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小城故事
六十七、回风舞雪
吴凯在家休养，不时给雨竹打电话。雨竹闲着，正好复习考研。
今年考研的时间因为雨竹扭伤腰，吴凯家出事等诸多事情错过了，最重要的是雨竹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本来她就没指望今年会考上，只有三个月时间准备，还得上班，时间太仓促，只是想试考一下，摸摸底而已，只是连准考证都没收到。当初报考时，严文海提醒她，考研的事最好别让单位知道，不然领导会认为你不安心工作。于是，严文海帮她弄了封介绍信，说雨竹是他们单位医疗室的医生，结果准考证的挂号信也寄到严文海单位去了。门卫对邮递员说他们单位没医疗室，也不认识这人，准考证就被退了回去。到后来雨竹问起严文海，严文海一打听才知道这档事，向雨竹道歉说忘了交待门卫。雨竹说算了吧，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心里特害怕，明年准备好了就用医院的介绍信，争取一次考过。
雨竹正在用功，周韵打电话问她腰痛好了没有，明晚可有空跟她们公司的那伙朋友一起跳舞？雨竹答应了。
第二天晚上，雨竹早早梳妆打扮好，因为腰痛刚好，不方便自己开摩托，周韵按时来接她。
雨竹一开门，周韵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打趣道：“打扮得那么漂亮，想迷死人哪？”
雨竹微微一笑：“哪有你漂亮。”长裙一摆，飘飘然跟着周韵出去了。
两美女来到夜明珠歌舞厅，周韵公司的一伙朋友已经在那儿。杨铁见到雨竹，深深地注视着她，关切地问：“你的腰好了吗？”
雨竹轻柔一笑：“已经好了。”目光相接时，雨竹深深地感受到一种柔情，一份怜惜。
杨铁轻轻地说：“你快坐下。”
雨竹礼貌地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杨铁陪在他身边，跟周韵聊天。聊了一会，周韵被别的男孩请去跳舞，杨铁深情地望着雨竹，试探着问：“你能跳吗？”雨竹微笑答道：“能跳。”
杨铁轻轻地牵着雨竹的手步入舞池，扶着雨竹的腰带着她缓缓舞了起来。在暗淡的灯光下，雨竹的脸愈发象月亮般皎洁，眼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清亮动人。杨铁小心翼翼地轻拥着雨竹，仿佛那是易碎的瓷器，他全心全意地呵护着她，带她绕过一对对靠近的舞者，不时问一句：“累了吗？”雨竹总是礼貌地微笑：“不累。”
一曲且罢，杨铁引雨竹回到原来的座位，跟大家聊天。一个晚上，杨铁都陪着她，彬彬有礼，柔情万种，生怕她闷了或累了。
一首快三的舞曲响起，雨竹的眼神随着舞池中的舞者移动。杨铁问她：“想跳吗？”雨竹微笑说：“我跳得不好，可以试试。”
杨铁带着雨竹轻旋入舞池，仿佛春天的风卷着柳絮，恻隐缠绵。两人越舞越快，雨竹纤腰楚楚，回风舞雪，笑靥如花，灼灼其华，长裙在旋转中或开或合，杨铁仿佛置身于夜幕星光之下化身为杨柳，柳枝轻拂着带露的百合花。
曲罢，杨铁仍沉浸在如梦如幻的渺茫的花香里，雨竹把手轻轻从杨铁手中抽出，杨铁才从雨竹清朗的目光中回过神来。
夜深了，人渐散去，雨竹随周韵步出歌舞厅。灯火阑跚处，杨铁正在发动摩托。雨竹远远望去，摩托铮亮铮亮，只是杨铁身材挺拔，却少了那种能撑起一小片云天的气场。
杨铁把摩托驶到雨竹跟前，对周韵说：“我送她回家吧。”
周韵望雨竹一眼，雨竹微笑点头，跟周韵告别，轻巧地侧坐上杨铁的摩托。杨铁小心翼翼地把她载回家，依依不舍地道别，默默地目送她娉娉婷婷的身影袅袅娜娜地进入住宅小区，才怅然若失地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