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军航母上的八年(36)---飞机维护长之军队待遇

平时到周末了,我喜欢把我那个单元的门打开,放一张椅子在那儿挡着。我们厨房里有一个台子,就是象酒吧里那样的高桌子,有两个高脚椅子,就是High Chairs。我就把椅子拿一个过来,顶在门上。我自己一边听音乐,一边瞎做饭,高高兴兴的。就我一个人,我也无所谓,别的人都去酒吧了。我活着是为自己活的,不是为别人活,不用非跟别人一样。所以我就自己在家里,给自己做一些吃的。

 

我们旁边一个单元是两个女生的。就算她们是女兵,还是女孩子,她们那个屋子弄得很香,很干净,就是女生们住的房子。其他男孩的房间就不一样了,又脏又乱。我的屋子算是我们那些男孩里面最夸张的一间,是最干净的。我天天收拾。我要是不收拾,就觉得难受,嫌脏。我一下班,一进门,不换衣服,就得收拾屋子。如果我的房间不干净,我就不愿意在里面呆着。

 

可笑的是,因为我不是攒了一点钱嘛,那时候年轻,出于傻还是怎么的,我带着我的一个好朋友,一起去逛商场,那里有一个店,里面卖各种灯呀什么的,还有一些怪不兮兮的东西。我买了好多灯,买了一个音响,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玩艺。这下子我屋子里面的装饰就跟别人不一样了。我的屋子里面,有很多一闪一闪的灯,还有放烟雾的那种东西,简直就象是夜总会(Night Club),就是晚上跳舞的俱乐部。所以好多人都爱到我的屋子里来。他们说,哥们,周末我们不用出去了,到你这儿来就行了,可以喝酒,还可以跳舞。我不喝酒,他们喝,自己带酒来喝,我无所谓。我说只要你们别给我惹事,你们爱来我的房间就来,你们爱干啥就干啥。他们也会带女孩一起来,我不在乎。他们喝醉了,也会亲热什么的,但是他们只要没有在我这里过份乱来,我就不管。他们喝酒,他们亲女孩,我都不管,但是他们想要干点别的,那就回他们自己的屋子里去,这儿不允许。

 

 

我刚到加州工作时,工资是一个月1200美元。这是到我口袋里的钱,因为我住在军队的房子里,不用掏房租,不用掏电费,也不用掏水费,甚至连暖气、冷气都不用掏。这也是他们扣掉我的伙食费后净发给我的钱。这点钱很少,我买了灯,他们买了一箱一箱酒,我们还要养车、买汽油,很快就花光了。根据每个人的职位、军衔、军龄,每个人的工资都不一样。每年我们也涨工次,每次涨一、两百美元。

 

我们出海以后,会有一些额外的收入(ExtraMoney)。我们上了航空母舰,就有不同的津贴,比如说你在甲板上工作,你就有飞行甲板津贴(Flight Deck Pay),因为在甲板上工作是很艰苦的,也很危险。这样我们还有危险工作津贴,你可以用这个钱给自己买生命保险。你要是回不来了,你的家属还能拿到钱。我们到了战区(War Zone)以后,我们挣得钱就是免税的(Tax Free)。所以只要航母一进入波斯湾,我们挣得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的,不用交税了。但是在路上就不行,出了波斯湾也不行,政府算得很清楚。去打仗的时候,我的收入会高一些,加起来大概快2000美元了。这也很少,军人都是福利比较好,挣得钱不是很多。

 

我们有十几套军服,比如说军礼服(DressUniform),我有白的两套、黑的两套,还有鞋呀袜子呀,因为我要干工作,我还有工作时穿的衣服,加上内衣、外衣,很多,加起来有十几套了,这些都是军队发的,我们不用花钱。但是便服要自己买,军队不发给我们,因为每个人穿的便服都不一样,每个人的爱好也不同。我自己有三、四套便服,好多是我回家的时候从家里带去的。

 

我刚到那里不久,就买了一辆汽车,是从我的第一个室友手上买下来的。他当时要走了,想把他的旧车卖给我。我就去海军的信用社(Navy Federal Credit Union),贷了四千块钱,把他的车买下来了。我上高中时,在东海岸,就考上了驾照。我们当时有一门课,叫做驾驶助理(Driver’s Aids),就是教我们怎么开车,是必修课。我学了那门课,所以会开车。在美国,尤其在偏僻的地方,没有车你活不了。

 

妈妈知道后,又骂了我一顿,说我太傻,就是不知道拒绝别人。那辆车已经开了二十万英里了,实在太老太破,怎么会还要那么多钱,还贷了款。后来她寄过钱来,让我把贷款还了。果然,那辆车没有开多久,就不行了,修也没法修,只好扔掉。现在我开的这辆车,是我结婚时爸爸妈妈送的。他们知道怎么挑车,这辆车一直都挺好的。

 

我们飞机维护长中,只有我一个亚洲人。我们整个飞行队里面,只有我一个中国人。一般人都喜欢跟自己差不多的人在一起,黑人跟黑人,白人跟白人,墨西哥人跟墨西哥人。我周围没有中国人,所以我也就不跟谁扎堆,跟同事们的关系都可以。我的朋友也是什么人都有,白人、墨西哥人、印地安人、马来西亚人。他们经常来找我一起玩,有时还带着女孩子们来,给我找了一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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