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征婚 之 “莎士比亚再世” - 找个伴吧，过家家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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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单身妈妈日记(北美) 加拿大夏天的时候，漫天遍野都有一种野花，白色星点的小花形成一个 莲蓬一样形状的花朵，在花朵的中间有一个黑色的小花。 整个夏天，加拿大到处都是这样的花，普通又别具特色。从Chris那里，DM知道了这种花的名字，也了解到这种野花有个别名叫“女王花”和与它有关的悲伤的故事 - 那朵黑色的小花，是一个女王，围绕在女王周围的其实是她的卫士，卫士们为了保护女王都牺牲了，他们变成了小小的白花依然围绕在女王的身边。 那年9月份的一天，在办公室里忙碌的DM收到了一大束玫瑰花，深枣红色的玫瑰花！在玫瑰花周围点缀着的不是平日常见的满天星，而是这种“女王花”。花束的到来，在办公室里引起一阵躁动，因为DM一直以来的生活都平淡如水，突然出现的花束让好事的女同事开始追着DM要花边新闻的最新稿。 DM只好抱着花束高喊说，到圣诞节就知道啦， patience!。 花束里有一个心形的卡片，上面写着“With all my love! Happy Birthday!” 虽然没有落款，DM知道这束玫瑰来自Chris。卡片上那个Love的字眼并无特别，却让DM发了一会呆。 那个周末，恰恰是DM的生日，而DM 和Chris之间的交往已经快半年了。 Chris依然每个周末会到DM的城市里，在酒店住2个晚上，和DM徜徉在湖光山色中，品美食，谈诗歌，一切都美好得有些虚幻。可是Chris从未有过任何亲近的举动，更没有任何Love的表达。正是这些细微的感受，让这个小小的卡片上的Love在DM眼里显得有些突兀。DM在等待Chris到来的那个下午，手里握着那张生日卡片，心情很复杂。 Love 这个词，年轻的时候听到，充满了诱惑和美好。记得当年和孩子爹约会不到2周的时候，Love就已经成了两个人每天嚼在嘴里的泡泡糖。20年过去，再见到这个词的时候，感觉已经满目疮痍，虽然诱惑与美好依稀，却有很多疑问和压力。 这天的傍晚，Chris按时赴约，一袭长款的风衣，让他更显得更加清瘦高挑。两个人一起用完晚餐，散步去了湖边。秋天的夜晚，湖边很有凉意。Chris很体贴地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件大毛衣，裹在DM身上，握着DM的手一路走着。 Chris和DM总是有很多的话题，从文学到风俗，从历史到天文，每次的见面，DM都感觉到很惬意。这个夜晚也一样，两个人一路聊着，一路笑着，很开心。不知不觉走到了湖的另一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个人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DM裹着的大毛衣在夜风里不够御寒，两手冰凉。 Chris感觉到了，他打开自己的风衣，把DM的双手捂在自己的胸口，这个动作让DM心里超级温暖，脑子有点犯晕。暗暗的天色里，DM的脸离Chris的下巴很近，DM又闻到Chris身上散发出来那种淡淡的干净的男人味，Chris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充满了诱惑，让DM想伸出手去摸摸，可惜自己的手在Chris的手里。静静地坐着，一切都变得很安静，DM很清楚地感觉到Chris的呼吸越来越重了，DM在那个时候，突然有了一种冲动的勇气。 DM轻声说，“Chris，a question.” Chris 轻声“hmm.” DM 盯着Chris的眼睛，用非常柔的声音问到“Do you know how to kiss?” Chris 的眼睛睁大了，看着DM，没有说一句话。 慢慢爬上来的月亮，照在Chris的脸上，让DM看得清他每一丝表情的变化。 Chris的眼睛里有快乐，有惊异，还有一些DM看不明白的东西。 DM站起身，因为双手还在Chris的手里，Chris也不得不站起来。