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脚男人抱着刚刚出生的婴儿愤然夺门而去,由于这一举动太过超出在场的人之预料,等刚刚生完孩子的小芹和她抱过孩子余温还在的丈夫反应过来的时候,正强马上追了出去,但是为时己晚,抱着孩子的男人己经消失在了夜色里… 正强找不到了目标,又惦记着躺在床上的还很虚弱的妻子,又连忙折了回来…
看到卧在床上,把被子蒙上脸的妻子从被子里面传出的哭泣声,正强的情绪也再也控制不住了,这哭泣声好像像一根搓捻成形的导火索,引发了正强深埋在心灵深处的耻辱,这耻辱好似一把锋利的尖刀刺痛他作为一个丈夫的尊严和面子… 长时间为了这个家他都劝慰自己努力相信这样一个现实,妻子只是在凭借着自己的有些出众的相貌,不过耍弄一下风骚而己,为了家庭和儿子,她会有一个自重的选择的……现在绯闻中的男人已经从秘密的地下盛气凌人地公开地欺负他到家门了,并且还话里有话地抢走了刚刚出生的孩子,引发了正强对孩子的归属问题的深度怀疑,而且这点是让刚刚还沉浸在喜得贵子的兴奋中的正强最难以咽下吞就的耻辱…… 想到这里,回忆起孩子在他手上时的懵懂可爱的样子,他的情绪再也自恃不住了… 他用两只大手使劲地发泄地拽着自己的头发… 即使这样做觉得久窝在心中的怒火和怄气还是出不来散不尽,他顺势把脑袋用力地撞击在靠近自己身边的产室里有些发黃的墙壁上,在发出的咚咚声中还伴随着他的痛苦的发自心底的哭泣声……
蒙着被子哭泣的小芹听到了另外的哭泣声和咚咚的撞墙声,知道事态有些不好,掀开被子一看正强的脑袋已经半边红印印的,她此时也顾不得自己了,连忙起身拽住了正在歪向墙壁的正强的脑袋,就势把它揽在了自己的怀中,也许知道是自己造成的僵局和后果,她强硬的作派一下子荡然无存了… 她一边抚摸着正强疼痛木然的脑袋,一边诚恳发自内心地说道" 别再撞了,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我知道我错了,是我造成的这一切,我的罪过不可饶恕……相信我一定会把这孩子要回来的”她的眼睛这时候涌出了两行真情流露的泪水 “但是我敢向天保证,敢对地起誓,这个孩子是你的,是你梁正强的,不信!你去问小玲(小芹的妹妹)” 听到这里,正强把头抬了起来,用一种半信半疑的目光看着还在抚摸自己脑袋的妻子,小芹把电话递到了正强的手中“ 在我怀孕期间我们已经在北京的医院做了关于孩子基因DNA的检验,这是电话,你可以打过去问问小玲就清楚了” 她知道这个结果已经被篡改了,况且现在化验结果还在跛脚男人的手中,为了还原事实,只好人对人地相问了……
其实此时小芹的心里很清楚,眼前的丈夫对她构不成难题,她太了解正强的心思了,只要你不离婚还跟着他过,那么他就是不长毛的家雀飞不了,为了有一个温暖的窝,即使再水深火热 再伤痕累累再难咽的苦酒他也会吞下忍受的,现在最让她伤心,也是最让她骑虎难下且提心吊胆的是那个抱走孩子跛脚男人,这个男人心毒胆大,就像海底的坑洼让她摸不透看不穿,今天就让她有了不同与往的“见识” … 虽说自以为是自己仔的跛脚男人不会错待自己的“亲骨肉”,毕竟母子连心,啮指痛心,十月怀胎的儿子就让别人轻而易举地抱走窃取了,这口气还是让她的气窝在了胸口,心痛不禁,而且最让她揪心的是孩子的此时的去向问题……
与此同时她下部的伤口隐隐作痛,本来是高龄产妇身子又经过刚才的争端后显得更为虚弱,豆大的汗珠她苍白的面部滚落了下来……
这时候产科的门被打开了,给小芹接生的产科的王主任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你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孩子呢? 孩子去了哪里?用不用报警?” 显然她是听到有人汇报专程前来探问的…… 小芹生怕把这丢人的事态闹大献丑,连忙从床上摆摆手 “没事!没事!这里的事,您不用操心了,孩子是被我家的一个亲戚给抱走的,我们自己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正强用一种生厌而又无奈的目光看着撒谎的妻子,但是他又没有妻子的伶牙利嘴,又迫于妻子眼前的面子,找不到更确切的词来表达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能听之任之了……
刚刚过完春节的县城大街上,厚厚的积雪还没有完成融化,光秃秃的路上还有些沉冰残存,虽然已经开了春,阳光也显得略微温和了些,但是二月春风似剪刀,刮在脸上还是刺辣辣,冷飕飕的……
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芹和丈夫正强办完了出院的手续,从县城的医院缓缓走出……几天没有出来见太阳,小芹感到冷风伴着刮起的殘雪直透到她的松软的骨头里,她抖动了几下,搓了搓手……刚刚生完孩子的高龄产妇,在医院没有住上几天,就拖着还没有复原的身子,在丈夫梁正强搀扶下,没有生完孩子的陪伴,带着沮丧和懊恼的神态,只身悄悄地回到了家中,她还不知道面临她的是一场艰难而又持久的夺子之战……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