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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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年

不记得叮咛多少回

忌恨你的早已把你包围

你有天大的能力

周旋的朋友把你摧毁

不会讲法语你闷进葫芦案

指控你的伤天害理作了鬼

东京武士

真正的武士手持剑戟

少不了腾腾杀气孔武有力

但是宰杀生鱼片的东京武士

是解牛的疱丁切片刹西米

手操世界上最精美的不锈长刀

心默念护生佑灵的传统句词

不是不可多得的清晨四季

新鲜的生鱼片出自鱼市的东京武士

组阁

政府首脑听从诗人劝告

民族利益的纠纷解决方案依靠老者

弗拉芒和瓦隆人的语言根本不同

但用用不着从早到晚嘈嘈闹闹

五百天的谈判终于尘矣落定

新的首相新的政府终于大功以告

逛东京书店

日本民族承继保存了东方文化

他们的书籍印刷装帖做到极致

东京的书店是文人必去的地方

翻开精致的书籍心扉一片去霞

日本人告诉读者什么叫精益求精

日本人同样告诉世人什么叫锦上添花

中国人吸收西方文化也应吸收日本文化

加利福尼亚小说

买一本小说作为留念

整整齐齐的书籍摆满书店

每一本英文书都令人爱不释手

每一种书的内容都厚重沉甸甸

读书是一生作不完的梦

书籍人类语言还有亿万期年

精美群书

生活中永远有绝然想像不到的事情

大学苦读的信以为止于美英

有一天在书摊凝视一本精美辞典

从此携带法语辞书如影随形

从此天天听说读写越用越精

人的陷井

先哲在古代煞费苦心

古往今来的路途布满荆棘

迂人不淑交友不慎人就成了陷井

这样的勒伴坎坷难行

谨慎的态度就是如履薄冰

左顾右盼瞻前顾后顺利成行

落日

那时太阳的色彩是一片桔红

这样大而圆的落日令人惊憾

这种完美的体验纯属偶然

不曾切开的大西瓜放在一边

我和她凝目对视默默无言

那一刻看到落日忘了吃饭

那时崇高的感觉令人忘掉时间

掌书

最原始艺术不过如此

最现代的视觉造型不过如此

因为那时既无刻刀也无画笔

而现在文化艺术承载仅靠一张纸

一掌的运行足以扭转乾坤

一掌的拓印足以拍案惊奇

布鲁塞尔的大学

大学有大学的氛围

大学有大学的气味

这是文化艺术的厅堂

自由精神的洗礼在此轮回

春夏时节热情洋溢年轻人进进出出

秋冬抖擞的雪松逆迎风吼雪飞

终点和起点

马拉松式的组阁谈判结束

这是南北二个民族的妥协

新的联邦政府开始运作

深秋在西欧也是丰收季节 

尽管全世界面临危机挑战 

完美的国家完美的社会需要长期不懈

五百天的谈判终结于不休喋喋

大学记忆

迎面就是书店

所有课程的参考书籍

都整整齐齐排在那里

年轻的女大学生排队时和你交谈

只顾注视美丽的眼睛却忘记了名字

走出书店往前走的校园

所有的学生忘不了爬墙虎红色墙壁

布鲁塞尔的雨

又是秋天

又是大雨

这样散步的小路积满淤泥

窗外等车的男女窃窃私语

他们商量是否暂回咖啡一隅

大学墙壁

无数轮换的大广告

每天覆盖一层又换了一层

学校的聚会集会和舞会太多了

有限的空间和机会你夺我争

漂亮的招帖画很难取走

正中划了一刀只能面对发愣

裸树

人们开始想像夏天的精彩

那繁茂的树形成浓荫

散步的情侣听到悦耳的鸣音

然而现在是寒风凛冽的冬天

所有的树叶都飘零散尽

高大的树顶依然支撑着鸟巢

永恒的话题

这是生命的挑战

挑战面对种族的延续

但是决没有谈情说爱那么浪漫

因为人类天生就有恐慌疑惧

可惜人类没有树木寿命那么长久

东西南北归于相同的亦步亦趋

种瓜

林立的楼房之间

有一方巴掌大的土壤

八十岁的老人用来种瓜

很快就发芽开花在蔓秧

小嫩瓜越长越大越长越多

老人天天提着水桶浇水忙

瓜熟蒂落老人却大病一场

葡萄架

这是移植而来的葡萄树

渐渐地在支架上搭上植株

葡萄叶慢慢舒展开来

嫩嫩的叶芽有点儿酸楚

日子一天一天慢慢度过

丰满的葡萄成串成串满满凸凸

