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刚到我们家的那些日子,是欢喜的,也是不安的;是好奇的,又是迷惑的。这个新家,对他来说,意味着新规矩,新关系和新期望。而适应这些个“新”,对年幼的老虎来说,的确是不容易。这里,我就捡他上厕所的这件事说说。
老虎刚来没几天,我就断言,他大小便没受过训练:他一点也不像我朋友的狗安娜。安娜要上厕所,自己会主动站在门口叫,送信号给主人,开门出去方便;完事后,又在门外叫着要回来;如果主人有事外出了,她能憋一天都不出事故呢。但我也发现,老虎也不是随地乱拉乱撒的。他好像总是在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去洗手间的小地毯上,来那么一下,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们众人面前。我觉得很奇怪,家里这么大的地方,他为什么总去洗手间解手?在洗手间,他又为什么总找那种长方形的小地毯方便?洗手间里,有几块椭圆形的小地毯,总是幸运的,干干的,从来没被老虎袭击过。我发现了这个规律,就把洗手间里所有的地毯都换成了长方形的塑料布。果然,如我所料,老虎的屎尿总是乖乖地留在上面。
后来,我在网上找到了答案。原来,老虎在先前的主人家,定是在一种叫“Dog Potty Mat”上用厕的。我看了网上的照片,简直和我们家洗手间的小地毯一模一样:从大小,形状到质地!哎,看来,是我错怪老虎了:他虽然没有受过良好的大小便训练,但他的确有他自己一成不变的习惯呀!老虎的这种对旧习惯的执著,一方面,让我剪遍了家里所有能找到的塑料布,另一方面,也让我看到了希望:如果我能按照一种好习惯去训练他,他一定会是个守纪律的好虎崽!
我就向朋友讨教了他们训练安娜大小便的方法,朋友给我的指南很简单:每隔一个小时,把他引到门口,然后给一个固定的指令,说:“Pee Pee, Poo Poo ! ” 然后,开门,放他出去,等十分钟后,开门,再放他进来,给一些口头和物质奖励。我按着朋友的指南,给老虎开门,可他是出去了,在外面欢天喜地地狂奔了几圈后,就开始打门,要回来。我隔着窗,好像没看见他方便似的。更可气的是,我一放他进来,他就溜到洗手间去,精确地在长方形塑料布上完成了他的旧习惯。我想:也许,我放他出去的时候,他没有便意? 也许,公狗有别于母狗?我就又去网上做了一番调查研究,想找出老虎在大小便前,是否有什么征兆。网上说,狗,无论公母,在大小便前,总会来回走动,鼻子不停地嗅着地面,还一个劲儿地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哭一样。
有了这样的指导,我就开始观察老虎。果然,他大小便前的行踪并不是我原先想的那样诡秘,而是有明显的信号:烦躁不安,走来走去,鼻尖蹭地,不停地嗅,从嗓子眼里发出细细的尖叫。我似乎真能感到,老虎那种被屎尿憋得难受的感觉。看到他传递的这个信号,我就赶快运用朋友的指南,跑到后门,打开来,带着鼓励的口气,招呼他:“虎子,快,别尿到身上,peepee,poopoo, peepee, poopoo, outside.” 老虎听了我的招呼,飞快地冲出门去,在一棵松树下,等不及地抬起后腿,尿了一大泡,连我都替他觉得痛快!
从那以后,老虎渐渐地就知道到后门去等着上厕所。我觉得,他比安娜做得更好:他不叫,干脆自己站起来,砰砰地打门;有时,我在做饭,没有及时去理会他,他憋极了,就索性自己用爪子去转门上的锁!哎,只可惜,老虎没有象人一样的手指,否则,他真是可以自己开了门,出去上厕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