了,不生病的时候也可以吃了,吃的方法也变得五花八门了,但我却一直停留在‘德州扒鸡’的感觉上,一直对鸡不感兴趣。

    后来,鸡被赋予新的含义,演绎了很多风情故事,从‘派出所养鸡钓鱼’、‘收罚款不开发票’,到‘警察局长成了洗浴城的股东’、‘东莞酒店业发达,不能称为淫都、、、’,人间乱象唯‘鸡’可解。我算是对鸡有了新的认识,‘喔,鸡,鸡是财!’。

    不知什么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名字:王实味,因反对‘衣分三色,食分五等’,被抓了,被杀了,觉得很不舒服;与此相近的时间里我看另一份史料,毛从一处视察地回营,制服兜里鼓鼓的,据当事人会议,兜里放的是用油布包的半只午餐没有吃完的鸡,我感到很惊愕,这就是我们的领袖。

    我这个人记性有时候好得出奇,想都忘不掉,从此我再看到毛主席像,总要看看他的制服口袋。

    还是‘鸡’搞的。

    我从此对‘鸡’的认识算是又上了一个阶梯,知道了‘人可以吃鸡,鸡也可以吃人!’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看到司马璐的回忆片段陈云在做《怎样做一个共产党员》的专题报告时被问到‘既然共产党是讲平等的,为甚么我们大家的生活这么苦,毛主席却每天吃一只鸡?’,陈云是这样回答的:“是的,毛主席每天吃一只鸡,这不是毛主席愿意的。毛主席希望和我们大家过一样的生活,但是同志们想想,毛主席的健康对中国革命多么重要!所以,毛主席不愿吃鸡,党中央的命令一定要毛主席吃鸡。和我们每一个革命同志一样,毛主席吃鸡也是一种革命任务。”

    完美的解释,毛泽东在帮‘革命’吃鸡!

    反对‘衣分三色,食分五等’的人被杀了,讲“毛泽东在帮‘革命’吃鸡!”当了大官,我不识货,但我会比比看,对‘鸡’的不同观点决定了个人的命运,此谓‘识时务’。

    一只小鸡决定了一个家族的命运,王实味,无子,则无孙,就是人们通常所言:断子决孙,陈家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明白的人都明白,不明白的人也就不用明白了,这样会离危险更远些。

    讲真实观点的人,我也分不清到底是勇敢还是无知,反正被断子绝孙了;赞同‘革命鸡’的人,自己也可享到革命蛋,荫及后代。

   鸡,乃神鸟也——-此为我对鸡的新觉,尽管如此,我还是提不起对鸡的任何兴趣,一来,生性直白,看不顺眼的总想踢一脚;二来,怕老婆。

    不过,断子绝孙却不是我想要的,古人云:事之难易,不在大小,在于时机,‘想踢一脚’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的,踢得太早容易伤到脚危及小命,踢得太晚,丧家之犬,恰如酒加弱夫之流,何必呢,人道些嘛。

    所以,起脚不可任性,否则贻误了卿卿性命不说,还会贻害子孙,但也不能不踢,那样太对不起自己得良知了,‘踢,还是不踢?’,‘在于时机’。

    顺便提一句,我是不赞同‘鸡也是参加革命的’,鸡,炖汤最好喝,除此之外,除了无耻,就是不足挂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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