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要衰老，这是自然规律。 如果能度过一个愉快的晚年，就能给生命划上完美的句号。Birmingham，Hoover地区的老年中心，是老年人的一个乐园。 她让所有的老人在这里愉快相处，尽兴欢乐，让他们带着微笑离开这个世界。我在四年前成为老年中心一员，尽我所知，给予介绍。
Hoover老年中心位于31号公路的侧边，独独一栋乳黄色的平房屹立在山丘的顶部，一个很幽静的去处。在她的右前方是Hoover图书馆， 在她的左边是Hoover的一个健身中心。向前望去，2英里远处便是两栋十几层楼的硕大建筑，Galleria购物中心，购物中心巨大的玻璃顶棚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从老年中心高处望去，459高速公路在近处和31号公路交会，车辆来往不绝。 除了各种颜色的小车外，还有那些长长的油罐车，汽车的运输车，跑在公路上的家庭旅游车，飞驰而过，构成了郊区特有的一道风景线。这个老年中心每周开放5天，周一到周五，每天从早晨8时至下午五时。 中心有一个主管（Manager), 三个正式工作人员，一个清洁工，另外还有诸多义工协助中心工作的运转，他们工作非常努力。凡是Hoover地区的居民，55岁以上，每人交10刀/每年，就成为这个中心的成员。每天大约有几十人到百把人在这个中心活动。 从肤色上看，有白种人，黑人，黄种人； 从地区而言，有美国人，加拿大人，墨西哥人，非洲人，Latin美洲人，亚系人种包括中国人，韩国人，日本人和印度人。走进这个中心，就感到离世界大同的时日不远了。 来这个中心的老人从60来岁到96/97岁不等，大多高龄。 我太太和我都是70岁的人了，常常被他们称为“Kids"。 有的老人以中心为家，早早就到，直到下午5时回家。 夏天有冷气，冬天有暖气，这里是四季如春的天堂。 有些老人已经伤偶，虽有儿孙，也都在外地工作，他们害怕孤独，需要交流。 他们以不同的方式交流着，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喜笑颜开，有的默坐倾听，有的只是闭目养神。似乎都是彬彬有礼，从未见过有人面红耳赤地高声争论。 在这个中心，不管是否有老伴同在，可人人都有众多的老来伴。
老年中心提供免费咖啡，有专人负责煮咖啡，咖啡分两种，含咖啡因的和不含咖啡因的。 除了咖啡，还有Lipton Tea, 不过你得自己沏茶。 午间提供午饭，午饭是免费的，但要交1.5刀捐款，是给义工的报酬。 伙食是有营养师调配的，午饭菜肴由食品公司提供，每天早晨10时由汽车送至大门口，再由义工们在伙房内分配。 伙食的分量不大，有牛奶，果汁，茶水，多量的蔬菜，谷类，水果，少量的肉类。 以容易消化的食品为主，合适老人的消化功能。 每天的饭菜都不相同，每日菜单写在每月的简报上，一个月前已有预报。还可以申请素食，为素食者提供方便。餐间，一位满面皱纷老太太天天为大家演奏钢琴曲，虽然指间流出的曲调已失去了年轻钢琴家的激情，然而每个音符却弹奏非常准确，可见她昔日的功夫。 我好奇地凑过去和她攀谈几句，老人告诉我，她已93岁，不是专业钢琴家，她的一个女儿是以谱曲为生的职业音乐家。 她风趣的说，如果我能唱歌，她可以为我伴凑，还对着我挤了一下她的左眼。 在饭餐桌上是老人们最开心的一刻，他们谈论着昔日的时光，儿孙的近况；谈论着成功的喜悦，失去亲人的悲哀。。。。。。饭后，老人们互相帮助，收拾清理饭桌。
