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相约在华府: 时间过得真快,2013年在不经意间已经悄然浮现了,而且转动的尤如火车冲刺时的轮盘,轰隆隆威风凛凛地朝着我们压了过来。伴之而来的是一个令人苦思的又令人欢天喜地的暖冬。正当人们高兴的得意忘形,少男少女们正准备袒胸露臂的时侯,老天爷妒忌地生气了,马上翻脸不认人,把一个“百年不遇”的寒春抛给了我们。都4月份了,室外的温度让人感觉像是冬末那没完没了的冰冷冷的尾巴。就连那喜气洋洋的樱花都赌气地晚开了两个星期,让许多远道而来特意看樱花的朋友们失望的发出了一波紧似一波的“唉唉”的叹吁声。至于钓鱼吗,就更惨了。原本钓莓鲈(crappie)的时间推迟了,海边冲浪钓海礁鲈(surf Fishing)的笑声不见了,就连每年4月中旬海湾必然发生的狂钓大黄鱼(croaker)的激战都掩旗息鼓,寻其烟火,奄奄一息。
我从4月初开始就忍不住和渔友们游荡在我们周围的湖边河畔,每次回来都是垂头丧气两手空空。终于在4月中旬的一天,波托马克(Potomac)河岸传来了佳音,鲥鱼妈妈和先生们竟耐不住寂寞,忍着寒冷,成群结队地来了。就有了我今年在波托马克河边钓到的第一条鲥鱼(hickory shad,也称胡桃木西鲱),而且无意中发现白鲫(white perch)们挺着小胸脯冒着寒风冰雨勇敢地也来了。
2013年钓到的第一条鲥鱼
喜讯一传开,周围的渔友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还是要数Angler细心,有好事情的时候总没忘了家住在几百里以外的UFO的牛扒帮朋友们,几行短短的话语寄托着火一样的热情和钢一般的实实在在的真诚,通过电邮在牛扒帮朋友的心里掀起了春花般的美丽。Angler是这样说的:“我们这里又到钓白鲫的时候了,牛扒帮的朋友们想不想前来凑凑热闹,抖掉在那漫长的冬日生出来的一身的锈斑?”他随后又加了一句:“钓莓鲈的时间恰巧也来了,我还可以给大家提供免费船钓莓鲈的服务。”紧接而来的是海潮般的呐喊:“我去,我去,我也去。”正当我愁于如何安排牛扒帮朋友们的住宿时,Angler又慷慨解囊,说:“就住在我家吧,别的没有, 粗米淡饭管饱。”Angler还列出了饭单,竟然粗米淡饭还包括头刀的韭菜猪肉水饺,香椿芽炒鸡蛋,酱鸭腿,山芋鸭汤等等。喝的更令人抓头皮百思不解了,什么啤酒漱漱口,特供精品五粮液敞开肚子喝。我本来以为这种真正的上等五粮液只有我家有,没想到Angler家里竟有好几瓶。几天后我当面问Angler:“你那特供五粮液口感怎样?”Angler的回答惊的我连眼镜都飞到了空中,眼镜腿竟变成了翅膀还不停地扑棱棱摆动哩。他说:“我从不喝酒,家里的几瓶五粮液你们要是不喝,我拿它也就是当料酒炒菜用。”
本来我心思着把波托马克河船钓白鲫的日子定在4月份的最后一个星期六(也是我船钓白鲫的幸运日),没想到东北人半年前已经定好在那段时间到意大利罗马过全家福。我们只好把钓鱼聚会改在5月4号,恰好和多年前中国发生的惊天动地的五四运动是一天。当时我就在想:“不知能不能沾点五四运动的灵气?”
