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lshoi的天鹅湖,是男性化的天鹅湖。David Hallberg 是正宗美国人,在美国ABT和俄国波什瓦同时驻演,在二院都是principle dancer. 他的身材,弹跳,和柔软度,真是世界顶尖。外加一头金发,是最漂亮的王子,美中不足是表演的感染力还不够。女主角也是,技术超强,面部表情还是单一了一点。可能我们要求有点太高了?[微笑]
舞台布景虽然已经点到为止了,但还是稍嫌简单。波士瓦真是人多势众,台上人超多,群舞超棒超整齐,整齐的概念不单指动作整齐划一,还包括演员的高低胖瘦肤色发色,清一色的美女帅哥。女主角那天是 play bill 里临时加更换演员的纸条的。女主角看上去蛮老的,跟David 演情人不大convincing. 另外也很好奇Mr. Hallberg在莫斯科的生活,如果他是舞痴,那么外界的噪音或许他能够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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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斯巴达克斯那天,坐定刚刚打开节目表,旁边位子居然有人跟我们打招呼,象老相识那样,虽然一开始我也一愣,但是马上记起来再前面一场,他们二位也是坐在我的左手边。实在是很巧,这么大的剧场,波什瓦的三场居然有二场坐在同样的位子,排数还是不一样的。
那二位仁兄好玩,争先恐后地告诉我,“天鹅湖那天坐在你前排的那个高个翻翘头发,我们看唐吉诃德时又遇上了,坐在他后面的女的,也跟你一样受不了了,按住他叫他不许动。”
哈哈哈,我想起来了,天鹅湖那场,我忍无可忍,趁着观众拍手,很野蛮地拍拍我前面那个男人的肩,虚情假意地说:I have to ask you a favor, could you hold still while you are watching? you have made a better door than a window. 翻翘头男人似是而非地耸耸肩, 后面的确不怎么再跟旁边的女人交头接耳了。
“还别说,那俄国佬的翻翘头还很好看的。”
“是呀,很有艺术家米道。”
和邻座一起,我们一边模仿高个翻翘头被我讲过之后,二只手想捂平头发的动作,一边哈哈大笑。
“是不是大卫寇剧场就是造的不好啊,波什瓦三场,我都有给前面人挡到视线,中间那个歌剧院,每年都要看好多场,从来不记得给遮住过视线。”
邻座年老的那个男士,开始跟我絮絮叨地骂起翻造建筑师,诸如椅子没有按照视线错位,音响效果没有设计好以致于地毯铺好又全部揭掉了。
“可是我知道原先设计大厅的那个建筑师Philip Johnson, 后现代建筑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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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转到波什瓦的三场芭蕾,二个男人讲最喜欢堂吉诃德,我说不奇怪,美国人就是喜欢开心热闹的,他们问我,为什么媒体那么讨厌俄版天鹅湖却那么喜欢David Hallberg? 我说我的解读很简单啊,因为他是地道的美国人啊。
连我都很好奇这个Mr. Hallberg, 怎么可能在俄国生活在俄国的体制里跳舞,我说我只能理解成,他是一个真正的舞痴,或许除了跳舞,别的东西都不bother 他。而俄国,也需要一个这样的Icon 体现他们的民主。
年老的那个男人说:“现在的俄国访问团已经很好了,冷战的时候,那谁谁谁,(其实我没有听清他说名字),一走动旁边就围着好几个KGB呢。听说古巴的,现在还是这个样子,他们的芭蕾舞团,很久以前也来纽约访问过,你知道他们的那个古巴芭蕾的奠基人吗?是个传说!”
“我知道, 古巴芭蕾之所以挤身世界顶级就是因为有她,现在都有九十几了吧?”
“是呀,现在她已经完全瞎了,以前来访问的时候已经快瞎了,还在台上跳,就在那里,差一点掉下台,我在下面看,吓了一身汗。” 年轻一点的男人指着舞台左角比划着。
“哇!... 可是好像我还是记得这二年还一直有叛逃的。是在迈阿密,还是加拿大?我记不淸了。”
二个男人都穿着很酷的黑衣服,年老的那个,尤其讲究,穿的衣服是那种皱纹叠皱纹的料子,脖子上还绕了一圈相同面料和色系的围巾,非常优雅,我忍不住夸赞:你穿的衣服真好看,让我想到软雕塑这个字。老头眼睛放光:“你说的太对了,都是 Kawakubo 设计的,我现在只穿她的东西了。” 老头边说边拉起他的围巾,要我去摸油光丝滑的面料。我依稀记得川久保玲的风格,回家上网一查,kawakubo 果然就是川久保玲。
坐在这二个男人旁边,自始至终有隐约的香水袭来,清爽淡雅, 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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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芭蕾舞剧与别国的不同,幕间休息频繁,而且每次幕间休息之前,都有隆重的谢幕。
坐在我左边的二个男人老忙哦,每次都要跑出去兜圈子,兜好回来也总有新闻发布,一次是告诉我,又看到翘头发了,坐在另外一只角落里,第二次更兴奋, 看到某某大明星了,其实我也没搞清楚是谁,老公接话了,他们又兴致勃勃地指给老公看大明星坐的位置。
坐下来等开场,二个男人问我们接下来看什么?看不看九月份的爱丽斯漫游仙境,我说加拿大国家芭蕾舞团的兴趣不大,可能会买十一月份Natalia Osipova 和 Ivan Vasollev 的三世纪俄国芭蕾。我说其实我不怎么在乎 Osipova, 看过她的葛佩利亚,弹跳超棒,但是不怎么喜欢她的baby face 和活泼的扮相,不过老公崇尚排名,据说Osipova 排在世界前五名,我们想自己再看一下。
"可见你还是喜欢俄国的芭蕾。”
我回答:"那是当然的,毫无疑问的。但是当然也有bad experience, 在圣彼得堡冬宫叶卡捷林娜的Hermitage 芭蕾剧院,看过的天鹅湖,真是乌合之众。我们一排一座,指挥就在眼前,便衣,全程不看谱,台上的也随便跳跳,优点是照片录相随你拍,照片出来一看,小天鹅们眼睛看的都不是一个地方。令人生气啊,一百二十五刀一个人呐,我们家就是五百刀,真是没有操守。”
我们一致同意林肯中心的波什瓦,卡司有份量,dancer 敬业认真,就连Orchestra 也很辉煌。"乐队比ABT好太多啦,跟俄国的芭蕾舞团乐队比,ABT简直也是乌合之众,乐手们,说不定是 Union 打电话找来的。” 二个男人很促狭地说。
“不会吧,那dancer呢,不是要audition的吗?”
“信不信由你,Union, 工会也还是会干涉的。所以人家俄国台上,群舞的个个标准身材清一色标准金发美女,我们ABT,高高低低的。” 二个男人讲到这里刹车刹住看着我,我也笑起来,“I know exactly what you mean." 其实前一阵ABT韩国美女主跳白天鹅,我也感觉不convincIng, 但是当然,这种话不适合公开瞎说的。
看好戏回家路上,我关照老公;“下次要买卡内基票时,记得某一边的不能买,据说有一边竟然可能听到地铁的声音。买前记得查一下地图。我旁边那个老头告诉我的。”
老公问,哪个老头?你旁边不是一对夫妻吗?天呐,什么眼神啊,明明是二个男人,虽然我上一次、第一眼就看出他们是一对了,那对男人说话眼神都很默契。哈哈,要是他们知道被人家看成了夫妻,十有八九,心里会是非常高兴的吧,
纽约,是不是已经pass law 了,我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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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照片除注明ZT,均出自自家新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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