DM没等Chris回答自己的问题，凑在Chris的身边，轻轻说了一句“If you don’t, I do!” DM 从Chris的手里抽出自己的双手，轻轻捧在Chris的两颊青色的胡茬上，闭上眼睛，慢慢踮起脚尖，吻上Chris的嘴唇……..DM感觉得到Chris的回吻越来越强烈，Chris很体贴地把风衣两侧握在手里，在背后把DM紧紧地裹在风衣里，让DM的身体和自己紧紧地贴在一起。 这一吻，DM没有计算大概有多长时间，因为身体被Chris紧紧地拥抱在风衣里，DM很明确地感觉到Chris身体有强烈的变化，虽然他在极力掩饰身体上膨胀起来的尴尬，DM依然感觉到了。DM的心里有一丝小小的得意，这个干净的男人是正常的。 缠绵的吻，一直到DM感觉的踮起的脚尖有点累才结束。DM把脑袋靠在Chris的胸前，感受着Chris很快的心跳，听到Chris在自己的耳边轻轻说“My God, you are too far from just knowing how!” DM 悄悄地咧嘴一笑，没有说话。 那个夜晚，Chris一直用自己的风衣裹着DM，紧紧拥着DM散步。度过了几年的单身生活，和一个自己心仪的异性如此亲密接触，让DM有些迷乱，也有很多期待。 Chris送DM回家，在楼下，Chris主动吻了DM，让DM的迷乱又增加了好几倍。DM知道 Chris那个晚上在酒店开好房间了，这个美妙又亲密的夜晚，让DM有了充分的准备，DM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Chris发出邀请，自己一定会和他回酒店； 自己主动吻Chris已经挑开了一道纱帘，而Chris的回应让DM确定，Chris 应该是在床上也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 Chris捧着DM有些微微发热的脸，看着DM的眼睛，DM心快跳出来了，她在等待Chris发出邀请。Chris终于开口了，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You made me feel like I am 18 again, thank you! I will miss you tonight! See you tomorrow!” 一直到看着Chris的车子在转角消失，DM 还没缓过劲来。这个夜晚发生的一切，既突然又自然，可是Chris为什么在关键的时候，却临阵脱逃？ 这大好的趁热打铁的机会，自己这块铁还热得通红的， 打铁的先跑了！ 第二天，DM的宝贝儿子一大早抱着睡袋跑去朋友家sleepover, 给了DM足足 24小时的自由时间。一见面， DM就很高兴地告诉Chris说儿子去sleepover了，今天24小时都自由；Chris给了DM一个热烈的拥抱，吻了DM，几乎是咬着耳朵对DM说了一声“Great! So you are mine all day!” Chris的声音充满了诱惑，让DM 的心热起来，DM看见铁匠铺里的一炉炭火烧了起来，自己这块铁正慢慢地在炭火上烧得火星乱蹦。 午饭到晚饭，Chris和DM都腻在一起，光天化日之下，DM和Chris最亲密的举动不过是一改平日对面坐的习惯，而是挤在一起并排坐。DM一整天都在期待夜幕降临，在心里， DM跟自己下了一个注，这个晚上自己要当一回《银海雪原》里的杨子荣，脸上涂着蜡也罢，意气风发也行，一定要去威虎山里探个虚实。感受得出来，Chris一整天的情绪都很高，时不时会凑过来和DM的脸贴得很紧地耳语，让DM的情绪跟着他一起变得轻松，热烈，两个人之间洋溢着的期待和憧憬让秋日稍微有些凉意的每一秒钟都过得很温暖。 终于，夜幕降临，晚餐是Chris订的，在一个当地著名的乡野私宅餐厅里，有烛光，有红酒，有鲜花，有善解人意的老板娘，还有小提琴手。DM在烛光摇曳中，觉得这餐厅其实不适合调情，而最适合求婚。 有一瞬间，DM幻想着Chris不会是要求婚吧？ 不可能，这年月，还真没听过刚接吻就求婚的，DM赶忙给自己泼了几大盆凉水。可是整个餐厅的氛围，又让DM不禁浮想联翩，如果如果Chris有一天真的求婚了，自己该不该答应呢？心猿意马地用着晚餐，最终没有看到Chris单腿着地的那一幕，DM在心里松了口气，然后狠狠鄙视了自己一把，感觉自己哪里是杨子荣，分明就是个人到中年的老白鸽，没见过世面，八字没一拧，就琢磨着人家会求婚！ DM 这天是有些故意地穿得有点单薄，她在给Chris创造一个机会，让他走出餐厅的时候用风衣裹着自己。 果然，从餐厅出来，晚风一吹，Chris就很自然地张开双臂把DM裹进了自己的风衣里。