(二)话说白鲫: 提起从新泽西州远道而来钓白鲫有些朋友可能会感到一头雾水:“为什么钓白鲫非要跑这么远的路呢?”事情是这样的,虽然白鲫也生长在美国的东海岸,有许多淡水湖也有白鲫出没,就白鲫的主要产区来讲非切萨皮克海湾(Chesapeake bay)莫属了。每到春暖花开之时,由一对对小夫妻组成的白鲫们就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急不可待地沿着与切萨皮克海湾相连接的河流逆水而上,直到找到了心满意足的爱巢才放缓了脚步,并开始唱起了《夫妻双双把爱寻》。
就面积来讲,萨皮克海湾是美国最大的海湾,横跨两个州,有200多英里长。在海湾的沿途有许多河流纵横交接,其中波托马克河是与萨皮克海湾相连的最大的河流,也是白鲫们选择爱巢的最佳理想地。所以就成全了波托马克河作为春钓白鲫的最佳去处。
奇就奇在波托马克河流经美国首府华盛顿时河床突然变窄变小,两岸不是悬崕峭壁,就是怪石鳞峋,再加上人为的栏水大坝,成群结队前来采春的白鲫们来到此地不得不望天兴叹,徘徊不前。紧跟其后的还有成千上万的从大海里远道而来的各种鲥鱼和青鱼(herring),还有从海湾而来的,尾追不舍的大大小小的海礁鲈(striper),都被阻拦在水坝的下游。因而在春满圆的时节,这段水域中鱼的密度的惊人程度就可想而知了。有人竟夸张地形容:“在钓白鲫的季节,如果在水里随便抄一渔网,必然会有半网鱼。”不过细究起来,说是九成春水一成鱼也不为过。所以就有了《一河春水半河鱼》之说。
白鲫在外观上和中国的鲫鱼非常相似,但就鱼的分类上讲,白鲫和海礁鲈属于同一类鱼的不同品种,也可以说白鲫是海鲈鱼中的小弟弟,并以肉厚少刺著称。反观中国的鲫鱼,肉虽嫩但刺多,和鲤鱼是近亲。虽然一磅以上的白鲫比较少见,小个头的白鲫个个长的圆滚滚的,再加上肉嫩刺少,无论是清蒸,干炸,还是红烧,都是家宴中的上上品。在这里我给大家露点私的。我最得意的时间,就是钓到白鲫的时侯,坐在软软的沙发上,用手把干炸的闪着淡黄色的白鲫撕成肉条,放入口中慢慢地细嚼着含着奇香的鱼肉,再品上一口小酒,就感觉到眼前看什么都是绮丽的,妩媚的,多艳的,就庆幸自己一生怎么有这样的福份,能生活在这块沃土上过这样的好日子。再说了我那耳朵和眼睛也没闲着,不是听着自己喜欢的歌曲,就是看着当时流行的电视剧,有时还悠闲地把头摇啊摇啊,竟摇出了1-2首酸酸的古诗,回想起来那真是神仙过的日子哩!
(三)二探渔情: 其实春季到波托马克河钓白鲫并不象探囊取物那样来的容易。为什么哪?想得到回答就不得不请教一下白鲫娘子了。因为白鲫娘子和它们的先生们春到华府可不是单单为了看樱花闲着玩的,它们是和世界上万万千千的少男少女一样来的目的是短暂的旅行结婚的。不过与人类有别的是白鲫的旅行结婚由来已久,自从有了白鲫就有了到河呀溪呀去旅行结婚的事了。可人类又是什么时侯开始旅行结婚的呢?我有时望着泛泛的河水痴痴地想:“人类的旅行结婚又何尝不是跟鱼儿们学的哪?”
既然白鲫们春到波托马克河是为了度婚假,就可以想象的出它们一定会想家,想海湾里自个儿垒起来的那个温馨的小屋和众多的亲朋好友,自然待在河里的时间一定不会太久。虽然每年从4月初到6月底华府段的波托马克河都有调皮的白鲫出没的身影,但河里白鲫的密度最高的峰时也不过持续1-2个星期,一般来讲是4月份的最后一周和五月份的第一个星期。如果错过了,就错过了一年,再想钓到一桶桶的白鲫就成了比登天还难的事了。
为了在牛扒帮的朋友们来访钓鱼前做到心中有数,让朋友们的心中对钓白鲫有个好的期盼,好的念想,到华府附近的波托马克河段去摸摸渔情就变的必须的,就变成了我引为自豪的责任了。
4月25日下班后,我迎着暮光急匆匆地来到了河边,第一眼望去就惊呆了。这么大的一条弯弯曲曲的碧水被日光蚀得一片金黄,还喷发出一串串烁亮亮的喜泪珠儿。我凝然睇过去,原来是活蹦乱跳的鲥鱼在戏水呢!
