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有七叔,西有泉叔


泉叔和小马哥在一起
 

    七叔伍佳兆,根基纽约,世界洪门总会永远总顾问,有唐人街教父之称。七叔1994年去世时,120辆黑色豪华轿车为其送葬,各大社团领袖,甚至FBI探员都出席葬礼,次日纽约时报内容显眼。

    泉叔黄金泉,根基洛杉矶,他组建了西半球最大华人社团,因其崇高威望,30多年来连续被推选担任秘书长,成了家喻户晓的大人物。

    2000年,在阔别大陆半个多世纪后,泉叔回到故乡台山,并多次与中国政府高层会面。这在与他与关系一贯密切的台湾老侨界,掀起了轩然大波,至今仍被不断谈论,对此,而今81岁的泉叔一笑了之。他更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两岸统一。

    黄金泉1931年1月出生在台山市白沙镇潮境村,是黄家长子。在回忆中,把这个家庭成员个人故事串起来的,几乎是一部波澜壮阔的家史。黄金泉兄妹6人,兄弟两人在台山出生,而4个妹妹则跟随父母的从军、经商、出境经历,先后出生在昆明、重庆、江门、香港。

    抗战结束后,曾任军官的父亲卸甲归田想把黄金泉送到美国去投靠爷爷。而按照当时的规定,他必须在香港呆上3年,才能得到美国驻港总领事馆批准。

    艰辛打拼面条厂干了7年

    15岁的黄金泉初中未毕业就到了香港,凭借美国爷爷的关系,进了大观片场做场记,工作忙收入也还算高。

    到1948年,黄金泉终于坐上了开往美国的蒸汽机渡轮,那时乘船要几个月时间才到达,而他只能抱着双膝窝在船舱底部,双眼能看到的,只有单调的海水。

    开垦农场的爷爷见他身材瘦弱,怕他不能经受农场艰辛,介绍他到了一家华人面条厂打工,做好的面条卖到中餐馆。而他到美国的第二年,爷爷就不幸逝世。黄金泉继续在面条厂,没有节假日,每天工作超过18个小时,这种单调的工作,一做就是7年。

    这是黄金泉一生最为困难的时刻,好在早尝世事艰辛,他倒不以为苦,忠厚善良、勤奋上进,让他赢得了一位华侨姑娘朱美意的芳心。朱是出生在墨西哥的华裔,两人在50年代底在洛杉矶结婚。

    患 难夫妻情谊深。在这之后几十年里,黄金泉事业越做越大,但他开设公司的名字,都会包含家人的名字。1962年,黄金泉开了第一家餐厅,叫作“美意楼”,用 的太太的名字,后来再开,就是“美意楼N o.2”、“美意楼N o.3”、“美意楼N o.4”。几年后,他又开了金龙大酒店、金龙饼家、金龙旅行社, 用的是自己和儿子的名字;再后来,又开了金荣投资公司,用的是自己和又一个儿子的名字。

    事业起步餐厅成为根基

    第一家酒楼“美意楼”,在英格坞市(Inglew ood)的洛杉矶国际机场附近。黄金泉与太太倾尽积蓄,把这家餐厅作为事业根基来做。

    “当时在洛杉矶买一个房子大概只要3500元,我做这个餐厅,每月租金就要3000元,好多人以为我傻。”而餐厅的经营起初也不理想,头两年严重亏损差点破产。

    后来黄金泉想了一招,他利用毗邻好莱坞的便利,每天请不同的明星出场,在酒吧表演D IN N ER SH O W.结果证明效果很好,酒楼一下子火爆起来,黄金泉记得当时这个酒楼,每个月仅酒吧就有14000元的营业额,利润起码上万元。

    这家酒楼成功后,滚动发展也很顺利,到1967年金龙大酒店开业,黄金泉成了唐人街赫赫有名的大老板。在洛杉矶唐人街,这家金龙大酒店位于最为繁华的地段,酒店面积1.6万平方米,有上百围台,装潢精美,设计考究,至今仍是当地华人最喜欢光顾的中餐馆。

    纵横江湖唐人街重头人物

    1965年美国新移民法出台后,来自世界各地的华人移民美国加速。在洛杉矶郡,最大的变化就是在洛杉矶市唐人街之外,在蒙特利公园市形成了一个新的华人聚居区。

    这 一移民潮带来的重大影响,就是唐人街暴力活动的急剧增加。这个时期华人青年开始形成帮派组织,在唐人街屡屡进行盗窃甚至暴力敲诈、谋杀等犯罪活动。他们被 老一辈人称作“华青”。黄金泉在当时做生意已很有名,又热心侨团事务,黄氏宗亲会早就留意到他,此时便让他出来为社团服务。由于做事公道,他很快得到提 携,代表黄氏处理很多事务。