一边走向停车场，Chris一边轻轻吻着DM的头发，一边喃喃说到：“Would you mind going to my hotel room for a while? I have something to show you.” 这句话，仿佛攒足了劲的风箱被拉了一下，DM 那炉打铁的炭火一下子就冲上了铁匠铺的房顶，要不是在Chris的大风衣里裹着，DM估计会蹦起三尺高，大喊一声：BINGO! DM没有跳起来，而是在那一刻很审时度势，含蓄又羞涩地看了Chris一眼，点了点头。Chris用力揽了DM一下，轻轻吻了吻DM的头发。 到了酒店的房间里，DM第一眼扫见的是一个Kingsize的大床，心就开始跟揣着个小兔子似的一阵乱蹦。Chris泡了两杯茶，DM注意到Chris是用自己带来的小茶叶罐的茶，而不是用酒店的袋泡茶， 不禁联想，Chris为这个夜晚是不是准备了其他的东西，比如……… 想着想着，DM不得不又开始鄙视自己，觉得自己比Chris好色，跟Chris约会半年，人家坐怀不乱，自己成日里胡思乱想，很是惭愧………. Chris 弯腰从书包里拿出一大包东西，DM仔细一看，是一大摞老旧的大相册。因为茶几太小，Chris就把这些相册摊在大床上，然后坐在床前的地毯上，趴在床上理顺序。 DM走过去，坐在大床边上，看着他摆弄。 Chris终于开口说“我把我的相册带来了，给你看看我的生活。” DM一本本地看过去，看到Chris出生，到童年，少年，青年的所有历程，其中有一本相册，全部是Chris于1976年跟随一个加拿大国家少年代表团访问中国的记录，那年Chris不到15岁。相册里的Chris瘦瘦高高，满脸雀斑，带着大框眼睛，象足了比尔盖茨的少年时代。 Chris讲起那段经历滔滔不绝，两个人都情不自禁地跪坐在地毯上，趴在大床边上，一张一张仔细地 看着黑白照片里当年的街景，服饰，北京街头的自行车流，说到高兴的时候，两个人都会笑倒在地毯上。Chris的那本相册仿佛是一本凝固的历史，Chris对于DM已经没有了文化的隔阂，更象一个从小玩尿泥一起长大的朋友。 看相册的时间过得很快，DM和Chris都丝毫没有感觉到疲惫，却已接近临晨。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DM的心思又回到了现实了。 Chris 跪坐在DM的身边，轻轻揽过来DM，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说了一句“It is very late, I should drive you home.” DM 刚回到现实的铁匠铺里乱蹦的火星，在房顶上瞬间定格， DM彻底愣住了。 这算是哪一出？ DM真没经历过。 DM 没挪动自己的身体，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望，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想象着自己就是女杨子荣，这座山雕的虚实怎么也得探一下才甘心啊。DM凑过去，贴着Chris的耳朵，轻轻说“what if I want to stay here for tonight?” DM能感觉到Chris的身体绷起来，DM乘势吻上了Chris的双唇……..和第一次接吻一样，DM感觉到Chris的投入，房间里的氛围越发暧昧，DM感觉到Chris身体的迸发，期待着Chris进一步的行动，DM自己做好了一切准备，迎接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在热烈的缠绵中，Chris无法抗拒地投入着，却带着一种犹豫，或者拒绝的姿态，大概几分钟，DM觉得自己简直是在霸王硬上弓，有些气馁；当DM有些松懈，几乎要放手的时候，Chris仿佛感觉到要失去什么，又开始很主动很投入，让DM无法抗拒地跟他纠缠着。最终，Chris还是用句“Sorry, I am so sorry. Please, let me tell you something.”结束了这场没有实质进展的缠绵。DM直起身子，整了整自己稍微有些凌乱的衣服，等着Chris继续。 Chris却坐在地毯上，抱起自己的双腿，两个手抱着自己的头，把头深深埋在肘间。 良久，Chris没有说一句话。 DM的杨子荣梦彻底破碎，等了不知道多久，看Chris沉默得没有了期限，DM只好说了句，“Could you please drive me home now?” 