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过的灵异故事(之一)

日子是流动的河水,记忆是沉在水底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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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灵魂附体这回事吗?

/逍遥白鹤

     话说还是民国多少多少年那会儿子,在东北牡丹江有一户殷实人家,老爷共收了三房太太。按惯例,最末房的太太最年轻娇嫩,该是最惹老爷疼爱的。可是这家大太太的娘家财大气粗,势力大过老爷本家,从嫁进门来就高声大嗓没温存过。大宅院里上上下下没有没挨过她训斥的。老爷常出远门跑生意,大太太就拿三太太当丫唤使,端茶倒水缝衣服。一家子冬天的棉窝(棉鞋)底子都丢给她衲,手关节都累成腱鞘炎,肿得老粗。老爷的生意是老丈杆子扶持着兴隆起来的,他必得让着大太太几分。成亲多年,大太太肚子不争气,没给男方生出个三瓜俩枣来,不得已才允许老爷娶了个小康人家的闺女作二房,来完成传宗接代的使命。第二房生的儿子还在襁褓里就被大太太霸过去了,专门请了个奶妈,从此二太太想瞧瞧自己的亲儿都得先向大太太求准,难得搂在怀里好好抱抱亲亲。本来大太太跟老爷约定了,生了儿子就不许再娶偏房的。谁知老爷到天津卫办货,在舞场子里瞧上个袅袅婷婷、柳叶眉柳叶眼,樱桃小嘴一点点的天津俊闺女铃铛。铃铛是个苦出身,刚出来场面上混,遇见陌生男人怯生生地不敢抬眼皮。您哪您哪的一口天津话软和得像是新蓄了丝棉的小薄被。老爷家里的大太太横,二太太木呐,遇见这么个小鸟依人的,搂着跳了几夜舞,非要给她赎了身带回东北。

     铃铛到了牡丹江,大太太就没给过她一天好脸子看。兵荒马乱的,生意也越来越不好做了。大太太跟老爷大吵大闹了一通不算,说是袁大头的钞票贬值的利害,多一口子不能光带着一张嘴过来,就把本来侍候她的丫鬟给遣散了。说是让铃铛给她搭把手管家,什么脏活累活都让铃铛干。后来,老爷得了阑尾炎,不知道这种病非得看西医做手术才救得了命,喝了多少日的中药汤子也没用,一蹬腿撒手人寰,铃铛愈发地成了大太太的出气筒子。那年冬天,铃铛肚子里的遗腹子小产了,月子没做完大太太就逼她下井沿子担水洗衣服,冻得落下了病。她本来就瘦弱的身子骨很快就累散了架子,唯一的精神支柱和希望也没有了,看不到人生光亮的铃铛就投井自尽了。

     几日以后,大太太突然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四肢抽筋,她被几个大汉抬到床上按都按不住地前后翻滚,面孔呈现出极度的痛苦。更奇异的是,大太太再开口,说了几十年的东北口音突然变作纯正的天津话,连高门大嗓的音调也变成了三姨太的细弦子声:我苦命啊,爹娘死的早,没人给我做主没人疼,我打小就没吃过几顿饱饭啊。为嘛呀,为嘛大太太的心这么狠。是她不叫我活,不拿我当人,是她送我上的黄泉路啊!……”院子里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看热闹的人里面就有我的一位长辈,那时的她还是个小姑娘。她清楚地记得,当天街坊邻里的不少孩子,听说了都跑去看热闹,因为大太太平常人缘不好,那家的佣人也不往外轰人,大概都沾沾自喜地幸灾乐祸呢。大太太东北生东北长,天津卫去都没去过一趟,怎么突然讲起天津话来了呢?而且说出来的都是铃铛的语调、铃铛的哀苦心肠?大太太整整折腾了几个钟点的功夫。等她清醒过来,气若游丝地病倒了一个多月。病好了,她的东北口音又回来了,她一点也不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要说是年代久远的事难以置信,无独有偶,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某届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的学生也发生过一次类似的情景。是其中的一位目击者亲口告诉我的。他们毕业班当时排演一个农村题材的话剧,班主任老师带着他们到冀中平原的一个乡村体验生活。走在村子里,他们凑巧遇到一队披麻戴孝吹吹打打的送葬村民。四条汉子抬着的一口棺材里的逝者是个当地的老太太。学生里有个性格像假小子似的女孩,平日也是手脚闲不住的。她有事没事凑过去好奇地拍了拍棺材盖,这里边装的是什么人啊?有个男生以开玩笑的口气责备她:你手怎么那么欠,对死者不恭不敬的,就不怕惹人嫌!没过一会儿,那个女生开始抽筋(她以前从没有这种病状的),被同学们抬到一个附近的老乡家中的炕上。那个女生开始满嘴的当地土话,同学都看傻了,老师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村民找来了赤脚医生给那个女生打了镇定针,她还是平静不下来,后来甚至跳大神的巫婆都来了。又是念咒,又是往她身上洒水,又是贴纸条的一阵乱忙。过了好一段时间,那个女生缓过来了。问她刚才到底怎么了,她说她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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