一架葡萄终于等到八月十五

查信

她从巴黎回来

回到老房东花园宅第

那里一直有她落户的地址

老房东捧出一大摞信件

她却必须邀请翻译

一封又一封信慢慢解释

可是房东曾经告诉警察收信人已迁居巴黎

二根稻草与一根火柴

他在五百年前仲出二根手指

那时年迈多病的儒生已丧失表达能力

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心意

但终于明白他说要二根灯芯草  

皓发穷经浪费了多少时光多少精力

五百年后的故事发生在海外

历经艰难困苦的南方山区移民

保留每一根用过的火柴头还要再用一次

竹批子

几十年没有见过故乡的雪

故乡冬天的雪啊

纷纷扬扬下在大马路

然后是无数的行人在路上走步

小孩子们雀跃呼喊欢欣鼓舞

踩着一根竹批子左冲右突

劈柴

最快乐的工作就是劈火柴

然而这是在城市而不是山寨

山寨的冬天烧的树枝麦秸

城市里的冬天少不了煤坯和木柴

抢走斧头劈向木桩

坐在板凳上一段一段再劈开

这是五十年前社会封闭的状态

一根火柴二根灯芯草

摇晃灯光在风中颤抖

那是二根灯芯草浸在灯油

行将离去的卧榻书生

说不出话来却用力伸出二个指头

他为灯芯草的浪费痛心疾首

现在海外节俭者集攒每一火柴头

每一根剩火柴都可以点燃炒菜炉头

花白的银两

几万万两流向海外花白的银子

遇到西方列强要求公平贸易

这样强求能不能实现 

运到中国的是弹药武器

现在的强权重演当年的故技

星球大战的预期仍然需要货币

货币的拥有需要购买力平价的增值

瓜分

没有必要瓜分整个版国

分瓜要分给饥渴的人们

那时既然西瓜已经堆积如山

一次慷慨就可以打开行善大门

用不着等待饥生恶斗打砸抢

瓜市的正确分配可以打开幸福之门

冰虾

冻虾冻虾来自孟加拉

贫穷的国度并不意味质量的低下

奇怪的是布鲁塞尔的商店

盆子里的数目有上有下

是不是商人弄虚作假

冻僵的海虾不会说话

人潮

四面八方涌来的潮流

汹涌澎湃淹没欧洲

欧洲西部是最发达的地域

非法移民无法收流无法拘留

比利时恰好就是旋涡激流

治安恶化预算发愁

遴选工作需要几周

墙上照片

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

一个华裔移民的后代

对一个西方国家的政治感兴趣

角色的扮演在区议会多姿多彩

一张黑白色的女明星照片

令人想起她有过大红大紫的时代

但是有什么必要为一个政客唱歌

她的国度他的归途奇不奇怪

访谈

遥听东方国家的评论

总会有那么点儿隔靴掻痒

伦敦黑人引发的暴乱

失落的年轻人打砸烧抢

这不是一个偶发事件

冰冻三尺年久日长

布鲁塞尔大罢工

罢工是劳动者和市民的权利

当然也必须有警察维持秩序

半天交通瘫痪还是足够

反对派的意愿已传到政府

正常的生活需要民主制度

政府和民众都不应制造暴力恐怖

文化鸿沟

上海婆子在海外留滞

比利时的警察并没有通缉

高兴的时候也可以帮忙包饺子

或许还可以额外赚几两银子

但是她却黑了心告发北方女子

北方女子因非法雇佣被囚缉

可是比利时人不知道包饺子的快乐

上海婆子昧了良心伤天害理

寺上裸女

客厅的墙上粘贴着纸张

那时蓝色成为现代的时尚

不过巴黎女子的背景的确是穿衣裳

可是今天过生日的是一位中国姑娘

她的聪颖美丽让欧洲年轻人痴狂

坐在一层一层的木楼梯歌唱

今天是你的生日美丽的中国姑娘

后来后来的房间只有空床

她说她的巴黎之行其实不怎么样

阿迈德

阿迈德来自阿尔巴尼亚

八十五岁已经听不清别人说话

他只能紧盯着别人的嘴唇

和阿尔巴尼亚老乡拉聒

他依靠手杖每天行走锻炼

每次见面总要开玩笑说好冷哇

布鲁塞尔民族与阶级

五百天的组阁谈判

比利时二个民族终于握手言欢

为了不至于沉船

他们在逆流和金融旋涡扬起风帆

然而今天的大游行

是劳动者阶级的动员

他们虽然没有饥寒交迫

手风琴拉动的歌曲是把旧世界推翻

墨斗鱼

这当然是一幅漂亮国画

但是我并没有将之选为素材

取出鱼腹浓墨的墨汁