临晨的小城市，很难见到另外一辆车。Chris驾车送DM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DM 此时的心情真是一言难尽，有种壮志未酬的失落，有种被人拒绝的沮丧，有种对自己的怀疑，还有些许的恨意，还有就是对Chris又气又好笑的好奇。 在缠绵的过程中，明明他的生理反应是极其正常的，包括送自己下电梯的时候都看得出Chris极力弓着腰掩饰两腿间的尴尬，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是自己魅力不足？气场不够？还是其他的问题，DM很伤脑筋。到了楼下，DM没有象往常一样跟Chris拥抱道别，直接开了车门下车。Chris从车里追出来，给了DM一个大大的拥抱，很用力很用力，把自己的头埋在DM的长发里说 “ Baby, I am sorry. It is my fault, I will explain later.” DM始终低垂着眼帘，没有接他的话，转身进了楼门。 那个夜晚，DM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临晨5点多，手机收到一条短信，Chris发过来一句： Baby, Just to let you know I love you, and I really do. Please check your email. 打开电脑，果然信箱里躺着一封来自Chris的邮件，DM打开一看，信的起头是，Baby, my love…… DM没有认真读之前，先惊叹了一下这封邮件的长度，洋洋洒洒起码有2000字，估计在送完自己回家后的几个小时，Chris根本没有入睡，一直在写这封邮件。 DM长吸了一口气，认真开始读这封要揭示谜底的邮件。看得出，Chris是在情急之中落笔，好像有很多头绪，又捋不清楚，DM不得不反反复复地读了好几遍，基本上才明白了Chris的大意：Chris的第一次婚姻曾经很美好，他和前妻有个共识，他们觉得人类繁殖得太多了，导致世界人口爆炸，他们决定从自身做起，不为这个世界增添人口，所以Chris选择了节育手术。 后来前妻可能是有了外遇，或者失去热情，他并不完全明白就里，总之就是前妻对他很是厌恶，不愿意和他亲密，最终导致他们离婚。离婚后前妻很快结婚并且接连生了3个孩子，令他非常受打击。 之后，或许是为了逃避离婚的打击，或许是对自己的一种释放，Chris开始笃信一种宗教，这种宗教的教义之一就是禁欲，因为肉体的愉悦是一种低级趣味，贪欢会给人类带来灾难。 这封邮件的前一半是Chris对自己的解释，后一半是Chris对自己和DM的关系的分析。Chris对DM的溢美之词，DM已经在以前的邮件里读了很多并不算陌生。DM几乎没有怎么认真读那一长串的赞美，直接跳去最后的那段。 Chris说，DM的乐观，质朴，美丽，让他已经确认DM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另一半，他有心要和DM发展一段严肃的关系，最终能够携手进入结婚的殿堂。 但是他在DM强烈的魅力面前，很是痛苦和矛盾，一方面他被DM强烈吸引，他无法抗拒；另一方面，他对自己的宗教也不能放弃。 Chris举例说他的一个教友，信了这个宗教以后，夫妻分房而居，两口子依然情深意长。Chris希望DM是一个能接受这种生活方式的伴侣，如果DM能和他一样接受禁欲，他别无所求。Chris也说，他理解DM是一个健康的女性，他很感激DM给了自己如此多的机会，让他受宠若惊。请DM不要误解，整个事情，完全没有DM的责任，Chris猜测DM可能会比较沮丧，再三强调自己绝对不是要否认DM的魅力，实在是自己有自己的信仰，无法违背。Chris还专门提到DM的儿子实在是一个难得的上帝的礼物，虽然自己没有孩子，如果DM肯与自己携手，Chris会尽到一个父亲和老师的责任，对孩子视如己出，Chris还提到说事实上过去几个月的接触，他自己已经证明了自己会是DM儿子的良师益友。 最后Chris再三提到，希望DM不要一怒之下，断绝与自己联系。 而是希望DM尝试着去体会自己的生活方式，试试看是不是能给彼此一个未来的机会。 反反复复地，DM花了个把小时才总算把整个邮件看了个明白，把Chris和自己交往的整个过程仔细回想了一遍。 DM又去互联网上把Chris笃信的那个宗教google了一遍。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DM终于累了。 