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一) 楔子

背上行囊,就是过客;放下包袱,就找到了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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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http://blog.sina.com.cn/u/3283957383 妈妈的原创小说

 
 湖南山村的一个夜晚,伴随着凄厉而令人心悸的号叫,狂风象个肆虐乱撞的妖魔,忽儿扯天扯地地直驰,忽儿四面八方地狂奔,将原本厚重的夜幕撕扯得粉碎。村口的那棵老歪脖柳树,十几年前遭过雷劈,早已枯死, 哪经得住这般的粗暴,偌大的树干迎风折断。筑在树上的鸟巢被扫荡落地,即而被卷风挾裹着四散飘零... ...
 
 子夜时分,风力渐小,山雾却越来越浓。一个黑色的人影急急地向村里奔来,止步在一座大宅子前。这人除了一对眼睛和两只手外,全身上下被黑衣遮得严严实实。他机警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双手抱着粗大的樟树干,“哧溜”地蹬上了树。看院狗仰着脑袋,刚冲着树“汪,汪”地叫,便被从树中扔出来的两个肉包子吸引了,低下头,用鼻子嗅了嗅,就三下两口地把包子吞进了肚子'不过没一会,只听得它痛苦地哼哼几声,瘫倒在地,四肢抽搐几下,没有了声息。黑衣人双手抓住一根结实的树枝,身子象荡秋千一样晃荡了几下,借力一跃,上了围墙。用手掰了一小块石头,朝院子扔去。东边屋子里有着微弱的灯光,但并没有动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一跳,稳当当地站在院子里。疾步来到东边房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只听得此起彼伏的阵阵鼾声。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葫芦,把其中的茶油一古脑地倒进门斗中,又用小刀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把门栓拨开,无声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来到床前,只见床上躺着一男一女。黑衣人伸手猛地卡住男人的脖子,用枪顶他的头,咬牙切齿地说:“兽牲我报仇的来了!”
 
 床上的女人尖声大叫,蜷缩到靠墙的床角,吓得尿了一床。黑衣人一边示意女人不许出声,一边阻止床上的男人伸手去抓床头柜的枪:“ 别动!”    
 “好汉... ... 是哪条道上的... ...”,那男人动弹不得,憋红着脸,勉强挤出声来。
 “兽牲,龙伢子坐不改名,行不不改姓!”
 “你... ...到底来了... ... 我,我也无话可说... ... 一个请... ... 求... ... 请你成全我... ...“
 “说!”
 “你们家几条人命是... ... 我欠(的)... ... 求你放过我儿子... ...”
 “呸,老狗,你串通官府,害死我爹娘,奸污我大嫂,又派人杀死我大哥,连我那才三岁的侄子也不放过,若不是我跑得快,也难免遭你的毒手!那时,你怎么没有一点人性呢?”
  “... ...”黑衣人卡在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男人挣扎着发不出声来。
  “老狗,你死吧!” ,“叭,叭”床上的吴大元夫妇应声而亡。
"哇~"
 隔壁传来婴儿的短暂哭声,龙伢子提着枪冲进里屋,屋子里没有灯,但借着吴大元房间的灯光,在衣柜后,找到一个三十左右瑟瑟发抖的女子,一手捂着怀中孩子的嘴。他把这女子拖到有灯的屋子里。
 “哇~ 哇~”小孩放开嗓门大哭,小脸憋得通红。
 "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你是谁?”
 “我... ...我,是吴家的奶妈。” “这孩子是吴大元的?” 龙伢子拿枪指着襁褓中的孩子
 “是... ...是,是的,是小少爷。”
  
 龙伢子几番瞄准了这孩子和这女人,却怎么也下不了手。最后,他跺了跺脚,咬了咬牙,转身冲出了门... ...
 
倾盆大雨挟裹着震耳欲聋的雷声,铺天盖地的落将下来。龙伢子一口气跑到山上的祖坟堆里, “卟嗵”一下双膝跪在父母的墓碑前,伸开双手,声嘶力竭地对黑压压的夜空着吼道
 “爹,娘,哥,嫂,你们暝目吧,龙伢子给你们报仇了!”
 
 轰隆,轰隆,几个响雷炸在龙伢子身边,一道耀眼的闪电把他那张年轻悲愤的脸,映得的狰狞可怕。龙伢子在雨中“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消失在雨帘中。
 
从此以后,人们再也没有看见过龙伢子。对这桩命案,有的拍手称快,有的却义愤填膺,有的说龙伢子开枪自杀了,有的说他逃到很远的地方去了。龙伢子到底怎么了,谁也说不清楚。一时间成了人们酒后饭余津津乐道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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