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游记(七)这一切如此难以忍受

我欣喜地看着万家灯火,知道自己回到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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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悉尼回来,志明就跟几个猎头公司取得了联系,老同学赵大伟“赵胖子”打了个电话,透露了一下自己想回国的心迹。赵胖子现在是某国有银行资金运用部的副总经理,联系比较广,跟自己关系还不错。几个星期后,赵大伟告诉志明,最好他自己能回趟国,跟用人单位面谈。赵大伟又建议他到北京见见杨怀谨教授,“别看杨老爷子退休了,他的学生从财政部到人民银行都有。现在我们都见不到他。要是他说句话,用人单位就更当回事了。”志明有点惊讶地说:“杨教授?我每次回北京都看他。”赵大伟有点讪讪地说:“那更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回来我们详谈吧。”志伟于是约定九月底回国。 

婷婷的事当然不能跟老婆说,但陈韵还是在整理要拿去干洗的衣服时,从志明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她看了看,对“柳岩”这个名字很陌生。“你口袋里这张名片还有用吗?”陈韵冲着志明说。志明突然想起来,急急地走过来,把名片收到了书房里。 

“柳岩是谁啊?” 

“哦,是以前单位一个同事,几年功夫已经是一家投资公司的副总了。上次跟团到墨尔本,我就中午顺道去看了看。” 

“是吗。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以前我也不太熟,现在几乎不认识了。她也是从同事那知道我在这里的。她们公司管理的资产很大,我建立个联系也好嘛。”志明说完了,自己都惊讶自己谎言可以编得这么快。 

“嗯。”陈韵不再追问了。她有点不忍心再讨论下去,怕不小心触动丈夫那几乎中止的“事业梦”之痛。 

志明很想念婷婷。他照着上面的电子邮箱发了一封问好的邮件,却没有收到任何回音。等着我,婷婷,我一定会出现在你面前。志明心里说。 

客户的红利都发出去了,志明松了一口气。人手不够,负责交割和资金调拨的娜迪亚也来帮忙,几个人昏天黑地地忙了几天。太累了,志明回到家连话都不想说。 

陈韵也顾不上注意丈夫越来越安静。她每天除了工作还要操持家务、管理孩子们的学习,晚上倒在床上很快入眠。听着妻子轻微的鼾声,想着远方的婷婷,志明压抑得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从窗户飞走。 

为志明回国的事,陈韵与志明又大吵了一架。 

“你,什么?你不是说只是想回去放松一下吗,为什么要找工作?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去?你在跟我赌气吗?不要以此要挟我!”陈韵一听说志明要回国找工作就急了。 

“你想哪儿去了,我为什么要要挟你?睁开眼睛看看吧,回国是趋势,我怎么不能回去了解一下情况呢?” 

“你要是回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你不管吗?” 

“我什么时候说不管了?他们永远是我的孩子!”志明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简直失去了理智。 

这个时候 ,女儿珊迪也走了过来,加入了争论:“爸爸,如果你要是回去找到工作了,是不是就留在中国了?” 

志明看了女儿一眼,语气软了下来:“珊迪,爸爸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是即使我不在你们身边,我也一样会想办法照顾你们的。你们也可以一放假就过去,也可以去中国上学。” 

“我不要你去中国,我也不要去中国上学。你能留在墨尔本吗?”珊迪说。 

“大人的事你不懂,自己写作业去吧。”志明有点烦了。 

陈韵插嘴说:“你怎么不为小孩想想,说走就走?” 

“什么是不为小孩着想?你就是这么教育小孩的?”志明说。珊迪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自己回房间了。 

这个女人,从结婚开始到现在,她给过我多少支持?她理解过我多少?她分担过我多少压力?她每天就关心自己一亩三分地,做小女人也就罢了,还是一个不温柔的小女人。志明把自己关在书房,恼怒地想。 

婷婷,善解人意的婷婷,你到底在忙什么呢?我很想念你。。。志明打开电子信箱,眼前一亮:有婷婷给他回的邮件!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问候,志明疲惫的心终于得到一丝抚慰。

 

 

 

 

(本故事纯属虚构,朋友们无需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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