纵横涂抹也可随意渲染

然后把白色鱼骨取出

轻轻粘贴在黑墨斑

好像黑海即将淹没网捞墨斗的鱼船

鲸鱼

陆上的庞然大物早已绝迹

只有博物馆中才有恐龙的化石

但地球上覆盖浩瀚的大海

巨大的鲸鱼在海洋中遨游

喷起的水柱令人叹为观止

无数的舢舨跟踪追急

黑奴的后代

他来自一个美洲岛屿

二百年前那里有无数奴隶

欧洲白人强行把非洲黑人贩到那里

他们在篱笆围起的庄园种植

斗转星移现在是欧洲的二十一世纪

黑奴的后代怀揣理发剃

他逢人就用西班牙语兜揽生意

雨果克劳斯

写过多少小说写过多少诗歌

你拥有欧洲大量的读者

多么幸运能与你亲切交谈

你的话语富于哲理并且亲切幽默

你谈论剧本对话的翻译当然还有诗歌

诗歌的语言是探掘者偶然的发现

闪闪发光的宝石也需要打磨

伊朗沙漠的赌注

美国母亲在放声哭泣

她的儿子成为伊朗人质

卡特总统派出直升飞机

仓惶抢救败坏气急

美国空军墜毁戈壁

四百天以后全部人质获释

厄瓜女人与哥伦比亚太太

为什么厄瓜多尔女人如此嫉妒

难道忘记了她来此地也是偷渡

偷偷摸摸打开邻家太太房门

打开冰箱衣柜还有银行帐户

最后还要用血红的抹布把房间湿漉

哥伦比亚太太感到无比恐怖

但是警察转了一圈儿无计可出

太阳岛

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这里有一条美丽的河流

这里的歌声传遍全球

我在瞬间拥有了你

这是太阳岛最美的深秋

夏日的暄嚣已留给想像

相见恨晚多少有点儿愧疚

厉以宁教授的邮件

我几乎翻阅过所有大师的文字

当然也包括英国病的研究

有一天大学教书的同事在一块儿研究

递给我北大邮件的是一位教授

原来是区划经济一书出版不久

书中夹着一信笺

书生一介心潮澎湃良久

红箋

当代的没讲自有当代的美妙

美妙的色彩横跨云霄

那是雨后的彩虹

字里行间洋溢着自豪骄傲

笔的一侧有缠着红箋

小小的红色标识说明重要

终于有机会粘贴在笔记的一角

晴空

晴空是透明蓝色

蓝色用来描绘海洋 

只有蓝色海岸的海水

清澈海水和天空一样

蓝天大海在遥远的天际约会

久久地相拥直到晚上

遐想

就这样让情感升温

就这样像沸水滚烫

因为紧紧相偎

因为不声不响

此时此刻所有的情思变成遐想

举旗不定

可以是一面黑旗

也可以是一面白旗

但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三色旗

横置是东边的德意志

竖放是西边的比利时

国王陛下举旗不定

战后终于不再登基

名嘴

法国电视台的明星主持

收视率的收入以数千万计

但突然以吸毒被警方通缉

街谈巷议总归是街谈巷议

所说他要调查买卖毒品的议题

最新的消息是主持自己露底

胃里瘤子已告不治

熟玉米

打开锅盖

新煮的玉米非常鲜嫩

薄薄的叶子淡绿青纯

玉米的名字恰如其份

这样嫩玉米捧在牛市堆积如山

阿拉伯人吃起来津津有味

消费不用仓库积囤

袖珍城市

这是世界上最小的城市

袖珍城市在袖珍的国家

全世界的游客络绎不绝

咖啡旅店接迎不暇

考古的遗迹推溯罗马

最美的景色当属盛夏

酒过三巡忘了回家

奇案

包饺子的女子也会蒙冤

告发她的是二位上海名媛

更可笑的是不讲中文的法官

他有点儿不明白三个女人靠什么吃饭

经营当然应当纳税

但是初犯当属可以原谅番

包饺子的气氛毕竟兴趣昂然

壁画

雪白的粉壁

没有任何绘画装饰

盛下的蚊子

像隆隆的飞机

翻身在灯光下打击

由红变褐的衣束是被吸的血迹

兔年的兔笼

可不是吗又是兔年

她的衣饰大概用的是红线

格外红艳

但是兔子可以奔跑在绿色的草原

生活中未必有多少远见

惊悸跳跃的兔子没有远见

告诉她狡猾的兔子有三个窝

可她的迷信越深越陷

她的周围充满眈眈虎视

塞进兔笼是一百年的沉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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