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惑述怀(二)

明月清凉地,佳茗在握时。   淡淡微风起,停杯欲语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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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惑述怀(二)

 

 

  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理论,也有各种各样的理论体系,根虽然是一个,发散出来,却是千变万化姿态各异。

  但是,在许许多多体系里,我最喜欢的,还是佛法。

  喜欢的原因当然也很多,不过,最关键的,还是我找不到更好的理论体系了。

  中国文化,很好,但很可惜,不走体系的路子,当然这也许是优点,因为,体系有时候是画地为牢,反受其咎。

  当然佛法也有麻烦,就是理论体系太麻烦了,自己跟自己都能打架。

  这世界上差不多所有的问题,佛法里都有答案。

  当然也有很多问题,释迦牟尼佛没有给答案,但那不是他不明白,而是故意不答。

 

  说起这个,是因为这两天跟朋友讨论了些问题,虽然答案很简单,但是如果需要理论来探讨,除了佛法,我还真是找不到更好的工具。

  生命的完美,是福德俱足与智慧俱足,所以佛是两足尊。

  从三学上说,戒定慧。

  定做到了,慧不够,一样没有用——按佛法,那还是外道——但外道也是道!

  黄龙祖师批评吕洞宾时,“饶君八万劫,终是落空亡”——就算您入定八万劫,长生不老,如果不明白关键点,白搭。

  很多人,在自己的体系里,在自己的境界里,神气完足,以为自己得道了,如果不是明眼人,一样以为他们得道了——此处极需审慎。很多外界所谓的大师,都是这个状态。

  很多人,明白了,做不到,也有很多人,做得到,却不是很明白。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大哥不说二哥!

 

 

  在“新世界”中,艾克哈特托尔讲了一个故事,我没有查到故事的出处,只能转载——循一下中国诗人昆仑或者革命家常凯申之例。

  “关山这位禅师,即将要主持一个名门望族的丧礼。当他站在那里等待省长和其他王公贵族到达时,他注意到他的手掌心因流汗而潮湿。

       第二天他召集了所有的弟子,坦承自己还未具备资格成为一位真正的老师。他对弟子解释说,他发现自己无法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无论对方是乞丐或是国王。他还是无法超越社会角色和概念上的身份认同,而看到众生的平等性。于是他飘然离去,成为另外一名大师的弟子。八年之后,他开悟了,并且回到原来的学生身边。

 

  禅宗里夹山禅师的故事,异曲同工。

  “夹山上堂。僧问。如何是法身。山曰。法身无相。曰如何是法眼。山曰。法眼无瑕。道吾不觉失笑。山便下座。请问道吾。某甲适来只对这僧话。必有不是。致令上座失笑。望上座不吝慈悲。吾曰。和尚一等是出世。未有师在。山曰。某甲甚处不是。望为说破。吾曰。某甲终不说。请和尚却往华亭船子处去。山曰。此人如何。吾曰。此人上无片瓦。下无卓锥。和尚若去。须易服而往。山乃散众。束装直造华亭。船子才见便问。大德住甚么寺。山曰。寺即不往。住即不似。师曰。不似似个甚么。山曰。不是目前法。师曰。甚处学得来。山曰。非耳目之所到。师曰。一句合头语。万劫系驴橛。师又问。垂丝千尺。意在深潭。离钩三寸。子何不道。山拟开口。被师一桡打落水中。山才上船。师又曰道道。山拟开口。师又打。山豁然大悟。乃点头三下。师曰。竿头丝线从君弄。不犯清波意自殊。山遂问。抛纶掷钓。师意如何。师曰。丝悬绿水浮定有无之意。山曰。语带玄而无路。舌头谈而不谈。师曰。钓尽江波。金鳞始遇。山乃掩耳。师曰。如是如是。遂嘱曰。汝向去直须藏身处没踪迹。没踪迹处莫藏身。吾三十年在药山。只明斯事。汝今已得。他后莫住城隍聚落。但向深山里钁头边。觅取一个半个。接续无令断绝。山乃辞行。频频回顾。师遂唤阇黎。山乃回首。师竖起桡子曰。汝将谓别有。乃覆船入水而逝。

  禅宗差不多最重要的老师六祖慧能,也有一样的经历,就是他离开五祖至出山讲学之间的十五年。

  所谓顿悟与渐修的关系,就在这里。

  理则顿悟,乘悟并销,事非顿除,因次第尽。

  悟,是一下子就悟了,但明白不是就从此没事儿了,只是没有知见上的问题了,宇宙人生的问题,都明白了,明白归明白,想“了”,却没那么便宜。

  事儿,还是要遵循宇宙人生的规律,一步一步来。

  了事儿的方式,各人不同,“随缘消旧业,不再造新殃”——业要随缘消,硬消,也是不行的。

 

  进一步说,就是知时知量,也就是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干什么事儿。

  能做到知时知量,前提自然是了解自己,也了解生命的规律。

 

  就说到这里吧,已经歪楼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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