    黄氏在洛杉矶势力很大,而社团最大的生意就是开地下赌场。泉叔至今还记得那时最流行的是赌白鸽,一种很古老的赌法,由于这种赌法赌本极低,几毛钱就可参赌,因此赌徒众多。

    赌场生意好做,更多社团来抢,争夺十分激烈。加上其他各种利益冲突,华人社团之间矛盾越来越大。

    “那个时候争地盘,两方先是谈判,争取和平解决。谈判不成,那就打喽。那可不是用手打,统统是用枪。打死了人,社团就给钱,让杀手跑路。”在泉叔经营的金龙大酒店,也发生过枪战事件,死过人。

    泉叔当时作为黄氏宗亲会的大佬,经常要代表黄氏出来讲数。好在他处事公道颇有名声,谈判时又做好各种准备,倒没有遭遇太大的凶险。

    推动合作积极投身侨务

    由于华人形象严重败坏,加上各方势力无法独掌大局,在华人社团之首的中华会馆主席强力推动下,各个社团开始走向和平共处。

    中华会馆前身为1889年成立的卫良公所,1910年该名为“罗省中华会馆”。中华会馆在成立几十年间,实际承担着小政府的角色。

    由于缺少法律保护,华人经常遭遇歧视排挤,中华会馆就成了华人事务的裁判所,举凡钱财纠纷、堂口打斗、追击凶手、移民、诉讼、商业交易等事务,均由中华会馆负责解决。

    泉 叔回忆说,直到1960年代,华人地位也没有多少提高。但大家也都意识到,华人不团结只会损害自身利益,而要融入美国主流社会,更需要摆脱过去,做正当职 业和生意。同时在美几十年的积累,此时第二代、第三代移民已经逐步进入更多职业领域,经济状况普遍好转起来后,内斗的动力也不减弱。

    于是在一年春节,中华会馆主席召集了各个社团的大佬,专门召开了一次促成和平的餐会,取得社团共识。

    “70年代之后,这种帮派打斗的风气就没有了。最早就是在洛杉矶,由中华会馆出面摆平。之后逐渐在全美各地,慢慢消除了这种风气。”泉叔如是说。

    设联谊会担任中华会馆主席

    1977年,泉叔进入中华会馆担任副主席,次年被选为主席,并连任一届至最长任期,这

    也是罗省中华会馆史上最年轻的主席。在这段时间,他经历了中美建交等大事件,对于美国政治有了更深切的认识。

    1970 年代末,越棉寮(越南、柬埔寨、老挝)发生排华风暴,大批难民逃往美国。安置难民成了中华会馆在那几年的一项重要工作,黄金泉还没进入中华会馆时,就出面 帮助9000多名越棉寮华人难民在美国取得居留权。随后几年,中华会馆一共帮助13万多名越棉寮华人难民。

    如今,世界越棉寮华人团体联合会也已成为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华人团体,该会秘书长李少光就是当时得到安置的难民之一,他对泉叔当年义举念念不忘:如果不是泉叔出面担保,这批难民难有立足之地。

    洛杉矶传统侨团与台湾一贯关系密切,泉叔当选主席后,也保持自己的行事风格。虽然没有改变中华会馆这一传统,但他个人从不接受任何来自台湾方面的资金和帮助。

    当时来自台湾的蘑菇等农产品十分走俏,在唐人街的中餐馆是必备的材料,用量巨大,因此还形成了配额制,各个餐馆争夺激烈。台湾方面曾经联络泉叔,送给他2万箱蘑菇。他拒绝了这一好意。

    “我人在美国,我不是走哪一方面,我只信奉我是中国人。做社团工作,最重要的是公正,我是为华侨服务的,不是为了做官,也不是为了赚钱。”

    有意思的是,被泉叔拒绝后,台湾反而更器重他。泉叔在1958年就加入了中国国民党,后来他也担任了台湾国民党中央评议委员。

    此 时,泉叔已是侨界名人。1976年,全美各地中华会馆、中华公所主席在三藩市出席世界华商贸易会议时,大家有感时局动荡,侨社纷乱,希望更进一步推动侨社 团结,遂推举泉叔负责召集,筹备建立中华会馆、中华公所、华侨总会联谊会。1980年,该联谊会扩大成为全美洲中华会所联谊会。

    联谊会如今涵盖了美洲17个国家84家侨团,是西半球最大华人社团,其参照联合国章程管理,俨然一个小联合国。泉叔自其成立之时担任秘书长,其后30多年来一直被推选连任。

    联谊会也设有多个副秘书长职位,1970年代正在哈佛大学读书的马英九,就曾担任副秘书长一职达3年。小马哥回台湾之后,两人也经常联络,不时在美台两地会面。(来源:南方都市报 南都网)

    担任联谊会秘书长不久后,泉叔也担任了全美华人福利总会会长。

    经营赌场只为收编“华青”