我到了别了近一年的钓点,刚把双臂伸开,抖一抖漫长的冬日在身子骨里积攒下的锈气,脚下突然生出几声“嗡嗡”的细语。急忙顺着眼角扫过去,原来几棵含苞欲放的小草正亲昵地朝着我挤着眉,眨着眼,摆手打招呼哩。不敢待慢地敬过了小草后,我一挥手,渔钩带着鱼饵直奔鱼窝而去。我把渔竿支在像牛角状的岩石上,用清清的河水漂去手上的泥土香,刚想坐在块石上静静心,对面的白鲫不干了,发起了小脾气,一古脑地咬着我的渔钩就不撒口了。逼着我左一条右一条把它们从水中拖出。也就是个把时晨,我那5个加仑的大圆桶几乎被白鲫挤满了,又催着我不得不收竿回家。当时就心想:“朋友啊,快来吧!今年看来又是一个钓白鲫的丰收年。”
钓的大半桶白鲫
5月1号,也就是牛扒帮朋友开始动身到华府的两天前的一个下午,恰恰在下班的时间,我正在犹豫是否到河边溜溜腿,再探探渔情。突然,接到一好友的电话,说:“想吃鲜鱼了。”我说:“河里的白鲫正等着我们去收获呢!”他说:“我汽车里有渔竿渔轮,要不咱俩马上走?”“好!我在楼下等你。”说完我便兴冲冲地朝楼外跑去。
到了波托马克河边,我俩东甩甩,西甩甩,一条没钓着,搞的我头冒金星,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我咬了咬牙,使劲跺了跺脚,一狠心,说:“算了,为了让你能吃一口鲜的,还是把我的鱼坑告诉你吧!”到了我那宝地,第一竿就上了两条白鲫,以后几乎竿竿有鱼,直钓到我那朋友的小冰箱几乎爆满。当时我又在想:“朋友啊,快来吧!看来河里的白鲫还多着哪。”
(四)小塞尼加湖(little Seneca lake)中戏莓鲈: 盼着盼着5月3日就到了,上班后的第一件事是以最快的速度拍打计算机的键盘,便查到了牛扒帮元老之一,网名叫彩旗的渔友刚刚发出的电邮,其中的一句话激得我忐忑不安,心窝子里宛若揣着一群正在蹦蹦跳跳疯玩的小白兔。他是这样说的“我们今天上午10点钟出发,估计下午2点半左右就到了。”
为了不耽误朋友们的钓鱼时间,我以尽量快的速度就干起我手边的工作。等忙完了,时针已经指向了下午2点钟。又不得不囫囵吞枣地吃了几口饭,心急火燎地往家里赶。到家后还没下车,Angler的手机铃声就响了,原来牛扒帮的朋友已经到达Angler家多时了。急得我方向盘一打弯,又马不停蹄地朝Angler家飞驶过去。还没到Angler家,远远的看去,有几个人影正往Angler的大车上装皮划艇(Kayak)。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开着车就直接冲入Angler家房前的车道。还没下车,牛扒帮的三位朋友就大呼小叫地扑了上来,好像要把我活吃了似地。大家一阵寒暄,一年没见面好不亲热,免不了握手拥抱的,又急匆匆地把Angler的独木舟(canoe)往我的车顶上装。一切就绪后,我们的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往黑山公园驶去。也就是抽一袋烟的功夫,位于黑山公园,具有500亩水域,围着层层叠叠的绿树,有着树根身形的小塞尼加湖到了。
黑山公园小塞尼加湖的春色
