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脑的历史》傅志彬14——在国内出生成长人的历史扫盲篇

第十一章 洗脑的本质
  1920年攻下西方的尝试失败后,共产国际在力拼东方的时候,在西边也没闲着。在每个国家里都建立了共产党,都埋下了地雷,而且这些地雷在二战期间,之后都为苏联带来了巨大的利益。
  在二次大战之前,1936年到1939年在欧洲发生了一场著名的内战,西班牙内战。大家耳熟能详的《战地钟声》讲的就是这个故事,而且作者海明威当时就是国际纵队的一员。
 
图95海明威在西班牙前线
 
  甚至写出《动物庄园》《1984》的英国人奥威尔也是国际纵队的一员。还有西班牙人毕加索在法国也以格尔尼卡轰炸为题画了一幅著名的立体化画《格尔尼卡》
图96 毕加索的《格尔尼卡》 

当然对中国人来说最著名的人物是加拿大人白求恩。这位1939死在中国华北地区的加拿大共产党员响应加拿大共产党的号召加入国际纵队到了西班牙。但只待了半年就回国了,据说是酗酒加失恋。回到加拿大没啥事干的白求恩正好碰到加,美共产党招聘人员到中国帮助抗战,就到了中国,因为是共产党员自然就到了八路军。
  本是西班牙的内战,这些英国人,美国人,加拿大人掺和个啥劲呢?因为后面有莫斯科共产国际在后面鼓动组织。
  这西班牙本来就比较复杂。曾经有一段时间完全被阿拉伯人占领,后来虽然基督教徒们恢复了统治,但也遗留下了很多痕迹,除了主要民族卡斯提利亚人外,还有很多少数民族,最著名的就是加泰罗尼亚人以及巴斯克人。前些年经常在西班牙搞恐怖活动的ETA就是要求独立的巴斯克人。加泰罗尼亚人倒是很是平和,我在瑞士时有个漂亮的西班牙女同学就是加泰罗尼亚人,看不出有什么与其它西班牙人的区别。
  公元1700年之前,西班牙国王都是奥匈帝国哈布斯堡家族的堂兄弟,后来因为一直近亲结婚(据说为了保证血统纯正),国王们居然没有了生育能力(这不是浪费资源嘛!),王位给了法国国王路易十六的孙子,变成波旁王朝。为此,哈布斯堡王朝还与波旁王朝打了长达12年的王位继承战争,1713年才消停。到1931年,波旁王朝被推翻,国王出走。左翼政党联盟掌权。这个联盟里主要有社民党,无政府主义政党以及西班牙共产党组成。这西班牙共产党1920年成立,共产国际的支部。美国政府怀疑共产国际是推翻西班牙王室的背后黑手。说实话,我不怀疑,肯定。
  左翼政府上台,马上采取了激烈的措施,土地改革,解散教会学校,甚至军官学校也被关闭,引起天主教会,军队及中产阶级的不满。但左翼中力量强大的无政府主义者的更激烈要求也无法满足,结果左翼政府垮台,右翼政府上台,又完全修改前任政府的政策,引起左翼人士不满。到1936年,左翼联盟人民阵线选举胜出,再次获得政权,再次改向左,而且更过分,很多教会被烧,神父修女们数百人被杀被伤,右翼有产者组织长枪党自保。7月5日,右翼议会领袖,财政部索特罗(JoséCalvo Sotelo)被警察绑架杀害。当右翼民众为特索罗送葬时,警察向送葬队伍开枪,又当场打死两人。这让右翼完全对经过法律程序恢复秩序失去信心。本来苏联共产党在掌权后对有产者及知识分子的残杀,剥夺也已为世人所知晓,西班牙右翼民众也非常害怕被共产国际控制的西班牙共产党掌权后复制苏联手法。事态似乎证明了一切在重演。
  7月17日,控制西班牙非洲军团的佛朗哥将军与控制北方地区的莫拉将军宣布起兵反对左翼政府。历史上将左翼政府的部队称为共和军,右翼叛军称为国民军,两边正式开打。国民军的国际支持主要来自意大利以及德国,而共和军的主要国际支持就是苏联。苏联不仅出军火出顾问以及技术兵,还利用共产国际在全世界50多个国家招募志愿者到西班牙组成国际纵队参战,这就是西班牙国际纵队的来历。国际纵队最高峰时编为5个旅(又称为纵队),前后有3-4万人参与战斗,占到整个共和军人数的25%。在战争初期保卫马德里之战中因为英勇无畏而名声鹊起,但伤亡率也极高。这些不畏生死的勇士其实大部都不是职业军人,而是知识分子,比如上面提到的海明威,奥威尔,还有法国作家,哲学家加缪。包括后来成为南斯拉夫JIE放军高级将领的查科波波维奇以及佩科达普切维奇,佩塔德拉普辛(三人在1945年分别担任南斯拉夫JIE放军四个集团军里的三个集团军司令员)也都是大学毕业不久就加入国际纵队。据此,有人将西班牙内战称为“诗人的战争”。这些知识分子因为为理想而来,在战斗中极为狂热,国际纵队也由此战斗力较一般共和军为强,当然伤亡率也很高。
  1938年9月国际纵队宣布解散。在这之前,苏联已开始与德国靠近,最后在1939年8月在莫斯科与德国签订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而在此前,1939年4月,没有了苏联支持的共和军已经被国民军打败,佛朗哥将军成为政府首脑。之后他将西班牙恢复王国,自己作为终身摄政王一直到去世。1975年胡安卡洛斯一世继承王位(中间还有与他父亲的小插曲)。这位胡安卡洛斯一世就是1931年被推翻国王的孙子,波旁王朝的骨血终于在现代欧洲复活了。
  在国内的史学书上,多强调西班牙战场成了各式新式武器的试验场,也强调佛朗哥国民军的对待共和军的残忍。其实共和军方的残忍与国民军相比,实在是大巫压小巫。首先共和军方杀人不仅限于交战方,他们要将能影响到他们洗脑效果的全部因素消灭。所以共和军控制区与天主教有关的知识分子(神父,修女,信教人士)几乎斩尽杀绝(这是洗脑的最大竞争者,西班牙人大部分笃信天主教),甚至把做弥撒的平民关进教堂烧死。其次列宁以红色恐怖达到最佳洗脑效果的理论被共和军方坚决贯彻,除了屠杀一切有不同意见的人以外,各种杀人虐待手法也骇人听闻,例如无政府主义政党领袖安德烈?宁(Andreu Nin)就是被西班牙共产党剥皮杀死。第三,共和军内部各派之间互相狂杀不已。前方在与国民军作战,后方共产党,无政府主义者,社会党互相打内战,互相枪杀俘虏,形成了内战中的内战。就在马德里快陷落的时候,这三伙人还要互相开打。第四,苏联的肃反方式全面在共和军中进行。“契卡”遍布共和军所有派别,在内部之内战之上还要血腥肃反。第五,因为西班牙共产党掌握共和政府大权,苏联的内务部秘密警察居然能在西班牙横行,大规模抓人杀人,国际纵队内部也被清洗很多,与苏联没什么区别。
  这五项相加,死在左翼手下的人命无论如何要多过死于右翼手下的人命。
  共和军第五旅首任司令恩里克?卡斯特罗?德尔加多(Enrique Castro Delgado 1907——1964),在回忆他在7月20日攻破由2000名国民军士兵500名长枪党民兵据守的蒙塔拿(Monta?a)军营,并将投降的士兵大部杀死时有这样一段话:“杀、杀、继续杀!一直杀到累得你杀不动为止……然后……然后,就建设社会主义!””Matar.。Matar.。Seguir matando hasta que el cansancio impida matar más.。Después.。Después construir el socialismo“(declaraciones al periódico“Milicia Popular”A?o I, no4)(《人民军》期刊第1年第4号)(链接http://foroscastilla.org/foros/index.php?topic=9797.0;wap2)(编者注:原链接无效)也许是如此疯狂杀人的最好解释。
  国民军的暴行之所以为世界所熟知,但共和军暴行却很少有人知道,是因为后来在世界范围内有影响的,关于西班牙内战的小说,电影基本都是由参加国际纵队的左翼人士创作出来的,自然将左翼的残暴剔除,只剩浪漫与理想,而右翼国民军的残暴则被夸大。尽管佛朗哥统治下的西班牙出版了关于共和军暴行的书籍及研究资料,但世界范围内传播很少。