中心有花样繁多的兴趣小组，包括难度高低不同的体能锻炼（Gentle Aerobics andAerobics Plus), 针对健康和体弱的老年人。 此外还有瑜伽，跳舞，扑克，桥牌，棋类，读书，太极，绘画，编织，台球以及已经终止的陶瓷小组和摄影小组。各种兴趣小组都是免费的，可以自由参加。 中心请来专业教员或业余教员，帮助老年学员提高体能和技能。 下面，就我熟悉的小组作简单介绍。Aerobics Plus 是针对健康，体质好的老人，难度和运动量都比较大。 学员是站着或躺着进行的，锻炼持续一小时，期间休息5分钟。 锻炼涉及身体个部位，上肢下肢，腰背部，臀部，颈部，胸部的肌肉。常常利用简单器件帮助锻炼，例如哑铃，橡皮带。 锻炼是在强力电子音乐的伴凑下进行的，随着教练高喊1，2，3，4，学员的情绪被调动起来。 一套动作下来， 就算我身体健康，年龄70 的人，也感到十分疲劳。 Gentle Aerobics 是针对有病，或体质较弱的老人，运动量小，动作温柔。 学员是坐着，或扶着凳子进行的，以怕学员摔倒。锻炼持续45分钟，中间休息3分钟。锻炼也涉及身体个部位，包括手指关节，甚至眼球运动，但幅度小，频率低， 一般老年人都能胜任。 我认识一位96岁老太太， 照样能做这种锻练。这两个锻练小组，是最受老人们欢迎的，大部分老人参加其中的一个组，甚至两个组。 有两个舞蹈小组，一个Ballroom Dancing， 相当于交谊舞； 一个Line Dancing, 属于英国的一种民间集体舞蹈。我太太和我一度参加了Ballroom Dancing。 中心请来了一位职业舞蹈家来教我们舞蹈，这位教员非常专业，他本人开有职业舞厅，以教舞为生，并在全美Ballroom Dancing 比赛中，经常获奖。他的课程每周一次，每次一小时， 大约有20人左右参加。 每次开课复习上一次所教的内容， 再教一个新舞蹈。 其中包括慢三步（Waltz)，快三步（Viennese)，慢四步 （Blues)，快四步 （Quick)，探戈（Tango）。 此外，还有Latin舞蹈， 伦巴和恰恰舞。 每当教员把音乐一放，个个精神抖擞，认真学习。老人年岁大了，常常忘记了步法，踩错了步点，教员总是面带笑容，耐心地加以纠正。我的背有些驼，他每次都提醒我要胸背挺直，眼睛平视，手臂端正，跨步放松，四大要领。 舞蹈班的成员中，有的人是舞场老手，伴随着音乐，跳得如迷如痴；有的是初学者，却举步艰难。我是个跳舞的门外汉，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领略到Waltz的优雅，Blues的庄重，Tango的奔放，恰恰舞的热情，欢乐。 后来，我的那位腰背肌肉受伤（不是因为跳舞），我们才停止的这个小组的活动。 台球（Billiards)是我的所爱，我从十几岁就开始打球，是上海大光明弹子房和苏州友联弹子房的常客，上高中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摸过球杆。退休后到老年中心，看到有一张球桌，重新燃起了我儿时的兴趣爱好。我每周打三次球，每次一个半小时。 在球桌上，我结识了许多朋友。 有一位P先生, 88岁，除了喜欢和我打球之外，还有和我同样的爱好，摄影。 他喜欢鸟类，对Birmingham鸟类的生态颇有研究。我经常送些鸟类的照片给他，同时向他请教何时何地拍摄何种鸟类比较合适。 还有一位H先生，94岁，满头白发，衣服经常保持干净整洁，文质彬彬，仪态超然。 打起球来却非常有力，完全不像是一个94岁的老人。 我向他请教养生之道？ 他告诉我，在十年前因为肾脏肿瘤，已切除了一侧肾脏。 他的家族是一个长寿家族，有很多人活到90岁以上。 他注意卫生饮食，体能，脑力锻炼，每天在室内骑30分钟的自行车，读30分钟的书。 另外，他说保持心态平和很重要，对人谦和，从不计较，在能力可许的情况下，尽力帮助别人。 他，94岁，每周一次去老年公寓，帮残废病人推车，出去晒太阳，聊天，还帮助残废人做一些简单的运动。这种边打球，边闲聊的形式，对我很有启发，除了对他老人家由衷的敬重外，还从他那里学到了做人的道理。打球，不仅是一种体力脑力的锻炼，更是一种社交的方式。(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