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因为天气炎热,关在家里一整天。
大半个下午,一边听刀郎的歌一边一件一件地熨烫衬衣。百叶窗把外面的天空分割成一条一条的细线,树已经全部绿透了,油绿的树枝偶尔在热风里摇摆,银灰色的云使光线时明时暗。应该说这样一个下午是轻松宁静的,但是刀郎的歌声却把我带进另外一种生活,让我回想起曾经有过的某种心灵激荡。跟眼下这种单调平淡的日子相比,好像生活永远在别处,在过去。这样想当然是不对的,但它又的确让我的宁静生活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上个周末,也是下午,我去女朋友家喝茶。她的房子在一条小路的尽头,后院被浓密的树丛覆盖着,隐秘幽深而清凉。我们喝了茶,说些很随意的话题,然后一起去附近的农场散步,穿过一片片空地和小树林去看海狸(Beaver)在一条小溪上搭出来的堤坝。站在木板桥上,看着溪水从树枝搭起的堤坝上流淌过去,湿热的空气在小树林中无声地膨胀,四周一片寂静。没有别的人,也不见海狸的影子,只有溪水流淌的轻浅回声。应该是很完美的生活了吧?可为什么巨大的寂静总是压住了四周的一切?什么样的生活才不空荡呢?
我到底想说什么呢?
也许,我们在某种宁静的生活状态下,在貌似幸福的状态下,丧失了真正的幸福感。
很多年前,我偶然在网上遇到一个上海编辑的博客,然后跟读了几个月也许快大半年。但是我越来越失望。在她雅致的生活里,除了精致空虚的文字,就是一个又一个相似的朋友聚会和饭局。她的生活,一个月与一年并没有多大差别。其实,这也是大多数人的生活。这样贫血的状态,不知是心灵造成的还是生活造成的。反观我自己,一点也没好到哪里去。更糟糕的是,我还为此郁闷,不能安然处之。
但是,又好像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总有人在同样的日子里会收获一点什么。我后来读到李娟的散文,她那些描写新疆阿勒泰生活的文字,充满了饱满的生活的汁液和诗情画意。所以,当我们选择优雅生活形态的同时,当我们安于宁静的同时,我们可能离活泼而富于生命力的生活越来越远。走出去吧,象个孩子一样去遭遇一切新鲜的事物,内心充满好奇与惊喜。不要远离人间烟火,伪小资的雅致生活带给人的很可能是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