我们分别抬着皮划艇和独木舟沿着土坡而下。刚把船儿放入水中,东北人和Gear67就像欢天喜地的小松鼠,蹦蹦跳跳的就进了Angler的独木舟。不一会,在Angler的带领下船划动了起来,而我就不得不独自玩起了Angler的皮划艇。自从去年在小塞尼加湖翻了独木舟后,我一想到独木舟皮划艇什么的心里就怵怵的,更何况这次是我自各儿第一次划皮划艇了。看着眼前汤汤大水,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硬着头皮,壮着胆子怯怯地爬上了皮划艇。颤抖抖地在水面上划了还没有20米,突然,一阵劲风吹来,水面上就掀起了一尺的浪,我立刻神经质似地感到皮划艇左右摇摆,上下翻动,马上有翻船的危险,就条件反射地在水里紧舞着船桨,掉头就往岸边上靠去。心里念念有词地祷告着:“千万别翻船,千万别翻船。”嘴里就不由自主地狂喊:“Angler!不好了,浪太大我没法划这条皮划艇。”没想到引来了Angler的一阵嘿嘿嘻笑,他说:“这点浪算什么,我在你身后看着你那小船稳的就像一座小山。难道你那胆量比芝麻还小?”听到Angler激我的话,我不服气地撅起了嘴,胆子竟从心底油然而生。说也奇怪,我那惶恐恐的颤抖的心徒然间变的像镜面一样的平,一尺的浪花没有了,刚才晃悠悠的皮划艇也稳当的像陆地上行驶的汽车。我一高兴手中的浆就开始龙飞凤舞,没一会,我那皮划艇竟变成了冲风破浪的快船了。人就是这样,没有信心的时候看什么都是狼呀虎呀的那么可怕。一但有了信心,身边的困难立马变成了挑战的乐子。这时候,可能有的朋友要问:“彩旗为什么没来?”哼!怪就怪他手头上有事要做,不得不留在Angler的家中,拨动着计算机,苦闷地努力工作,还不时地朝我们钓鱼的湖泊望眼欲穿地眺着,不停地咂巴着他那双薄嘴唇,馋得要死哪!
那时节,我那小小的皮划艇在宽大的湖面上穿梭着,尤如滑冰场上正在进行决赛的花样滑冰运动员来的那个潇洒,把远处围观的绿树们都惊的目瞪口呆了,就连平时躲躲藏藏扭扭捏捏的鲈鱼姑娘也忍不住跳出水面看个究竟,水獭也从洞巢里爬出,朝着我又呲牙又咧嘴,我无意中扫了扫身边的水面,近百条巴掌大的太阳鱼正用直溜溜的眼神盯着我呢。我挤了挤眼皮再仔细看去,那领头的把头扬了扬,小嘴一噘,小眼一闪,成群的鱼儿突然间就不见了,恰似夜空中的一道闪电,来去只是瞬间。
正痴迷在一幅动态的画中时,Angler的钓莓鲈的鱼窝到了。据Angler描述,5天前就在这个钓点,Angler在不到一个小时的光景里连钓到20多条大个头的莓鲈。想到这里我信心十足,急切地把皮划艇停在岸边,迈步就上了岸,东北人尾随其后。虽然东北人从法国旅行回来对花粉过敏的干咳不止,在钓鱼上可不含糊,第一竿就钓到巴掌大小的莓鲈一条,紧接着Gear67也钓到莓鲈一条,以后无论我们怎么努力,鱼儿就是不咬我们的假饵。Angler用手紧抓着头皮,郁闷地想着:“那么多的莓鲈跑到那里去了呢?”他当机立断改变了主意,留下我和东北人在岸边继续垂钓,他和Gear67划着独木舟到别处找鱼。
我和东北人在岸边边聊天,边钓鱼。说实在的,渔情实在是太慢了,一直钓到太阳西下才勉勉强强地钓到了9条莓鲈。正当湖面被夕阳染的大红大紫的时侯,Angler和Gear67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划着独木舟回来了。我问:“钓的怎么样?”“不行,半天俩人才钓了十来条。”Angler有气无力地嘟噜着。我说:“看来今天的计划要泡汤了。”“再等一等,或许晚一点会有鱼。” 安之若素的Angler翻了翻眼皮,两眼射出了执着的彩光。就在Angler的话声仍在空中袅袅漂着的霎那间,眼前的水面突然就跟开了锅似地,到处都是鱼花。再看Angler和Gear67,他俩的渔竿同时被上钩的鱼拉成了弧形,不多会,两条大个头的莓鲈就被拉到了船上。与此同时,鱼也开始咬我的渔钩,我急忙收渔线,没鱼。