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考察实际人的思维方式时,我们注意到不是自己个人利益最大化这一种模式。还有一种模式就是以自己所属团体(以下称为本团体)利益最大化为目的的思考方法,个人利益最大化只不过是在本团体划分时,只有自己的这样一个特例。我们把具有这种目的并可以充分推理的理性人叫做“公益理性人”。
在关注人的思维方式时,我们经常会讨论董存瑞炸碉堡这个例子,董存瑞炸碉堡,自身毁灭了之后,无论解放军是赢是输,董存瑞这个人的个人利益都不可能有保证,那么董存瑞肯舍身炸碉堡的原因是什么呢?
当用“公益理性人”解释董存瑞的行为,发现容易多了。董存瑞的行为是让本团体利益最大化。同样是炸一个碉堡,是死我一个董存瑞,还是牺牲十几个甚至几十个战友,如何选择,实际上很明显。比“公益理性人”更高的或可叫做“理想理性人”,行为的目的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不是自己利益,即便自己牺牲了,怀有共同理想的本团体里的其他人也可以实现自己为之奋斗的理想。“理想理性人”的高度值得尊敬,但没有办法要求每一个人都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事实证明,在两个群体对抗时,在思维方式上,如果一方主要由“公益理性人”进而“理想理性人”组成,而另一方主要由“利己理性人”组成,力量对比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甚至可以说主要由“利己理性人”组成的一方根本不是对手。
当然“公益理性人”以及“理想理性人”不是先天就能成的,需要经过后天的学习,使之增强理性。有一些人因此管这个叫作洗脑。实际上教给一个人知识和分析问题的方法,哪怕这个知识仍然不完美,存在人认识上的局限性,也与真正意义上的恶意的洗脑完全不同。不是说灌输知识就叫洗脑,要看内容,否则没有被洗脑的人恐怕只有狼孩了。实际上,基因在人脑埋下的本能中,不仅有利己成分,还有爱护自己的亲人,爱护自己的族群的成分,这些都是有利于生存和基因传递的。“利己理性人”(实际内容是损人利己的自私理性人)只不过是把前半部分本能绝对化而抹杀了后半部分的另一种洗脑,这种“理性人”的自私程度恐怕连动物都要嘲笑,正所谓禽兽不如。
“公益理性人”认定的本团体如果是自己个人,他就是“利己理性人”或叫个人主义;“公益理性人”认定的本团体如果是自己所属的单位,那么他是集体主义;“公益理性人”认定的本团体如果是自己的国家、民族,那么他是民族主义或叫爱国主义;“公益理性人”认定的本团体如果是整个地球的全人类,那么他是下面将要谈到的“新人类”。“理想理性人”与所持理想有关,实际是一种“公益理性人”,只不过他道德水准更高,信念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