    作为那个年代的侨界大佬,不少人会想当然以为泉叔有些黑道背景。但唐人街的黑道概念往往很难界定。

    泉 叔1982年自己开赌场,那时许多人更是将泉叔与黑道联系了起来。泉叔当时赌场开得很大,赌桌有80多个,配有餐厅、客房及各种娱乐设施,24小时营业。 赌场名为金钟赌场(BellC asin o ),位于金钟花园市(B ellG arden),距离唐人街大约15分钟车程,至今仍很兴旺,由人接盘后 改名成了龙凤赌场(Bicycle C asino)。

    很多人不理解泉叔为何去开赌场,认为与其侨领身份不符,有损形象。不过泉叔不管不顾,他认为开这个赌场很有必要。

    “那个时候中英谈判,邓小平提出来要收回香港,搞到香港年轻人甚至黑社会都跑到美国来了,大批青年过来没事做,就扰乱唐人街,十分猖獗。”泉叔看到这种情况,就想也许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这些青年找到工作。(来源:南方都市报 南都网)

    这时候,市长布拉德利也找他抱怨。“他说,你们中国人在这里搞到美国鸡犬不宁。我这里有一个赌场,你来做吧,让这些年轻人都去那里工作。”

    这个赌场是政府开设,之前由一位市议员打理,但这位议员借机中饱私囊,被抓了起来,才转手给私人来做。市长布拉德利想到洛杉矶糟糕的治安问题,就给泉叔出了这个主意。

    泉叔也觉得可行,随后出了180万元收购赌场,接纳了500多名“华青”到赌场工作。“这些华青没有工作,不会讲英文,终究是个问题,在赌场有份工,也会安定一些。”

    这个赌场泉叔一直做了5年,在华青问题好转之后,他将赌场800万元卖掉了,除了经营盈利,另赚了640万元。

    “本来我不喜欢做的。我到美国来的时候,爸爸就对我说,你到美国千万不要赌博;到了美国,祖父也这样讲。那我就一辈子不赌博。”作为赌场老板,泉叔从不赌博,这家赌场也采取抽水方式盈利,不和客人对赌。

    政治推手提升华人地位

    在美几十年,泉叔对于华人社会地位的变化有着深刻感受,这些感受集中到一点来说的话,就只能是选票。选票到底意味着什么?泉叔与交往颇深的加州州长杰里·布朗(Jerry Brow n)在来往中的最大感受就是,选票就等于利益。

    1970年代,杰里·布朗有一天打电话给泉叔,告知要竞选州长。“他说,我告诉你,我是民主党,你不帮我,可以,那你一定要去帮共和党,你谁都不帮,你就错了。也就没人去帮你。如果你帮我做州长,我会有很多待遇可以给到你们中国人。”

    泉 叔连忙问可以帮到中国人什么,有什么待遇。杰里·布朗解释说,在美国每个州,都有不同行业的委员会,每个行业由7名州委员负责管理,这个委员会执掌行业发 展大权,华人要走出唐人街,就需要在这些委员会增加职位,而在以前,这些委员会里面还没有华人。委员会委员由州长任命,新州长上台会,就会将委员会换上一 轮人马,作为对支持者的回报。

    “如果我能帮到你,你给我多少委员?”泉叔立刻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不寻常,提出了利益要求,并谈判确定6个委员职位。

    泉叔出面后,杰里·布朗在竞选中得到华人很大支持,他也兑现了承诺。

    拿到这6名委员职位,泉叔利用新身份一发挥作用,立即引起了全城华人的注意,因为之前竟然不知道,这些委员职位能够如此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

    “这 6个委员职位我是想了很久才确定的。第一个,交通委员,在这里的驾照原来不能用中文,有一个委员在这里,我就可以提出来可以使用中文;第二个,理发行业委 员,理发师是一个大行业,以前华人很难考到牌照,因为在这里做理发师要考试脑袋构造等医学专业知识,我又提出要用中文考试,也通过了;第三个是法官委员, 华人打官司,不精通英文会吃大亏,法官又不懂中文,这之后涉及到华人的案件,法官就会通过我这个法官委员来解决;第四个,小商品批发业委员,这也是华人做 的最多的行业。这之外还有医疗和建筑等行业的委员。”利用这些委员身份,泉叔所做的最大件事,是推动针灸在加州的合法化。其后又继续推动中医在加州的合法 化。

    在这件事之后,泉叔更为积极引领侨界参与政治。说起来杰里·布朗也很有意思,1983年卸任纽约市长后,时隔27年又在2010年出来竞选州长,获得泉叔支持,73岁再度当选,并在2011年接替施瓦辛格担任加州第39任州长,成了加州年龄最大和任期最长的州长。