我再下钩,抖了抖渔线,鱼又咬钩了,起钩收线,鱼又跑了。接下来反复几次都是鱼咬钩但不上钩。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Angler和Gear67,好家伙,他俩一条接着一条钓的正欢,而且都是大个头的莓鲈。急的我嘴里不停的哼哼唧唧的:“怎么鱼就咬不上我的拟饵呢?”我把拟饵放在手中,仔细看去,唉呀一声我怨叫了起来,真神了,拟饵上的钩尖不知何时不翼而飞了。怪不得钓不到鱼,原来我是学着姜太公用直钩钓鱼呢!我马上在渔线上换上钓莓鲈的拟饵,转身坐入皮划艇中,急匆匆地把皮划艇划在Angler的独木舟旁边,也加入了他们钓鱼的行列。在那个时节,鱼真多,几乎竿竿不落空。看来我们的那种“明知鱼儿少,偏把鱼儿找”的决绝感动了天地,在我们即将退出时,向我们抛来了个大红包。事后我数了数我们钓到的莓鲈,在那短短的20多分钟内,我们竟然收获莓鲈近30条。
我们钓的莓鲈
不知不觉的夜幕开始降临了,整个湖面就沸腾起来,到处是噼里啪啦鱼儿在水面起舞的响声,连夜鹰也“啾啾啾”唱个不停。是该退出的时侯了,毕竟夜晚是它们的。我们恋恋不舍地把岸边的渔包依次放入船内,我和Angler分别划着皮划艇和独木舟,哼着家乡小调,借着月光和天际边残留的太阳的余光朝我们的停车场驶去。
我们哥几个风尘仆仆刚到Angler的家,Angler的家中领导竟然用扑鼻的饺子香来逗我们。我们一个个扭着欢快的小碎步,伸着调皮的细长脖,咂着几乎要拔出馋液丝的嘴巴,瞪着像炽热的红煤球样的眼睛,手也没洗几把,豪不客气地弯着咕咕叫的肚子,一屁股就坐在Angler餐桌旁的沙发椅子上,甩开了大腮帮子就大吃了起来。说实在的,就Angler家中的这顿“粗米淡饭”给我一桌从豪华餐厅来的丰腴的大餐我也不换。且不说Angler家中领导亲手用嫩的比豆腐还软,储着一冬天奇香的头刀韭菜做的水饺,也不提那入嘴既化的酱鸭腿,单单那刚出锅的香椿芽炒鸡蛋,吃一口那妙不可言的春香都会印在骨头里久久不能挥去。还有我带去的私家秘制烟熏小黄鱼,虽然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就口感来讲,豪不客气地说那也是真品中的极品。喝的有德国啤酒和精制的特供五粮液。这五粮液真是好酒,又纯又香,酒瓶盖一打开,浓香外溢,Angler家中的那几盆花竟然都醉了,花叶上都泛出条条的红晕。我也不装腔作势假客气了,咕嘟咕嘟一口气就喝了一大杯。饭后还有具有大补效应的山竽老鸭汤,甜中带酸的撄桃西红柿和刚下市的哈密瓜是用来清肠子的。
大家不但吃的香,聊得就更投机了,笑话连篇,妙语成珠。尤其是东北人,过敏的都那个样子了,还止不住手舞足蹈的模仿着笑话里的人和事,看得我们啼笑皆非,第二天我的肚子上的肌肉仍隐疼不止呢。不知不觉的就到半夜11点半多了。考虑到明天还要早起,我不情愿地擦了擦满是油滴的大嘴,拖着笨重的脚步,挺着比吃饭前大了一圈的肥腰,打着喷着酒气的饱咯,告别了朋友们歪歪斜斜地就上了回家的路。
注解:英文缩写UFO是来自United Fishermen Organization,是CND渔网上的朋友给我们这些渔友起的昵称,并且于3年前第一次出现在东北人的大作中。牛扒帮是指家住在新泽西州和宾州的渔友们,是网上的朋友给取的爱称。牛是取自于New Jersey的New的谐音,扒是来自宾州的简写Pa,关于帮吗,就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