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全一听,狠狠地瞪着村长的三角脸,心想,你妈的,你还能不能说出比这更恶心的话?
“唉!”根全气得使劲儿跺了一下脚,折出了院子,你妈的!咋遇上这么个老畜生!老天爷咋不长眼呢,还偏偏得(让)这么个混蛋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来祸害百姓?
根全一路脸红脖子粗地把那恶心的村长骂了一路,回到家,凤喜问咱柱子户口到底能不能上?根全气呼呼地说咱不上啦。
“到底咋啦?”凤喜急着问。
“没咋。”根全说完这俩字,卷了一根纸烟,闷头吸着,眼睛也不看凤喜。
“你这人咋回事儿,到底咋啦?他总得给个理由吧?你要不说,我去寻他去!”
凤喜得(把)手在围裙上擦了,卸了围裙,准备走。
“你千万不要去,去了惹事儿。”
“惹啥事儿?我是寻他讲理,又不是寻他打架!”凤喜还不服气,起身真的要走。
“你给我站住!”根全急得拉住了凤喜的胳膊,“你不要不服气!咱家柱子过满月那一天那老东西做的事儿还不够恶心?那老东西还没有死心!你知道那老畜生还说啥哩?他要你去他家一趟,能有啥好事哩?”根全没有提让春儿去的事儿,要是提了,肯定能得(把)凤喜气死。
根全的话,说得凤喜脸都红啦,站在原地不动。
“你好好在咱家呆着,哪里也不要去,这事儿由我来操办,实在不行,咱寻上头说理去!”根全态度很坚决。
“说理?人家小舅子是市委书记,你去说理,还不是去人家自己家说理?你能赢喽我倒是佩服你啦。”
“那全国总不是他一家人管的吧?”
“这话你倒是没说错,可都是不切实际的大话,咱连认识的人的没有,你告人连门都寻不着。”
根全想想自己的话确实不符合自家没权没钱的穷情况,又闷头抽纸烟啦。
“那你说直接去乡里的派出所行不行?反正村里要报到派出所,咱不行直接报过去?”凤喜说。
“都是村里直接报,再说,咱也不认识派出所的人,还不是得(被)打回来再寻村长!”
“唉!那到底咋办呀?”凤喜开始叹气。
“你不要气,也不要急,你气坏了,没奶给咱柱子喂啦,就更不划算啦。”根全说。
晚上,春儿躺在一家人睡的大炕上,白天她已经知道柱子户口上不上的事儿,咋也睡不着觉,听见爹娘的叹气声,知道他俩也没睡着,所以连身都不敢翻,悄悄地躺着。
过了一会儿,听见娘小声说,“根全,我想了半天,咱家就柱子一个娃,没有户口不行,让我去会一会这个老东西。”
“凤喜,你可不要给我胡来!咱娃就是成了黑户,我也不能让你去见那滥人!咱李家可丢不起这人!”爹坚定地说。
“根全,没有别的法子呀。”娘又叹了一口气。
“凤喜,你知道他是个老流氓,你不能去,以后见面都绕着他走,咱慢慢想别的法子啊,我就不信没有别的办法!咱睡吧,明天还要去地里干活儿。”
爹开始打鼾,呼噜噜地睡着了。
春儿想起了玉米地里的对话,半天没有睡着觉。好不容易睡着了,又睡得不踏实,这一晚上迷迷糊糊地醒来好几回,总是看见娘披着衣裳,站在炕头,一会儿喊秋儿起来尿尿,一会喊冬儿起来尿尿,一会儿给柱子喂奶。娘这一晚上就忙这些了,自己哪能睡成个觉?春儿以前晚上睡得死沉死沉的,今天头一回看到娘忙成这样子,心疼得不得了,白天也没见娘能补个觉,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呀?
第二天,爹去自留地里干活,走以前再三交待娘,好好守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
爹前脚刚走,娘就对着镜子,往脸上擦粉。
春儿一边抱着柱子,一边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娘,三十三岁的娘,很好看,鹅蛋形的标准脸蛋儿,眼睛大大的,虽然穿的衣服很旧,但是丝毫不能掩盖她的韵味儿。娘的头发又长又黑,娘把它披了下来,又细细地梳了一回,最后在脑后挽了个漂亮的髻。
“娘你要做什么?”春儿想起了昨晚爹和娘的谈话。莫非娘要出去寻村长?
果然,凤喜对春儿说,“春儿呀,娘出去一下,看好你弟弟妹妹。”
“娘,那你去哪里?”
“去你婶子家 转转。”娘含含糊糊地,也没说是村里的哪个婶子。
“娘,那我跟你去!”春儿瞪着眼睛说。
“春儿你听话,在家看好咱柱子。”
“娘,你到底要干什么?爹说不让你出去。”
“傻春儿,娘就是出去借点儿钱去,好给咱家柱子筹钱报户口。”娘回头莞尔一笑。
其实春儿自从那次听到了玉米地里的谈话以后,往村长家跑了好几回。村长家的院门虚掩着。她悄悄溜进村长家的院子,踮起脚尖走进东厢房,门是两扇,中间露着一条缝,大炕上赤裸裸地躺着两个人,抱着打滚儿。
春儿的心跳加快了,十三岁的妮子,哪里见过这阵势?她一边红着脸,一边又好奇地挤到门缝看。那个女子,却不是村长的老婆刘莲香,是刚过门的明心。一边被村长抱着打滚,一边娇滴滴地说,“村长呀,你说要给我家批块地皮,啥时候批?”
春儿的心跳加快了,十三岁的妮子,哪里见过这阵势?她一边红着脸,一边又好奇地挤到门缝看。那个女子,却不是村长的老婆刘莲香,是刚过门的明心。一边被村长抱着打滚,一边娇滴滴地说,“村长呀,你说要给我家批块地皮,啥时候批?”
“批!批!没问题,不过就看你今天咋地哄老子高兴了。”村长一边说,一边用一只手钳住明心滚圆的奶子不放。
春儿自己的胸已经发育,但是不知道女人的胸前可以长到这么大的两陀肉。其实,她见过娘喂奶,潜意识里只觉得那是产奶喂奶的机器,没想到今天却看到了奶子截然不同的用途。
“你倒是给老子哼一哼呀,你不知道城里女的都会哼哼?”村长嬉皮笑脸地说。
明心开始不含糊起来,咿咿呀呀地哼了起来,村长的两只手,到处胡乱地摸着明心有弹性的身子,好像不够用似地。
春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脸红得象火炭一样跑走了。跑了好远,心还在咚咚地跳,跳得象要飞出胸膛一样。
那是个贫穷的年代,春儿家里还没有电视,春儿连亲嘴的镜头都没有见过;那是个封闭的年代,十三岁的春儿,连生理卫生课课本的皮儿都没有见过啥模样,可是她却看到了她不应该看到的一幕。她知道,村长是刘莲香的汉,村长和别的女的混在一块儿就是胡搞,看样子,明心还是被村长以批地皮为理由骗来的,她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差点儿吐出来,她现在明白为啥翠玉一提起这事儿就要哇哇地吐啦。
她往前象没长眼睛一样地跑着,突然撞到了一个人身上,那人是翠玉,见她的脸红得像个苹果,身后不远处就是村之书红漆的威风凛凛的大门,“春儿,你跑啥?”
“没,没啥。”
“那你的脸为啥红得象块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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