  我们假设,共和军胜利,西班牙会怎么样?以苏联,中国,朝鲜,越南,柬埔寨的经验,对立面国民军及其支持者一定会被枪毙或以各种酷刑虐毙。其次,土改,打死地主。第三,剥夺工商业者财产,枪毙工商业主或投入劳改营,慢慢虐杀。第四,杀死剩余的宗教人士。第五,知识分子被杀或投入劳改营。第六,杀一切有不同意见者,包括不同时期的合作者。最后,内部肃反,杀自己人。(当然也可能同时进行。)这一切中国的读者都会很熟悉。
  所以,佛朗哥内战后一直坚持他的反共立场。当德国苏联进攻波兰时,西班牙严守中立,德国与英法开打,西班牙还是中立。但当德国进攻苏联时,他立刻派了一个师以志愿者的身份参战。二次大战刚结束时,苏联记恨西班牙派兵支援德国,伙同美英法制裁西班牙,不准西班牙进入联合国,大部分国家撤回了驻西班牙大使,将西班牙排除在欧洲援助计划之外,只有当时以贝隆为总统的阿根廷支持西班牙,大使留在西班牙,并且给西班牙以巨额贷款帮助西班牙渡过了难关。(这位贝隆总统就是好莱坞明星麦当娜出演的《Evita》里贝隆夫人的丈夫。当这位贝隆总统1955年被政变推翻时,佛朗哥也投桃报李,将贝隆前总统接到西班牙住了很久。这时Evita已过世,贝隆夫人另有其人。到1973年,贝隆前总统又成了贝隆总统,这已是后话,与本书主题无干,大家自己找书看吧。)此时的佛朗哥一直向世界警告苏联对和平的危害,但对正在与苏联过蜜月的西方诸强来说都是耳边风。
  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西方国家才回过神了,与西班牙关系逐渐好转,1955年才允许西班牙进入联合国。但在佛朗哥治下西班牙一直没有进入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以及欧共体,因为它一直被认为是法西斯国家。
  从1939年到1975年弗朗哥去世,共产党一直在西班牙是非法组织。但佛朗哥的西班牙经济发展速度很快,1975年人均收入已达2000美元,人们旅行,生意也没有什么限制。1975年胡安卡洛斯一世即位,开放党禁,西班牙进入民主国家正常状态。1977年进行民主选举。1982年西班牙工人社会党执政,而且一直连任到1996年。但此时的工人社会党与苏联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的西班牙同学们基本生长在70,80年代,与其它西欧同学没什么两样,也可作为一个佐证。(大家是不是觉得与台湾很像,其实与之很像的还有南美洲的智利,阿根廷,秘鲁等国,但南美洲的事发生在60,70年代,是冷战时期苏联推行自己理念的最后一次尝试,留待下章吧!)
  说到这里,西班牙的故事还没完。因为西班牙的故事引申出两个很令人疑惑的问题。
  第一,佛朗哥应该反叛吗?他胜利后用行刑队而不是用民主的方式恢复秩序对吗?不对的话,正确的应当怎么做?(将在第十二章中进行分析)
  第二,从1917年到1936年,19年的时间,苏联内部肃反即使不为人所知,对市民,农民及其知识分子,宗教人士的残杀有很多报道,有心人都是能读到的。为什么还有怎么多知识分子积极响应共产国际的号召加入西班牙内战?最关键的是,很大一批参加了国际纵队,亲眼看到了那些秉承莫斯科旨意,满嘴理想,满嘴扶助弱小的人对无助平民以及对自己战友的屠杀的知识分子在内战之后照样投入到本国或他国同样的漩涡当中,杀人,被杀,演出一幕幕相同的悲剧,而且愈演愈烈,难道列宁的洗脑术真的是不可抵挡的吗?如果真是这样,有着同样经历的奥威尔为何能看穿这个荒唐残忍理论的本质,写出《动物庄园》《1984》这样将共产主义的危害及未来刻画得淋漓尽致的小说呢?
  奥威尔的故事告诉我们,即使有人误入共产怪圈,四面都是屠刀,只要足够清醒,理智,依然是可以认识到这个理论本质的。也就是说,红色恐怖下的洗脑威力也是受限制的。如果你有足够的智慧,勇气,仍然是可以走出来的。陷进这个恶圈而不能自拔的人除了社会性的因素以外,个人的因素也很重要的,不要将责任都推到时代。
  在接下去的故事里,我们就要从二次大战后欧洲左倾运动来分析洗脑的本质,看看什么人容易被洗脑。
  在此之前先将二战及二战以后的欧洲状况粗略的勾勒一下,好让不熟悉这段历史的朋友知道个概况。
  对于中国人来说,第二次世界大战打了8年,从世界角度说,二次大战只有6年。因为世界大战是从1939年9月1日开始的。这一天,纳粹德国进攻波兰,英法作为波兰的同盟国也向德国宣战,日本宣布不加入欧洲战争,所以日军对英法在亚洲的海外殖民地也没有动手。苏联按与德国的协定向西攻击,与纳粹德国平分了波兰(苏联吞下的这块波兰土地战后没有给还波兰,而是将德国东普鲁士划给了波兰作为补偿,波兰边界西移。几百万东普鲁士的居民在枪口逼迫下往西逃难。德国著名作家(《铁皮鼓》,诺贝尔文学奖会获得者Günter Grass的家但泽就是在这块地域,现在是波兰的格但斯克,Grass最新小说就是说得东布鲁斯居民被迫西迁的故事。当然这是美,英,法同意的。)卡廷惨案的牺牲者就是苏联向东进攻时俘获的波兰军官及知识分子。
  波兰在德苏两边攻击下不到一个月就迅速瓦解,此时英法联军基本躲在法德边境的马其诺防线后面没动作。1940年2月,德军先将北欧的丹麦,挪威收入囊中,然后南下荷兰比利时,绕过马其诺防线,将英法荷联军打败。英法联军5月在敦刻尔克大撤退,33万人丢下所有重装备逃到英国。6月,意大利向英法宣战,7月进攻英法在北非的殖民地,(意大利人想趁火打劫捞一把,结果被英军打得落花流水,不得已德国派遣非洲军团上阵,大名鼎鼎的德国隆美尔元帅又将英军打得落花流水。后面因为英国海军控制了地中海水运路线,德国非洲军团补给不济,最后在1943年5月被英军彻底打败。)9月,德,意,日三国签订同盟协定,为了与英法盟国区别,史学家将德意日三国协定成为轴心国协定,简称轴心国,英法那边称为同盟国。
  此时的德国控制了整个西欧,中欧,虽然由于德国海军还不是英国海军的对手,德国人还不能打过英吉利海峡,在北非也很被动,但从战略上说英法反攻欧洲大陆已无可能,一战时两面作战的噩梦终于被打破。英法翻盘的唯一希望就在美国参战了。
  此时美国从1939年9月德国进攻波兰起就宣布中立。任由英国人怎样鼓动,美国国会就是不松口,不批准参战,让有心帮助英国人的总统罗斯福干瞪眼,但在罗斯福的坚持运作下,美国国会通过了中立法修正案,取消禁运条款,实行现购自运原则(现金购买,运输自理)。实际为英法等国提供武器及后勤支持。1941年3月美国国会通过租借法案,授权美国总统将武器装备租借给与美国安全有关的国家,实际取消了中立而成为非交战国。这时美国的租借战争物资主要还是运往英国。
  在苏联这边消化完半个波兰以后也没闲着,1939年11月开始进攻芬兰。没想到小小的芬兰将经过肃反,忠诚但无能的苏联红军打得死伤无数,最后到1940年3月不得不谈判讲和。这让德军观察团对苏军的战力极端蔑视。
  希特勒解决了西边,转身就打起东边的算盘。1942年6月22日,巴巴罗莎Barbarossa计划施行,进攻苏联。在向东进发的过程中,顺道将南斯拉夫也灭了,匈牙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也投了德国。
