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digo的故事 - 13

狗妈不愿再去回想送走Indigo的那个早上回到家的细节。

总之，在狗妈的记忆里，那是一段黑白没有任何颜色的日子。没有了Indigo的房子，空空荡荡。

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房门敞着，幻觉中狗爸狗妈会听到细碎的步子，然后看到Indigo慢慢地走进来。
狗妈这时候往往会抽搭着哭起来。狗爸为了平息狗妈的哭泣，会开始讲狗妈不知道的关于Indigo的故事。

Indigo小的时候，和狗爸去公寓维修工Joe家里玩。Joe闲暇时喜欢喝上一杯威士忌。Joe带狗爸去卧室里参观他刚刚买的古玩床头柜。回到客厅Joe突然发现刚刚倒满搁在茶几上的酒杯一滴没剩。狗爸唤过来indigo，闻到她嘴里一股浓浓的酒味儿。不一会酒精发作，她开始上蹿下跳，跨过茶几，跃过沙发，象龙卷风一样横扫过房间。折腾了好一阵，筋疲力尽才一头栽倒呼呼睡去。狗爸和Joe紧张坏了，还好威士忌对Indigo没有产生什么后遗症。

Indigo再小一些的时候，第一次把尾巴给抻伤了。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狗爸见她哼哼唧唧地站在门边，以为她想出去方便。哪知刚把门打开一条缝，Indigo哧溜一下就窜出去了，头也不回拼命地往前跑。她可能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后面的疼痛甩掉。狗爸又是呼叫着在后面好一阵追赶。听到这里狗妈含着泪扑嗤一下也忍不住笑了。

刚刚收养了她不久，Indigo脸上得了一种皮肤病，好几处地方的毛都煺掉了，看上去象个小癞疤。Dr.Muller说有些狗狗会自动地痊愈，但是不管的话有些会终身留下疤痕。狗爸决定给她治疗。价格不菲的药物治好了Indigo脸上的皮肤病，她看上去也似乎更开心一些。

狗爸以前喜欢参加野外射击游戏，有时会离开一个周末。不知道是抗议还是怎么的，Indigo把狗爸新买只用过一次的鸭绒睡袋给撕碎了。狗爸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她是怎么打开柜子门，爬到最上面的那格，把纸箱打开，然后把睡袋拿出来的。狗爸唯一记得清楚的是打开卧室门之后，吃惊地看到那漫天满地触目惊心的鸭绒。

有一次，Indigo闹肚子。狗爸回家来，满屋子臭气熏天。Indigo不愿躺在自己的秽物里，不知道在笼子里面站了多久。狗爸只好先带她去公寓院子里洗车的地方洗澡。然后狗爸回家开始了大清洗。OMG，狗爸说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连笼子上方关闭的橱柜里都溅了些呢。那场大清洗从狗爸下班回家开始一直持续到了凌晨三点多才结束，以至于狗爸第二天不得不请假在家休息。狗妈想当时Indigo一定觉得好愧疚，在狗狗的一生中，她从来没有在家里大小便过，偶尔因为病患而实在忍不住，家里又没有人时，她也会坚持挨到楼下的瓷砖上。在她患癌的时候，有几次在楼上呕吐后，我们去为她清理，她羞愧地低着头不敢看人，我们总是会亲亲她，轻声安慰她说没有关系。

在Indigo的各种故事中沉沉睡去，狗妈祈祷在梦里又可以看到活泼可爱的宝贝。

天上的云朵，有些在狗妈看来像是一只可爱的狗狗在跳跃追逐，那是Indigo在天堂里开心玩耍吧。狗妈拼命地压制自己不要大声呼喊她的名字，因为这样一来狗狗肯定会停下来，跑到天堂的栅栏边，苦苦地向外张望，狗妈不要这样。

狗爸说Dr.M安乐Indigo的那天哽咽过。Jetto的爸爸在电话里听到Indigo离开的消息时也哭了。Indigo走后第一次狗爸妈去John家。细心的狗爸觉察到John在得知消息之后也哽咽了瞬间。John的太太Amy带着他们的Riley 和Ridge 回家来，两条狗狗围着狗爸的车踮脚朝里张望，好象在喊，Indigo,你在里面吗？快出来一起玩啊。那一霎那狗妈崩溃了，掩面而泣。Amy抢步上前，搂着狗妈陪着掉眼泪。

John的弟弟Jim挑了一块石头，把Indigo的名字镌刻在上面。一般的人家都是把这样的石头放在院子里。但是狗妈舍不得让她在外面风吹雨淋。我们把石头放在了壁炉的旁边。


Dr.Muller的诊所给我们寄了一张慰问的卡。诊所里的很多工作人员是真心地喜欢Indigo。他们中很多人在征得狗爸的同意后都带Indigo回家去过，那是在狗爸偶尔寄养Indigo在诊所的时候，第一个这样做的就是Dr.Muller.


Indigo has touched a lot of people's liv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