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宏观上看,“有毒”的家庭系统与健康的家庭系统只有一个最核心也富于戏剧性的区别:自由度。即所有家庭成员表现自己是独立个体的自由度。
健康的家庭系统鼓励个人的个性和独立,也鼓励孩子发展自豪和自我尊重的感觉。
不健康的家庭系统不鼓励个人的表现,每个人都得遵守“有毒”父母的想法和行为。他们强化成员间的融合,模糊个人界限,把家庭成员全部捆绑在一起,象一筐螃蟹互相鳌合在一起。这象一个死循环,不知哪是开始,也不知哪是结尾。互相窒息着彼此的个性。
在这种纠结的家庭里,一个人要赔上自我来获得间歇式的证明和安全感。这时候个人的感觉,行为和决定都不是自己的了,他也不是自己了,他只是这个家庭的一个附件。
在前文写间接控制型提及的小华,要按自己的意愿做事,受到了家庭其它人的围攻和指责。在这样的家庭,每个孩子都把认同和安全依赖于纠缠关系的感觉。他们已经发展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模式。他们不能忍受脱离的感觉。想想我们的生活中这种现象多么普遍,而且那些人从又多么以此为豪!
这种纠缠关系又会在婚姻关系中表现出来。
纠缠关系造成什么感觉,想法和行为都依赖外界来证明和确认。父母不在时,爱人,老板,朋友甚至陌生人都会成为父母的替身,来维持承受这种纠缠关系的存在。
只要没人离开,只要每个人都遵守家庭的规矩,纠缠的家庭会维持一个恩爱和稳定的假象。但如果有人要离开家,建立新家庭时,这个平衡就被打破了。
任何家庭通过建立自己的平衡来实现有序的稳定性。只要家庭成员在熟悉和可预见的前提下互动,这种平衡或均衡也没什么不好的。
“平衡”本身意味着平静和秩序。但是,在“有毒”的家庭保持平衡就像是高空走钢丝。在这样的家庭中,混沌是一种生活方式,成为他们唯一可以依靠。至此,我们谈及所有的“有毒”行为,包括以指责,恐吓,殴打和乱伦来维持这个岌岌可危的家庭平衡。事实上,“有毒”的父母经常靠制造更多的混乱来抵抗失衡。比如有的孩子要离家,父母可以会以一哭,二闹,三上吊或生病等方式制造混乱,于是孩子感到内疚,被迫投降,以维持以前的表现平衡。在这样的家庭里,任何一点儿偏差父母都如大难临头。
应对方式
相对功能正常的家庭,父母倾向于通过保持沟通,探索解决方案和必要时向外界求救等方式来应对所遇到的压力。“有毒”的父母只能以恐惧和愤怒来应对失衡的威胁,却很少照顾到的孩子的感受和给孩子造成的后果。
他们还会用到几种应对机制:
*否认:他们的首选防御机制。“什么都挺好”或“虽然有点小问题,但已经没事了,也不会再发生了”。他们会把酗酒说成为了社交,把打孩子说成严格管教。
*投射:父母会责备孩子的无能,因为这让他们很痛苦;同时他们又责怪孩子不好的行为,这些行为却来自父母的无能。还比如酗酒的母亲会责怪女儿让她不开心而导致她酗酒。“有毒”的父母常用投射来逃避自己的责任和缺陷。家中最弱小的孩子就可能成为替罪羊。
*破坏:在功能失调的家庭里,家庭成员有疯狂,酗酒,疾病和暴力,其它家庭成员就得成为拯救者和照顾者。这是平衡的。但当有这些问题的成员接受治疗并好转时,这种平衡就被打破了。照顾者可能会无意识到地破坏康复者的进步,以维护原有的平衡。不幸的是,这种情况在临床中时常见到。无论有问题的是父母还是孩子,相应的照顾者就是孩子或父母。
*三角关系:“有毒”的家庭系统中,经常出现拉帮结派的现象。父母一方拉笼孩子对抗另一方。使孩子卷入不健康的三角关系中。
*保持秘密:越来越多的事实证明,无论国家还是家庭,保持秘密是制造邪恶的土壤。在家庭中,秘密使“有毒”的父母把家庭成员绑在一起,同时可以掩盖任何虐待或侵犯。在学校孩子可能把被毒打说成从楼梯上跌下来受伤,以阻抵外界的干预。
当我们从系统的角度看家庭,信念,规矩和盲从,我们就可以看清那些人身上的自毁行为了。当我们近距离观察,就会了解到是什么强大的力量造就了父母的行为,并最终影响到子女。
所以说,理解这个系统是走向健康的第一步,然后才会有新的选择和机会。但是仅仅了解了还不足够,要获得真正的自由还要做点与以往不一样的事。
(本篇部分内容对《Toxic Parents》作快餐式的解读,并以临床经验提供佐证同时改写。案例所用名字皆为虚拟,如有雷同,皆为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