  在9月底,苏联的西方面军,西南方面军被消灭,仅仅西南方面军就有66万成为俘虏。到1942年底,苏军被俘人数居然达到380万人,以至于保卫莫斯科的兵力也感到不足了。(当时苏军总人数为530万人)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aed3d501000aom.html(编者PS:洗脑附属资料一,20)
  据战史专家研究,如果不是早到的雨雪以及苏联极差的公路网滞慢了德军闪电战的速度,莫斯科苏军也是保不住的。(落后的优点显现了)不管怎么说,到1942年底,战线在莫斯科稳定了下来。苏联虽然迅速组建了大量新部队,但武器弹药极端缺乏,通常二线部队赤手冲锋,拣前面一线被打死战友的枪。
  这时,与德意结盟的日本在1942年12月7日袭击了珍珠港的美军海军基地,美国向日本宣战,德国,意大利向美国宣战,同盟国正式成立,轴心国的好日子到头了。
  更正一下:可能因为输入问题,德军进攻苏联,以及珍珠港事件都是发生在1941年,以及到1941年底苏军就被俘380万人。
  美国除了出兵打日本,打德国,最重要的是成为同盟国的大后方,根据租借法案为各个同盟国提供了几乎无穷无尽的战争物资。苏联也是美国物资的受惠者,大量的物资包括食品自1941年10月起就从北海港口摩尔曼斯克运入苏联,为苏联打败德国输血。(后来美援物资中有一些武器通过东北到了中共手里,对外称从国军处缴获。详情:http://tieba.baidu.com/p/2547199628)(编者PS:洗脑附属资料一,21)有了这些物资,加上大量的人命,苏联才有可能与德国抗衡。(苏军在对德作战中,死亡失踪1千1百27万多人,出处为苏联克里沃舍夫准将(GF Krivosheev)所著《Soviet Casualties and Combat Losses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几乎是德军对苏作战死亡失踪人员380万的三倍)
  接下去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1943年7月,英美在意大利西西里岛登陆,9月墨索里尼政府倒台。1944年6月,英美法各国诺曼底登陆,1945年5月德国投降。1945年8月,美国用原子弹轰炸广岛与长崎,日本投降。
  在亚洲,美国占领了日本,苏联占领了中国满洲以及朝鲜北纬38度线以北。中国国军占领越南北部。
  在欧洲,美国,英国,法国(戴高乐政府)等盟国部队占领了德国以西,以及意大利,希腊,德国被美英法苏分别占领,柏林虽在苏占区内,但还是由四国分别占领。德国以东国家由苏联单独占领。
  1945年10月,联合国成立,美,英,法,苏,中作为发起国成为常任理事国,拥有否决权。从二战结束一直到1947年初,美英法与苏联都在过着蜜月。但苏联除了在美英法驻军各国安排重新启动当年共产国际埋下的地雷以外,还在它自己的占领区之内采用各种方式建立共产党政府,更在1947年在南斯拉夫成立类似共产国际的共产党和工人党情报局。而美国1947年2月以后介入希腊内战,也标志这双方拉破了脸皮。还记得中中共在东北也是1947年夏天突然发力吗,就是因为在此之前斯大林在全世界已部署完毕,可以发力了。
  在希腊内战中斯大林是通过南斯拉夫支持希腊共产党的方式进行,一如让胜利后的中共支持朝鲜,支持越南一样。但很不幸,在希腊共产党们开始就碰上了范佛里特,就是那个在朝鲜第五次战役中将中朝军队打得落花流水的美国第八集团军司令,还带着美国的钞票与军火,共产党猛士们自然没有好果子吃,加上1948年南斯拉夫的铁托不愿成为斯大林的傀儡,两下闹僵,这希腊共产党居然站在斯大林这边,铁托自然也不再援助希腊共产党了。一增一减,内战立马见分晓,希腊共产党失败,希腊国民政府获胜。
  1948年柏林危机算是双方彻底成为敌人。1949年4月,在原来美国,英国,法国占领部分的德国基础上成立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简称为联邦德国,或西德。在同一个月成立的还有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简称北约,NATO),北约当时有美国、加拿大、比利时、法国、卢森堡、荷兰、英国、丹麦、挪威、冰岛、葡萄牙和意大利。(希腊、土耳其于1952年2月18日、联邦德国于1955年5月6日、西班牙于1982年正式加入该组织)。加上中立的奥地利,瑞士,瑞典,芬兰,就是一般意义上所说的西方国家。
  1949年10月,苏联则在德国的占领区上成立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又一个民主共和国,简称东德),这样,在苏联的旗下就有捷克,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匈牙利,阿尔巴尼亚,波兰,东德一共八个国家构成东欧国家集团与华约国家抗衡。(1955年这8个国家成立了华沙公约组织,简称华约。阿尔巴尼亚1968年因为反对华约组织入侵捷克以及支持中国退出华约。1991苏联消失后这个组织也寿终正寝,其成员很多加入北约。)
  因为与斯大林闹崩而被踢出东欧集团的南斯拉夫为活命则蹲在两个集团中间,搞了个不同于苏联体制的工人自治模式,由于东欧集团的经济封锁,经济上不得不部分向西方开放,政治上还是共产党的那一套高压措施,内部的镇压也是残酷无情的。原来的南斯拉夫JIE放军总参谋长约瓦诺维奇也因亲苏而被击毙,大批党内,军内干部被监禁,清洗。(还在与德国人战斗时内部清洗与中共及其他共产团体一样血腥残酷,这里就不一一描述了,过程,形式都差不多)
  有趣的是,毛泽东在50年代是跟着苏联大骂南斯拉夫变修。到了自己与苏联交恶,毛泽东在60年代到70年代却让翻译出版了很多南斯拉夫批判苏联的书籍作为内部参考书发给各级干部,以证明自己反对苏修的正确。这一批书统归于灰皮书,其中吉拉斯(德热拉斯)的《新阶级-对共产主义制度的分析》让我印象深刻,有些片段我现在还记得,虽然那时我才不过十一二岁。也许,1980年中共的改革开放,很可能也是受了南斯拉夫的影响,就像吉拉斯这本书使我对政治理论有了兴趣一样。
  东西方两个集团的过招从1947年正式拉开。希腊问题上,西方胜利一回。柏林危机,斯大林没啥损失,但很没面子。1949年苏联从美国偷得原子弹技术,也有了自己的原子弹,终于不怕美国了,也算是从1919年以来在西方国家花掉的大把银子有了丰厚的回报。1949年9月苏联第一颗原子弹爆炸,第二年6月斯大林就安排了朝鲜金日成进攻南朝鲜,而此前金日成一直要求斯大林批准他进攻南朝鲜而不得。
  其实美国从1945年9月起就有苏联企图偷窃原子弹制作技术的消息,但因为那时与苏联还是蜜月期,并没有加力破案。等到苏联原子弹一出来,而且东西方关系极度紧张,案件侦破自然加紧。最后美国罗森堡Rosenberg夫妻被认为是原子泄密的主谋。负责审讯的联邦法官欧文·考夫曼Owen Kaufmann认为这对夫妻的行为使得苏联提早得到了原子弹,进而有胆量发动朝鲜战争,使得美国损失很多人命。因此判决夫妻二人死刑。而罗森堡夫妇始终没有承认自己是间谍。
  由于罗森堡夫妇始终没有承认自己间谍,(美国政府的无能也表现在这里,要是两位在苏联,什么不得承认)此案在美国也引起了很大争议,大批民众抗议审判不公正,甚至成立“确保公正审理罗森堡案件全国委員会”,爱因斯坦也出面求情。但最后罗森堡夫妇还是被执行死刑。当时的总统与最高法院备受指责。
  1991年苏联倒台之后透露出的文件证明,罗森堡先生确实是苏联招募的间谍,罗森堡夫人是否是间谍还是不明。
图97 1951年4月9日,罗森堡夫妇在美国联邦法院受审
 
