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五岁时的一天，刚被从学校接回家的她就迫不及待地问我什么样的人是最美的。（What kind of people are the most beautiful?）看她急切认真的样子，我知道一定是孩子们谈到这个话题，而她心中有疑问。我认真地对她说，有知识的人是最美的。
女儿怔住了。我知道这个答案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那时，她正迷着动物、大自然，每天看一个叫 Jeff Corwin Experience 的电视节目，特崇拜节目主持人Jeff，我就借这个例子来讲。我这样解释：
你看，Jeff 什么动物都懂，特别是蛇，他什么蛇都认识，什么蛇都能对付。我们不行吧？你知道我们爬山时看见蛇，妈妈是吓得直叫唤，要好远好远绕过去。Jeff 不怕，再毒的蛇他都能抓在手里给大家讲解，还帮助研究人员收集眼睛王蛇的毒液。他能这样做是因为他有知识，有知识的人就能表现出充分的自信，自信的人是最美的。
女儿一边听一边盯着我，不说话，我看出她还是满脸满眼的问号。我继续举一些别的例子，并告诉她，长相的美是肤浅的，肚中无货，再漂亮的人也会很快失去吸引力。也许你现在不能完全懂妈妈的意思，但你记住妈妈今天说的话，以后再慢慢琢磨，你会懂的。
女儿当然没有完全懂，可能是非常的不懂，因为她又去问了爸爸同样的问题。令我高兴和骄傲的是，她爸爸回答得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我是用中文讲的，她爸爸是用的英文。
时光镜头快进。。。
五、六年后的夏天，一位朋友的女儿来纽约实习，在安顿下来之前在我这呆几天。那天谈起怎样的女人有优势，那女孩说要么漂亮要么聪明，但聪明更重要，因为聪明了能多挣钱，而钱多了能花钱把自己弄得漂亮。说实话我听了有点失望。当时女儿也在场，没吱声。第二天我单独问女儿如何看待这一问题。她是用英文回答的，大致意思是：有知识是最重要的。长相和穿着打扮只要过得去就行。知识丰富就能赢得别人的尊重，会使别人忘记了你的长相而只是以你的知识水准来衡量你(people will judge you by your brain power and pass your look)。我好为我宝贝女儿的回答骄傲。
不敢说孩子的这份成熟一定是我们教出来的。但我们也确实尽力了。天公待我们不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