    在1980年代,泉叔虽然不再担任中华会馆主席,但仍一直负责全美洲中华公所联谊会工作。维护华人权益,提高华人地位,支持华人从政,仍是不遗余力。

    在 1980年代后,泉叔大名传播全美洲,成了侨界的精神领袖。他在美国高层政坛也名头很响,从里根、老布什、克林顿到小布什,他都打过交道,小布什竞选总 统,还专程到洛杉矶拜访泉叔,拉取选票。胡锦涛主席访问美国,布什办公室特地向黄金泉发出请柬,邀请他到白宫参加欢迎胡锦涛主席的仪式与宴会。

    华人选票在美国政治中作用越来越受到重视,泉叔认为这也不奇怪,虽然华人数量不多,但美国选举中,胶着状态下这些非决定票往往会成为真正的决定票,哪个候选人也不敢忽略。

    最重要的是,由于侨团力量庞大,很容易形成倾向性投票。投票事务是各大侨团之间沟通的很重要一项内容,大家会争取更集中的投票,然后才有资格去和政客们谈判,为华人争取更大权益。

    而对华人从政,泉叔更是尽最大努力支持。加州州务卿余江月桂,蒙特利公园市议员伍国庆、联邦众议员赵美心夫妻,都曾得到泉叔等侨界大佬的鼎力支持。即使不在洛杉矶的华人,像骆家辉,在华盛顿州竞选州长时,也特地来到洛杉矶,请泉叔出面,在侨界筹款支持。

    反独促统期盼两岸统一

    泉叔是一位党龄50多年的国民党员,和台湾高层有着密切交往。早在1977年,泉叔最早开启了台湾与美国城市之间的友好结盟行动,当年一手促成洛杉矶市与台北市结成姐妹市。

    在陈水扁上台后鼓动“台独”时,泉叔愤而辞去担任了20多年的“中华民国侨务委员”职务以示抗议,并号召美洲侨团与陈水扁划清界限,不接待过境的台湾官员。

    2000年,就在陈水扁上台当年,泉叔应中国国务院副总理钱其琛邀请,离乡54年后再回大陆,在美国侨界和台湾引起轰动。除了回到台山祭祖,泉叔此次还与钱其琛会面,本来计划谈25分钟,最后谈了一个多小时,其后又到大连、杭州等地参观。

    此 后,他就经常回国。2001年,他率领全美洲中华会所联谊会下属的美国安良工商会访问大陆,再之后就是美国洪门致公堂、美国协胜公会、洛衫矶中华会馆等侨 团,也都在他推动下首次到访大陆。台湾名人章孝严的夫人黄美伦是台山人,泉叔也促成了两夫妇到台山寻根,还组织飞虎队员返乡捐献文物。

    对于回国引起的争议,泉叔觉得不算什么,他不怕不被人理解。因为不管是台湾还是大陆,都是一个中国。华侨传统是反对台独的,“台湾没有独立的文化,没有独立的土地,凭什么独立?”

    从在侨团打响名声,他就被叫作泉叔,今年已经81岁了,大家还是尊称他为泉叔。而泉叔也老当益壮,奔波不止,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祖国统一。

    2007 年2月12日,多个侨团在洛杉矶唐人街组织向孙中山铜像致敬仪式。仪式结束,侨领门移步对面的金龙大酒店准备举行记者会,这时突然一位西裔年轻人冲上来, 抢过一位林女士的名牌皮包就跑。一辆警车就在路边,见此情景却向反方向开去,一旁的泉叔不顾年迈和有心脏病,拔腿就追歹徒,其他人连忙也追上去帮忙。追了 一阵,歹徒见势不妙,扔下皮包跑了。

    事后,大家都向泉叔竖起大拇指,泉叔说,要是年轻几岁,我肯定将坏人手到擒来。

    文/图:南都记者杨秀伟

    小档案

    ●1931年1月黄金泉出生在台山市白沙镇潮境村。

    ●1948年到美国一家面条厂打工,一干就是七年。

    ●1962年开设了第一家餐厅取名“美意楼”作为事业根基。

    ●1977年担任中华会馆副主席,次年当选最年青的主席。

    ●1977年,最早开启了台湾和美国城市之间的友好结盟。

    传奇

    小布什竞选,也要找他拉票

    1980 年代后,泉叔大名传播全美洲,成了侨界的精神领袖。他在美国高层政坛也名头很响,从里根、老布什、克林顿到小布什,他都打过交道,小布什竞选总统,还专程 到洛杉矶拜访泉叔,拉取选票。胡锦涛主席访问美国,布什办公室特地向黄金泉发出请柬,邀请他到白宫参加欢迎胡锦涛主席的仪式与宴会。从在侨团打响名声,他 就被叫作泉叔,今年已经八十一岁了,大家还是尊称他为泉叔。而泉叔也老当益壮,奔波不止,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祖国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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