 
图98 1953年6月在罗森堡夫妇被执行死刑的一周年,洛杉矶不少美国民众仍为他們做弥撒祈祷。

仔细研究整个案件过程以及个人的背景,还有围绕着这个案件在美国引起的抗议,我们会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罗森堡先生是美国共产主义青年团领导之一,他的妻子也是该组织成员。而同案很重要的一个人,英国核物理学家克劳斯福克斯Klaus Fuchs本是德国人,早年加入德国共产党,1933年希特勒上台后作为难民进入英国,后来读大学成为学者进入核弹研究小组。(被判刑14年,9年后出狱回东德)
图99 克劳斯福克斯Klaus Fuchs 

甚至美国的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Oppenheimer也被卷入这个案件,虽然没有确定出卖情报,但也不再允许接触军事机密。仔细看看他的简历,其实又可以看到共产国际的影子。奥本海默虽出生纽约,父亲却是德国犹太商人,1937去世时给他留下30万美金的巨款,他却捐助给了西班牙内战中的国际纵队以及美国的一些左翼活动,因为他的前女友是美国共产党员,妻子也是左派积极分子,本人对共产主义理论极感兴趣。1947年与爱因斯坦等人组成原子能委员会总顾问委员会并担任主席,反对制作氢弹,认为会加剧军备竞争,威胁世界和平。他认为他的双手沾满了血,因为他制造出了原子弹。
  苏联解体后,有一名名叫苏多勃拉托夫克格勃高级军官在回忆录中写道,他在50年代负责对美国的间谍工作。当时对苏联提供研制原子弹的秘密情报的,除了富克斯之外,还有奥本海默和尼·波尔。当然,美国很多人根本不相信。
图100 奥本海默Oppenheimer 

爱因斯坦曾经说过,他之所以提出原子弹设想就是要造出毁灭一切的超级武器,人们再也不敢打仗,这样就可以在世界上消灭战争。我相信,奥本海默一定也是这样想的。而对于这种理想化色彩很浓极富同情心的人来说,将原子弹制造的秘密透露给美国的竞争者,产生一个同样手握超级武器的敌对者,最终谁也不敢开战,从而达到世界和平,就是一个顺其自然的过程了,所以,原子弹的秘密被有意无意的传到了苏联在美国及整个西方国家布下的天罗地网(包括奥本海默的妻子及前女友)。
  当然,科学家们不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们那样大聪慧,那样善良的,野蛮狭隘而又有野心且不受制约的政治家会利用他们的善良,带来了更多的死亡及苦难。
  再看围绕着罗森堡夫妻判决的舆论战,我们可以看到人们在左翼记者连续的同情罗森堡夫妇的报道之后,为这对夫妻求情以及不相信他们是间谍的人数急剧上升,以至于对审判及执行造成了很大压力。20年后,类似的压力变得如此巨大,使得美国政府不得不屈从,决定从越南撤军。也许,他们救了很多美国大兵的性命,但却让几百万人在亚洲丢了性命。
  朝鲜战争实际上以共产集团的失败结束,因为他们从哪出发还回到了哪里,甚至还丢掉了一些地盘,战略目的完全没有实现,丢了很多人命,拖垮西方国家的目的也没有达到,自己倒差点被拖垮。好在在他们控制的地盘,舆论工具都控制在政府手中,伟大的胜利不断鼓舞人民的士气。
  从1947年起,西方国家在马歇尔计划帮助下,经济建设一路发飙,到了60年代中期已经到处是莺歌燕舞了(是真的莺歌燕舞,而不是燕舞牌收录机广告词)。至于东欧国家,我们都知道,搞经济从来不是共产国家的长项(什么是他们的长项,斗争!)。物资,粮食从来都是短缺的,只有精神食粮,政治学习从来不缺乏。但在高压下,人们也不敢说什么。
  到了1956年2月,赫鲁晓夫秘密报告出来,大神倒地,加上生活艰辛,大家就寻思着得改改了。首先1956年6月在波兰波兹南爆发工人要求提高待遇游行,结果以开枪镇压结束。1956年10月以纳吉为首的匈牙利共产党想脱离苏联的控制,赫鲁晓夫哪能让走啊,坦克立即开了进去,结果死伤几千人,20多万人逃亡西欧。(在瑞士时我还碰过好几个这次逃难者的后裔。)
  斯大林走下神坛与苏军镇压匈牙利事件,使得世界舆论大哗,西方国家里的共产党员纷纷退党,(比如存在主义哲学创始人萨特就是这时退出法国共产党)斯大林在西方国家知识分子中彻底没了理想的号召力,但这并不意味着苏联的影响在西方消失。不久,这些衣食无忧的西方人又找到了新的偶像:毛泽东,胡志明,卡斯特罗,切·格瓦纳,当然列宁,还有被斯大林打败的托洛斯基作为老偶像依然在神坛上。到了60中期,在西方爆发以这些偶像为号召的西方左派学生运动,一直延续到70年代。运动遍布整个西方世界,包括日本,其中比较活跃的地方是法国,德国,意大利,英国,当然还有美国。这些国家在二次大战后大量出生的婴儿人群到60年代中期正好20岁左右,生活安逸,不知生活艰难,希望与自己的父母沉闷的生活做切割,左派的革命理论正好给了他们的叛逆行为一个极其神圣的理由,尽管苏联在此期间又血腥镇压了1968年捷克斯洛伐克的“布拉格之春”。
  引发这场影响深远的运动的导火索有很多,比如引发法国“五月风暴”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学生对学习环境以及生活环境不满,但最重要的因素是越战。贯穿整个运动的主题就是反越战。但吸引学生们积极参与运动的最重要因素是他们反对资本主义对全社会的压迫,希望与中国的文化大革命一样通过游行示威引发社会革命,创造出一个新的,公平的理想社会,或者说共产主义。
图101 运动中的一个集会,上方挂着列宁,托洛斯基,越共的游击战士,南美洲游击队的巨幅画像。
 
