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七十年代的冬天,我们家家把自己养的鸡放在厨房碗架柜下面,爸爸做的鸡笼子,里面有一个横棍,母鸡可以站上去休息,笼子是木条做的,鸡食在笼子外面的地上,母鸡们把脖子从笼子木条之间的缝隙中伸出来吃东西喝水。当然了,在冬天,它们在笼子里的活动空间小,很委屈呀。厨房里的条件虽然比不上夏天的小院子,但是非常暖和,因为我们家家都有暖气。
直到九十年代,我老公从北京来我们东北,看见我们家有暖气,不单有,而且很早就有,真是无限感慨,很是羡慕。暖气上常常蒙上洗过衣服,裤子,袜子,毛巾,这样洗好的衣服干的快,上午暖气上放的是饭盒,里面装着午饭,这样就不用生火热饭啦。
六十年代,我们住的楼房还生火做饭,取暖的有从工厂来的热水供热,等到七十年代,我们就有了煤气,用煤气做饭。六十年代,我们还要买煤买木头,我小学时就会生火点炉子,等到初中学做饭。
鸡笼子下面铺的是一层炉灰,炉灰干燥,是当时又卫生,又实用的材料,当鸡笼子里粪便多的时候,我就必须把这层和鸡粪混合的炉灰用铲子铲下来,倒掉,把新的炉灰铺上,等到我们有了煤气,自己家就没有炉灰了,我就去我妈妈工作的职工医院的锅炉房外面去搬炉灰,过一个大概四条车道的马路,在走近五十多米的路,那搬几桶炉灰,对于一个小学生的我来讲的确不太容易,每次只能搬一桶,要搬好几次才能满足需要。但谁让咱喜欢鸡哪,为了母鸡,咱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因为我妈是职工医院的五官科医生,我从小就是医院的常客,整个医院各个地方我都十分熟悉,有一天,我去医院记不得去干什么,但好像不是搬炉灰,我走进医院里从旁门出来,在我的左侧,有一个门,这屋子是装垃圾的,门的底部有很大的缝隙,大约有一个手掌那样大,门缝下面是一个一尺高的台阶。这个门离我有五米,我刚出来,看见一只肥大的老鼠在这个垃圾门外五米的地方,离我约十米,我眼看这个老鼠,心想,这个肥老鼠,可不得见人杀撒腿就逃。可是一幕令我吃惊的场面发生了。肥鼠竟然向我这个方向跑来,我大吃一惊,站在哪里呆呆地看着这只越跑离我越近的肥老鼠,不知道它这样的举动是为什么,等他跑到这个垃圾门的时候,它纵身一跃上了台阶,准备从门底的缝隙进入它的安全地带,可是因为它太肥了,估计又六,七磅左右,它居然跌了一个大跟头,这个大跟头让它叽哩咕噜地滚到台阶下的地上,我一直呆呆地看着这发生的一切,更让人喷饭的是,它跌了一大蛟之后,立刻起来,特意看了我一眼,大概有两秒钟盯着我,断定我对它没有任何攻击,然后就再次上阶梯钻进了垃圾房。我站在原地哈哈哈哈哈哈的大笑。
一个很特别的肥老鼠给我这一个观众上演的一部喜剧。终生难忘。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