刚好儿子从朋友家来了电话说人家家还要盛情招待一顿晚饭不用DM去接了，DM关了手机，倒头睡去。 太阳下山的时候，DM才睡醒，儿子被朋友的爸妈送回家来，自己忙乎着玩电脑去了。 DM坐在阳台上，看着夕阳发了很久的呆。 之后的几个月，DM和Chris依然有一搭无一搭地约会着。 随着冬天的到来，户外活动已经不太现实，两个人大部分的周末时间泡在餐厅里，咖啡馆里天南海北。 Chris依然会表现得很想和DM亲密，DM依然享受两个人精神层面上的交流， 也会拥抱Chris， 可是DM已经慢慢没有了亲近Chris的欲望。 铁匠铺里的大火炉，一天天断了炭火， DM感觉到自己从一块烧得通红的铁料，已经变成了灰黑色的大铁块。 十二月初，Chris对DM发出了盛情的邀请，邀请DM和儿子一起去Chris的父亲家参加家庭晚宴，Chris郑重说到，他是要向全家人正式介绍DM是自己的女朋友。 恰巧在圣诞前的两周，DM生了一场很重的感冒。 多年不遇的高烧，让DM在家里整整躺了三天。期间Chris每天几个电话打过来问候，短信更是不断，却只字未提自己可以过来帮DM做点什么或者探望一下。 三天的烧退了以后，DM依旧很虚弱，在家静养，因为自己不能出去买菜，也没法给儿子做饭，里外都交给邻居打理， DM很想跟Chris说，你能不能来看看我？帮我买点东西过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DM始终觉得跟Chris开不了这个口，毕竟他们没有那么亲密。 DM病倒的第五天，Chris 给DM发短信，说，你去看看邮件，相信你看了邮件，身体很快会好起来！DM气若游丝地打开电脑，看到Chris写来的一封邮件，里面是一首莎士比亚时代流行的十四行诗，DM看完第二行，就直接按了电脑的电源关机，爬回床上去躺着了。那个时刻，她宁肯那十四行诗，能变成一碗热乎乎的汤面，最好是汤多面少的那种，DM头晕目眩地倒在病床上想，那一大碗汤里，最好刚刚有十四根面条！千万不要多了！要是有点葱花就更妙……. 等DM恢复到可以上班的时候，距离圣诞节没有几天的时间。 DM忙着赶自己生病落下的工作，没有回Chris的邮件。 Chris来过几次电话，想确认圣诞家庭聚会的安排，DM都推着说过后再说。 终于到了不能再推的时候，DM给了自己一个下午的时间，用心给Chris写了一封邮件，主要表达了两点：第一，感谢过去一年里，Chris带给自己和儿子快乐轻松的时间，自己很享受这个过程，认识Chris很是幸运； 第二，Chris建议的那种宗教教义下的生活方式，自己经过几个月的思考和考量，确定了无法接受。即便肌肤相亲算是低级趣味，自己也不打算升华到Chris的高级境界。DM很明确了自己不仅期待与未来的伴侣同床共枕，还必须共享鱼水之欢的愿望。最后，DM表示，在放下亲密关系的期待之后，愿意和Chris做最好的朋友。至于圣诞家宴，就只能暂时放弃了，日后愿意以好友的身份赴邀。 邮件写好了，DM的鼠标按在SEND的按钮上很久下不了决心发出去。 DM心里很明白，这个键按下去，Chris就会象每天过着的日子一样，一去无踪。过去9个月，有人牵挂，有人仰慕，有人送花，有人相伴的日子就一去不回头了。鼠标在SEND上纠结的时候，DM也想过，自己是不是应该跟Chris一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对不对，应该是戒淫欲，事佛祖！毕竟自己已经满了40岁，这鱼水之欢也未必能行了几年，马上就更年期了，不如戒了，跟着Chris一路走下去，至少到了更年期的时候，身边至少还有个忠实的伴侣？！ DM的手指点在鼠标上发呆的时候，想起《少林寺》里小和尚受戒之前，看着心爱的牧羊姑娘的表情，那个时候的李连杰的表情实在太嫩。而此时此刻，自己的心理才是五味杂陈，复杂到无以言表。 DM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觉得要是让自己断了跟心仪的男人肌肤相亲的念想，一定比小和尚脑袋上烫出几个戒疤让人痛苦。 DM无论如何也无法放下这个心结，虽然跟Chris比起来，自己实在显得太俗，贪恋红尘，可是肌肤相亲真的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部分，如果这个男人不能跟自己亲密无间，那又怎么能相濡以沫直到人生的尽头？ DM闭眼按下了SEND，邮件随着“嗖”的一声在屏幕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