 
图102 法国校园里的集会
 
 
图103 意大利游行学生
 
 
图104 围绕着毛泽东像集会的瑞典人
 
 
图105 法国学生运动的精神领袖,存在主义创始人萨特·波伏娃与切·格瓦纳见面
 
 
图106 德国一家纪念60年代学生运动的纪念馆里面经典切·格瓦纳画像以及当时警用汽车

这次西方左派学生运动影响相当深远,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迫使美国政府始终不敢进攻越南北部,而且在1973年彻底撤出越南,从而引起印度支那半岛的连锁反应。甚至引起中共与越南的反目,当然也引起中共与西方的靠拢。(这个效果可能是这些将毛泽东作为偶像的西方左派们完全没有想到的)
  基于口服避孕药产生以及原始共产主义大家庭概念基础上产生的性解放运动,女权主义以及嬉皮士文化,还有摇滚音乐。运动中,被荷尔蒙支配的年轻人提出“要做爱,不要作战”的口号。
图107 以“要做爱,不要作战”为口号的嬉皮士

以后西方世界对毒品、同性恋的宽容也是源于这次运动。当然,后来的艾滋病的传播也与此有关。
图108 对流行文化有深刻影响的嬉皮风潮
 
图109 肇始于嬉皮文化的胡士托Woodstock音乐节至今仍是每年的全球音乐盛会
 
图110激进分子在街头展开的暴力斗争活动

当然性解放运动,女权主义,嬉皮士文化,摇滚音乐绝对不是这场运动发起者的初衷,他们的初衷本是要利用这些年轻人在西方获得政权。苏联以及中共在这次运动中卷入多深,没有明确的研究资料。但法国共产党是法国学生运动的直接策划者,运动的思想导师萨特也到过苏联与中国,而从中共官方公布的资料中我们也可看到中共的态度与支持力度。
图111 中共声援包括法国左翼运动在内的各国共产党活动

另外,从后来“红军派”(日本叫赤军)的命运,我们也可以看到苏联,中国对西方学生运动支持的影子。
  在1968年学生运动高潮过后,大部分人回归校园,一小部分激进分子则展开了暴力斗争,展开了城市游击战。希望通过城市游击战唤起民众,取得革命的胜利,建立起一个新世界。这里面最有名的就是:德国的“红军旅”(Rote Armee Fraktion)意大利“红色旅”(Brigate Rosse),日本的赤军。这些组织活动高峰期是70年代,80年代活动逐渐减弱,80年代末以后基本消失。如果结合中苏国际政策,我们可以看得很清楚,这一类激进革命组织的活跃变化曲线与中苏两国对外输出革命政策变化曲线是相符的。70年代正好是中苏对外输出革命的高峰期,80年后,中共不再输出革命,85年后,苏联戈尔巴乔夫上台,与西方也采取合作态度,不再积极支持国际革命,1989年柏林墙倒塌,苏联自顾不暇,直至1991年彻底消亡,以上各类激进革命组织也烟消云散。以前被西德通缉的前红军旅人员实际上都受到东德的庇护。当两德统一,这些人员失去庇护所才被一一逮捕。记得1992年我刚到瑞士时,还有一位德国红军旅的成员被击毙。前面一章也谈到日本赤军的重房信子在90年后在中国的时间也很多。
  当然,这种最后变成恐怖活动的革命行动在一个理性,组织良好的社会是没有多大市场的。
  比如虽然1968年法国“五月风暴”气势惊人,但在随后的议会大选中,右翼政党获得了四分之三的席位,左翼政党大败。
  在意大利,德国,在日本,最初的同情变成了对恐怖分子的厌恶。极端的革命行动只有靠外界的输血才能维持。当外界输血管道断裂时,这些极端组织自然鸟兽散了。
  但是,另外大部分参加运动的非极端的学生继续完成了他们的学业。由于在这些学生中,学习哲学,社会学,文学艺术类的居多,这些人在2,30年后成为大学文科教学,新闻媒体,写作,电影音乐创作等影响大众思想的行业的骨干,拥有社会话语权。他们骨子里的左派观点,对资本主义的怀疑始终未变,但坐享资本主义丰裕的物质生活。西方有一个专门的词调侃这类革命者:沙发上的香槟革命者。意思是,坐在沙发上,喝着香槟,享受着资本主义的物质生活谈论如何革掉资本主义的命的人。
  当然沙发上的香槟革命者有时也会有些行动的,比如每年五一的游行,环保,绿色和平,反全球化运动都是60年代左派学生运动的延续。
  因此,西方国家知识分子当中,很多人对毛泽东很有好感。我一个过去的德国同事,一个销售天才,德国社会党人,家里就藏有德文版的《毛主席语录》,据说还是他岳父送他的。当这些崇拜毛泽东的西方知识分子看到他们年轻时心目中理想国的政治家们与自己毕生反对的大资本家称兄道弟,与资本家合伙做生意时,心痛不已,所以我们看到,中国工人劳动条件太差的指责来自西方,中国周末休息两天也来自中国加入世贸时西方国家的要求,对中国大陆环境问题披露最积极也是西方媒体,每当西方政要来到中国,必定要对中共统治下的人权状况进行指责,不然回去各种媒体饶不过他们。这也是爱之深,恨也深了。
  反过来,本来与共产党是死对头的右翼资本家们,倒是与中共打得火热。瑞士前国务委员克里斯多夫布洛赫是瑞士的一个大企业主,观点极端右翼,保守,在瑞士左翼人士(主要在大学,文化界,媒体)眼里简直就是一个魔头。但这个左翼人士眼中的魔头恰恰与中共关系极好,数次到中国,与中国的生意还不小。其他如李嘉诚之类的就不说了,读者自己可以找到很多例子。
  这些资本家到中国大陆后,充分利用中共政权下没有社会监督制衡力量的好处,在短期内通过对劳动力价格,社会福利,资源的压榨迅速获得高额利润,至于中国以后的事,与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记得我过去一位负责采购的德国同事就对我说过:中国不要将环保搞得像德国那样严格,不然没法做生意了。对我这位负责采购的德国同事来说,重要的是价格,生意,其它的无所谓。这位德国同事最近荣升集团总裁,可见,资本主义需要的是利润,而不是同情。
  而目前中共拼命以经济好处来贿赂全世界,以图获得国际支持及名声的手段只对西方右翼有效,对掌握社会话语权的左翼人士来说,以金钱为武器恰恰是他们最反感的行为。所以每每我们看到,这边中共刚与某西方国家来访领导人签完大单,回国这个国家的领导人一定要骂中共几句,或人权,或西藏,等等。原因就是签下大单获得右翼实力派的支持,而回去骂中共又是迎合掌握社会话语权左派人士的心情,否则来个口诛笔伐,支持率又要大跌。花了钱还挨骂的中共,实际支持会得到一些,至于名声嘛,还是不提它了吧!
  在这里我还要提醒大家,现在西方在政治上的左右之分与中国现今的政治左右之分是完全不同的。他们所说的右翼,又被称为保守派,基本以企业主,中产阶级为主,经济观点上维护自由经济制度,反对政府干预经济,对各项社会福利政策持怀疑态度;政治社会观点上偏向保守,注重家庭,道德观念上比较传统,基本是传统基督教(包括新教)教徒。美国的三K党,德国的新纳粹党这类在西方被称为极右派,反倒是以低收入,低受教育程度的人为主,基本以种族,排外为口号。被称为左派的人,一般教育程度都很高,在各大学,新闻媒体居多,从事文化工作的自由职业者基本属于这一类。他们经济观点上一般支持更多的政府干预(1990年以后政府干预经济也不再是左派政党的主要政治主张),主张重税,更多的社会福利,政治社会观点却更开放,更宽容,能容纳不同种族,不同人群,对传统家庭观念,宗教不是太看重,所以又被成为自由派。极左派,基本就是原来的共产党暴力革命派,现在已经没有了市场。
  西方左翼人士现在还对中共保持赞誉的仅剩计划生育政策了。我碰到的西方知识分子当中,很少对计划生育本身有意见,有些甚至夸奖中共政权是世界上唯一在这个问题上有所作为的政府。反对中共计划生育的西方势力主要的来自基督教教会。因为对教会来说,生命是上帝给的,怀还是不怀孕是由上帝决定的,所以任何避孕措施都是违背上帝旨意的,流产更是犯罪。事实上,即使在现在的西方各国,流产也是非法的,你要想合法流产,必须有足够的证明,比如疾病或被强奸等等。在东欧集团还没倒台时,有些西方女孩还会偷偷跑到东欧国家去做流产手术,在本国黑诊所里死于流产手术的事件也偶有发生。现在东欧共产集团倒台,在那些国家里,流产又迅速变成了违法行为。
  事实上,基督教文化国家长辈们对年轻人在性方面的控制还是很严格的,记得1992年我到瑞士时,瑞士还有道德警察(Sittenpolizai),这种警察居然是检查睡在一起的男女是不是夫妻(想不到吧!)。在繁华的苏黎世Zenral交通枢纽居然还有十几个颤巍巍的老头老太举着牌子抗议巴塞尔的药厂又推出新的避孕药。梵蒂冈的教皇也一直反对使用避孕套,原因是因为这是对上帝旨意的不恭,尽管避孕套是防止艾滋病传播的好办法。(当然现在梵蒂冈已经改变了看法,在欧洲国家流产也不像原来那么困难了)
  也正是这种对性严格的压制,促使很多年轻人投身到60,70年代反叛的浪潮当中,性解放也是当然的一个结果。要知道,共产主义本身就是取消小家庭,大家住在一起,看上谁就和谁干,所谓共产共妻就是由此而引发的,这个团体,德语称之为:Kommune(英文Commune),中文一般翻成:公社。共产主义就是在这单词后加了词尾而已。所以很多反共产主义分子,尤其是宗教纯洁感较强的人会将共产主义者看得很肮脏。事实上,西方的共产主义者是不太认可传统道德的,比如我们说熟知的,在延安与毛泽东的妻子贺子珍大打出手的美国女作家史沫特莱是美国共产党员,也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喝醉酒能将自己脱个精光的无私女人,白求恩同志对酒,女人也是从不拒绝的,还有列宁同志妻子加情人的故事等等,名单可以列很长。苦行僧式的性压抑是在俄国革命以后为适应东方民族的普遍性观念硬造出来的,而且只对下,不对上。这种现象我们在太平天国里也看到了。
  除了性的冲动,西方的年轻人投入60,70年代的运动,当然还有青春期的叛逆,这种不管目的,只要有意思就好,我们能在法国“五月风暴”的一个口号中看到:“消费社会不得好死,异化社会不得好死,我们要一个新的独创的世界,我们拒绝一个用无聊致死的危险去换取免于饥饿的世界。”(链接http://zh.wikipedia.org/wiki/%E4%BA%94%E6%9C%88%E9%A3%8E%E6%9A%B4)看到这句话,我立刻想起中国文革中的一句话:“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都属于闲的蛋疼,可以用别人的生命玩出自己精彩的说法。这些人一旦涉及他们自己的生命时,跑得比谁都要快,饿三天,一定会倒过来说的。
  在这次西方学生运动之前,共产主义运动的理论是由被边缘化的大知识分子(马克思,列宁,相对运动内部而言)提出或修改,一些小知识分子被这样的理论所吸引,成为这种理论的积极鼓动者,执行者,而真正处于弱势,需要帮助的人群在这种理论里虽然被塑造成改造社会的主角,实质上则被这些大小知识分子带领,组织成为一股力量。这些本身就比较叛逆,不为主流社会认可的大小知识分子借助为弱者说话,帮助弱者这个辉煌,高尚的理由完成了他们与主流的抗争,成为大小领袖,成功者就变成了主流社会人物,不成功,也会成为传说中的神。
  而在这次西方学生运动中,按照福兰克福学派大佬马尔库塞的理论,学生成了改造社会的主角。因为马尔库塞认为,现代工人阶级生活优裕,与资本主义一体化,已不是马克思时代的无产阶级,更何况,即使无产者夺得权力以后,他们也会异化,譬如在苏联。所以改造社会的中坚力量是有觉悟的,未被异化的知识分子及学生。这个理论与毛泽东在文革当中提出的依靠青年学生不断革命理论具有异曲同工之妙(谁抄袭了谁大家可以查证),青年知识分子,学生被捧到了神圣的高度,当然成为运动的指导理论。有人甚至将马尔库塞与马克思,毛泽东并称为3M。
  无论是共产理论还是马尔库塞理论,这些理论能获得很多青年知识分子的青睐,除了能给这些青年的叛逆行为抹上神圣色彩以外,站在弱者一边,帮助弱者,也是获得支持的一个重要因素,这也是加入这些运动的人员当中妇女很多的原因。
  对弱者的同情,本身具有强大的生物基础。对于男人来时,一个比自己弱小的人,对自己肯定没有伤害,也不是自己的竞争对手,所以会毫无顾忌的去帮助他。而一个强大的人,有可能伤害到自己,更重要的是,很可能是自己食物,性伙伴的强有力竞争者,也许不敢去伤害强者,帮助就免谈了。这也是当我们看到两个与我们没有利害关系的竞争对手战斗或比赛时,我们总会给占下风,弱小的一方鼓气加油的根本原因。
  对于女人来说,同情,照顾弱者基本就是她们的天性,绝大部分女人,不要说见到婴儿就拔不动腿,就是见到小猫小狗也要爱心泛滥。当一个理论将同情心放到无比神圣的高度时,让每一个女人都会认为加入这个组织,加入这个运动,就是将爱撒向世界,撒向宇宙的时候,这些女人会因为母爱,会因为圣母情结而感动自己。所以,我们也不难理解,为什么无论在共产运动中,还是西方学生运动中,妇女的表现比男人还有坚定,极端。(在70年代极端暴力活动中,女性的表现很是抢眼,当时就成为一个话题)
  如果再进一步深究,我们还可以找到更深的人们痛恨资本主义的生物学及社会学根源。
  人类因为奔跑速度很慢,牙齿,手脚也不锐利,要想在竞争残酷的自然界中生存下来,只有靠团队的合作,靠智力取胜。所以,一个族群或氏族内部必须是公平,互相支持,即使有分工,也一定是基于能力和自愿服从的基础上,即所谓心服口服,而且在食物的占用方面,能力强者并不会占有多大优势,食物一定会在氏族内部合理分配,否则,整个族群不能够生存下来。如果人类像狮群那样凭能力分配食物,人类也不可能维系那么长的母系社会,长者也不可能得到年轻人的尊重。这也是公平,公正,互助,自愿几个人类道德概念的来源。而沉淀过程长达上百万年。
  当人类的智力发展到一定地步,因为人类生来具有的自私贪婪借助智力的进步使得有能力者不断侵占他人的权利,扩张自己的私欲,氏族社会开始解体,公平,公正,互助,自愿的社会就成了人们梦中的理想家园。所以中国会有远古三皇五帝的传说,会有大同世界的憧憬,欧洲也会有天堂,理想国的梦想。对于不公的痛恨,回归桃花源般悠然生活的梦想一直贯穿氏族社会解体以后的世界。为此引发的战争,悲剧也层出不穷。
  尽管有很多不公,但在农业时代,人们大多还是以家族形式集聚在一起,多少能互相得到慰藉,帮助。到了以资本为中心的工业时代,利润成了一切的核心,金钱成了衡量成功的标准。尤其是当基督教新教的教义将个人商业上成功与否作为上天堂的门票时,资本家贪婪的本性,对他人的压榨也有了神圣的理由,其残酷程度变本加厉,再加上工人们远离家乡,远离亲人,过去的世界完全破碎。这时的社会与人类天性中存在的公平,公正,互助,自愿等愿望产生的冲突达到了顶点。
  所以,当马克思的共产主义这样一个粗糙的理论出现时,基督徒的天堂情结加上对资本主义的愤怒,对弱者的同情以及叛逆的性格,在欧美就出现了一批追随者。这也是这个理论直至今日仍不乏同情者的原因。
  到现在,我们不过分析了大批青年知识分子投身共产运动以及左倾学生运动的生物学及社会学原因。接下去我们要看看个人因素在这些运动中的影响。
  考察整个共产运动以及左倾学生运动我们可以看到,虽然工人,被压迫者,学生被马克思和马尔库塞的理论捧为革命的领导力量,但实际上他们首先不过是领袖们实现自己理想,展现自我的工具而已,其次,运动是否实现他们的目标,与他们的领导个人野心,品质,能力有关,与这个理论基本无关。
  比如在这个理论指导下,西欧,北美的社会民主党(还有目前的日本的共产党)可以和工会一样成为与资本家抗衡的一个工具,成为一个为弱者说话的团体,在各方制衡之下,形成如今欧洲北美日本的人们生活富足愉快,当然也成了世界偷渡者的热门地区。(一个地方好不好,只要看那有没有人偷渡就行了,不用复杂的理论)
  同样的理论指导下,比如中国,伟大的领导阶级工人可以在没有任何保障的情况下被扔到街上,工会不过是一个领导部门。
  从此可见,当一些人真心为弱势群体说话时,他们会看到马克思理论的错误,会进行修改,最后达成他们的初衷。
  而另一些想借机实现自己私欲的人,也会看到马克思理论的用处,也会进行修改,最终也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其中最奇葩的当然就是那著名的金胖子家族。
  当然,另一些心理变态者如列宁,斯大林等,对这个理论的修改让人瞠目结舌,用对付动物的办法来对付人,用屠杀来达到洗脑的目的,实在已不是能用人类语言能说得事了。
  西方左倾学生运动本身要帮助弱者,被压迫者,但在运动中他们最想帮助的越南人却在美军撤离后成百万的被逐离家园,数十万人失去生命,更不要提柬埔寨人的悲惨命运了。到目前为止,我看到很多对越战的反思作品,但对反越战的反思作品几乎未闻,可见当初那些反战人士还在把控着世界的媒体及话语权,而且没有忏悔。
  这些学生中的极端分子,如德国红军旅,日本赤军的行为,更是在用弱者的鲜血来证明自己的正确,与运动最初的目的完全背离。
  当被共产主义者以及左派学生极端指责的殖民者撤出非洲后,津巴布韦的社会主义战士穆加贝将国家治理得必须发行一亿元票面的钞票。反过来英国殖民者治下香港的繁荣,似乎是这些反殖民人士不喜欢谈的问题。
  这一切的一切告诉我们,马克思的共产理论是如此的粗糙,几乎可以向任何方向进行改造。当奉行这一理论的运动或政党的领导人不是极度邪恶,且这个运动或政党所处国家社会稳定,中产阶级强大,教育良好时,这个理论会被修改成一个较为平和,为弱势群体说话的纲领。反之,这个理论则会被修改成血腥,残暴,专为强权者涂抹脂粉,愚弄民众的工具。而且,很遗憾,从历史来看,后者占了大多数。民众在这个理论的蛊惑之下奋起打破了旧世界,得到的却是比旧世界还要残忍的新世界。这就是奥威尔《动物庄园》描述故事的现实版。
  比起奥威尔的年代,60,70年代的西欧,北美人掌握了更多苏联以及其他共产国家血腥残暴的事实,甚至赫鲁晓夫的秘密报告也正式承认了斯大林的严酷,任何一个西方公民,只要愿意,一定能读到揭露苏联,中共以及其他共产国家真相的材料,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西方知识分子公然将苏联及中共等共产国家作为理想世界呢?显然,信息屏蔽不是被洗脑,欺骗的根本原因,虽然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像很多出国留学的大陆中国人,尽管长期生活在美国,西欧,但在对待台湾,日本,钓鱼岛,对待西藏,新疆等等问题上一如既往保持支持大陆政府政策的态度,根本没有受到新信息的影响,与他们呆在大陆没有出国的伙伴们没有什么两样。
  一般说来,受教育程度低的人容易被洗脑,但受教育程度也不是决定是否被洗脑的必然因素。奥威尔最高学历是中学毕业,同样参加西班牙内战的南斯拉夫人科查。波波维奇(Ko?a Popovi?)出身富裕家庭,留学瑞士法国,法国索尔博拿大学哲学系毕业。在以南斯拉夫共产党员的身份参加完西班牙内战以后参加南斯拉夫人民JIE放军,先是担任四个集团军里的第二集团军司令,后来在铁托清洗亲苏军官时升任南斯拉夫人民JIE放军总参谋长。由此可见,受教育程度高不会保证不会被洗脑。
  如果说南斯拉夫人波波维奇不能排除因为个人野心而继续假装被洗脑,存在主义哲学大师法国哲学家萨特积极参与左翼运动可以肯定与个人前途,金钱无关(1964年萨特拒绝了诺贝尔文学奖)。萨特在1956年退出法国共产党,但在1968年的学生运动中不但作为精神领袖,而且亲自上街参加运动,他多次访问苏联,中国,并为这两个国家唱赞歌,甚至大赞中国的文化大革命。以下是他的一些论点:“苏联公民能比我们更充分、更有效地批评政府”,“在苏联有绝对的批评自由”,“苏联人民不是不可以自由出国旅行,而是他们不愿意离开自己美丽的国家。””(《让.保罗.萨特传》,【法】弗朗西斯.让松著,刘甲桂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萨特在北京过国庆感受如日初升的新中国》,杨建民著,人民网2005-06-21。)
  甚至智商高低也不是决定被洗脑与否的根本因素。奥本海默与爱因斯坦没人敢说他们笨。但前面我们已知道奥本海默对共产国际,苏联的支持,爱因斯坦其实也是认可苏联的体制,认为俄国人只有在这样的体制下才能进步,并且认为美国对世界和平的威胁比苏联还大。http://www.21ccom.net/articles/rwcq/article_2013021877199.html 
  在1917年38岁的爱因斯坦还说过:“我尊敬列宁,因为他是一位有完全自我牺牲精神,全心全意为实现社会正义而献身的人。我并不认为他的方法是切合实际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像他这种类型的人,是人类良心的维护者和再造者。”(http://baike.baidu.com/view/2526.htm)
  无论是在二次大战前,还是在二次大战后,甚至在麦卡锡主义浪潮之后到80年代,在美国的大学里一直有大量的学者教授支持同情苏联,中共,而且不分文理科,这种事实说明,智商高低也不是是否被洗脑的必然原因。
  在参与并同情共产运动的人当中,很多出身贫寒,但也有奥本海默这样出生富裕犹太人家庭的人。美国哲学家胡克(Sidney Hook)与奥本海默一样是美国犹太人,但家境贫寒。青年时时期醉心马克思主义理论,有美国“红色教授”之称,后来却变成了坚定的反共自由知识分子。
  在早期的共产运动中,不能排除很多人是希望获得更好的物资生存条件而参加进来的可能性,但在60,70年代西方左倾学生运动中,吸引绝大部分参加者的绝不是什么更好的物质生活条件,德国红军旅,意大利红色旅,日本赤军的成员清一色中产家庭出身,其中德国红军旅的女首领迈因霍夫(Ulrike Meinhof)更是位美貌女记者。可见财富的多寡,家庭的出身也不是被洗脑的必然原因。
图112 迈因霍夫Ulrike Meinhof 

由此可见,信息被屏蔽程度,受教育程度,智商高低,家庭经济背景,个人是贫是富可能与是否被洗脑有关联,但都不是决定性的因素。
  那什么是决定性的因素呢?怎样的人比较容易被洗脑呢?为什么在60,70年代还有那么多的西方读书人如醉如痴地投入到左派运动当中,将在这个世界造成了上千万人的死亡,用酷刑,集中营以及压制言论来维持统治的人作为偶像,而且还宣称自己追求的是自由,公正,和平呢?
  答案只有一个,天堂情结下的极端之祸
  欧美文化里,基督教主宰超千年,对天堂的憧憬已经渗透到了骨髓当中,而为了到达天堂,可以牺牲一切。中世纪大家为了上天堂互相屠杀,近代资本家们为了拿到直通天堂的门票,可以抛弃亲情,冷酷无情的压榨。共产主义者为了达到天堂可以用资本家以及其他魔鬼的鲜血涂满通往天堂之路。到目前为止,基督教(天主教,新教,东正教)仍然是欧美国家占主导地位的宗教,孩子们从小就浸淫在天堂与地狱,天使与魔鬼的传说中。(例如瑞士的孩子从小受洗礼,随父母信新教或天主教,小学,初中还有固定的宗教课,工作后会从工资中按一定比例扣除教会税交给教堂。当然,你到十八岁以后可以选择退出你父母给你选定的教会,也可以申明是无神论者而要回你交的的教会税)。在这种不是天使就是魔鬼,非白即黑的极端文化下成长出来孩子,当他们看到社会不公,将资本主义视为地狱,将共产主义奉为自己的天堂,将列宁,托洛斯基,毛泽东看成是带领他们走向天堂的使者之时,当然不愿看见这些天使们手上的鲜血,不愿听见这些天使们干的恶行,极端者甚至可能认为这是通往天堂的代价。所以他们会关闭自我思考能力,接受他们希望接受的消息,这时候,共产世界的洗脑伎俩才有了成功的可能。
  另外,每一个家庭,尤其是这个家庭父母亲的宗教态度,文化修养,收入,教育孩子的方式以及家庭气氛等等会对孩子产生极大的影响,使得孩子,或痛恨这个社会,或喜爱这个社会,或无所谓,或自信,或自卑,或有自己思考能力,或总是服从他人的意见。
  一般来说,如果父母亲蛮横专断,他们的孩子或极端叛逆或极端逆来顺受。这类孩子一般不是成为洗别人脑的野心家,就是成为被洗脑的牺牲品。
  如果父母亲开明亲切,他们的孩子也会比较通情达理,比较会有自己的判断力,一般不容易被洗脑,较少可能去邪恶地洗别人的脑。
  由于大部分的家庭是处于这两者之间,所以虽然西方大批青年学生在共产国家的精心策划下走上了街头,但他们中间的大部分在宣泄了对保守父辈们的不满,并得到了在个性伸展,性自由等方面实质性让步后,他们重又回归了社会,只有极少数极端分子会执迷不悟,依然一条路走到黑,比如德国红军旅那帮人。
  当然,与德国红军旅这帮人相反的例子就是前面讲过的美国哲学家胡克。他可以利用自己的思考能力从最初的被欺骗中迅速察觉问题,揭穿精心布置的洗脑骗局。
  缺乏自我思考能力,也是在没有基督教传统的日本会有大量学生狂热投入到左倾运动当中去的原因。
  我们知道日本是严重讲究长幼秩序,男尊女卑的国家,年长的男人在各个方面都有绝对的发言权,年轻男人,女人受到绝对的压迫。在这样一个崇拜权威的社会结构里,自我思考能力当然也是极度缺乏的。(这一点也是造成日本虽然是一个经济大国,革命性的科学技术发明创造却不是很多的原因)。当一个号称解放人类,给予所有人类自由,平等的组织或政党投入大量资金,人力在这样深受压迫,充满了青春期叛逆,荷尔蒙的学生群体进行鼓动时,洗脑效果当然也会很好,迸发出短时间的革命也是正常不过的事了。和欧美一样,大部分学生发泄完后恢复正常也是重归社会,只有极少数极端分子如日本赤军才会闭眼不顾事实,一路杀向地狱,当然他们认为那是天堂。
  所以,对绝对权威的绝对服从,缺乏自我思考能力的人是很容易被洗脑的。有了这个基础,各种洗脑手段才能发挥作用。洗脑的本质就是就摧毁人们自我思考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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