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惨不忍睹的”约会“
自从文部长离开百康足后，我们仍然联系着。由最早的短信联系，到QQ聊天，再到微信和微博，虽然没有那种亲密的感觉，每次的联系还是我主动搭腔，可能是因为文部长有男朋友的原故吧，文部长总是与我保持着一定的“美俄军事分界线”。我也曾经提出到她的出租房看望她，她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或委婉地拒绝我的恳求。
某天中午，我突然接到她的一条短信，大意是暑假即将结束她要回学校了，请我吃饭告别。我便马不停蹄地来到她指定的地点，不一会儿，她终于出来了。映入我眼帘的是，她显得有些颓废，头发也没有梳似的，像是刚刚睡醒的小懒猫，走到我面前时，露出她久违而甜美的笑容。
谈话间才知道，自从离开之后，她也主动地再找一份零工，但是种种原因，她还是中途放弃。从那以后，文部长整天在屋子里上网，懒得出门，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人们常说所说的“宅女”。
我问她回到学校有何打算时，她耸了耸肩说：“我的一个同学介绍我到一补习班当兼职老师，我大学的专业与数理有关，初高中的数理化我还有把握的，趁周六周日闲暇的时间，为下个学期的生活费打打工。”
我觉得这个倒是符合她的条件。于是我们朝着城中村狭窄的小巷里走着走着，遇到一家兰州牛肉面馆时，文部长请我在这里吃”散伙饭“。说实在的，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单独的与异性吃饭，突如其来的东西，我一点儿经验都没有，特别是我和文部长时间一长，语言上老也找不到属于我们的话题，要知道，她好不容易地请我吃饭，对于我来说是荣幸之中的万幸的，我从来还没有一个异性朋友请我吃饭，我已经够庆幸的了，我是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或许其他人听了会笑我，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顿饭局嘛，至于我这样吗？我觉得她至少是属于值得交往下去的人，更何况她为什么没有叫其他人吃饭而是偏偏选择了我呢？
吃到最后我说：“下次我一定请你吃饭，一定去学校里看你。”文部长笑了笑，默默地点点头。俗话说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走出了饭店，我突然想起了经典日剧《东京爱情故事》的一个场景：完治与莉香离别时，他们选择一种比较特殊的离别方式，就是双方选择地点后，两人朝反方向走去。我依稀记得剧中的莉香习惯性地回过头来看看完治，当是我看到这个情节时，让我感动至深！而那天我提出了这个想法，文部长有些疑惑不解，但按照我的要求，说了声“再见”，挥挥手，我们朝反的方向走去。几秒钟过后，我回过头来她，在那茫茫的的人群中，文部长的身影渐行渐远，越来越模糊，最终在人群中消失。我回过头来想，我们以后能不能再见她，还是一个未知数，但愿我们这次的见面不是最后一次离别！
等待了大约一个月，我决定请文部长吃饭。虽然上次风波并没有影响我与文部长今后的交往。我是一个特别注重礼尚往来的人，我有一个做人的原则就是，你对我好一分，我就对你好三分。上个月文部长回校前请我吃饭，这回我应该请 人家了。于是我把我的来意告诉了她，她开始还有些推脱，但架不住我多次哀求才最终同意。我激动万分，因为这回是我第一次正式“约会”异性，我是非常重视的。请她去什么地方你？选来选去，在市里最繁华的特色小吃街里请文部长吃饭。
我提前一小时来到那里，这不仅仅我要求自己，也是男人最基本的素质。等待是让人煎熬而痛苦的，她还没有来之前，我还准备了一些话题，充实一些这次来之不易的“约会”。正在我绞尽脑汁地想话题时，文部长出现在我面前。当时我一下子愣住了，这一个多月里，她的变化倒是不小，两个月前的她，每天都穿着黑色制服，都市白领的模样，而两个月的后的今天，她终于还原到那时最真实的自己。一身灰白色的运动休闲服，手跨一个粉红色的小包包，特别是她脸上，由过去的上班前化妆到现在的自然且小清新的装束，不由地让我激动不已！我觉得是很长时间没有见她吧，我真想让时间定格在那一瞬间，让我好好地、认认真真地看她一会儿，弥补一下我对她的相思之情。
我们进了一家特色的面馆，我排队点了一些东西，根据所点的按顺序领取。等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丝尴尬，一会儿端饭时，我的右手行动不便，这该怎么办啊？我急得几乎冒出汗来。我的一举一动却早已被文部长看在眼里。她站起身来说：
“哎，你不方便，让我来吧！票给我。”
这时的我脸上阵阵发烫，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看着她诚恳的样子，我把票递给她，她转身去取食物。当时我的心情很复杂，更多的是感激之情。
可能是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复杂心情，我们在吃饭中一下子没有话题，握筷子的手不知怎么的不断冒出汗，连挟菜的力气似乎也没有了，场面让我难堪的很。我们只能勉强谈谈以前工作的往事。
简单的闲聊中，我发现她的眼睛有些血丝，看样子可能是因劳累过度所致的。我问她，她回答说：“最近我报名参加了一个市场营销的课程，可能是校内的课与向外的课加起来一下子多了起来，有时我感觉有些累。”
其余时间基本上是闷头吃饭。但我也纳闷，文部长为什么只让我说，她却一言不发呢？莫非是在考验我某方面的能力？我当时食欲荡然无存，却越来越忧心忡忡。这顿饭我是不是太失败了，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会看不下去的。
突然我发现文部长用惊奇的眼光瞧着我，我马上楞住了，她举起一只手指了指我胸前的地方，我低下头一看！我的天啊！我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那天我清楚记得穿着一件浅黄色的休闲夹克，可能是由于我当时心不在焉或是着急吧，碗里的汤一不小心被筷子溅在衣服左上角，浅黄色的衣服是容易弄脏的，顿时出现了两个不大不小的油点子！我当时简直真想杀了自己！我怎么这么愚蠢的啊！
这时，文部长对我说：“弄上油点子，回家认真洗一洗吧！”我理解她刚才说的话，完全是好心好意。但我这狼狈的样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头上的汗珠也情不自禁地滑落在我的面颊之上。
为了不再尴尬下去，我说饭后请她K歌。还好，她没有拒绝我。我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心想，饭局是砸了，K歌一定要好好弥补一下。
出了饭店，我们径直去了我当时在网上看好的一家KTV娱乐城，当进了里面时，我当场就傻眼了，里面正在装修，不能正常营业。这下我可真的急坏了，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地故意捉弄我这个可怜人，吃饭吃不好，连唱歌的机会都被剥夺了！我的第一次“约会”就这么无情地结束吗？我不能再发呆了，我支支吾吾地向她道歉，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同时我头上的汗滴滴答答地流出，我想掩饰一下我的尴尬，但那时怎么也挡不住她那犀利的眼光。
我当时只有呆呆地等待她的最终回答是什么，是气急败坏的离我而去，还是能原谅我呢？我偷偷地看着她，虽然她也有一些叹气的表情，轻轻地摇摇头后，从包包里打开手机拨打一个电话号码，我站在她后面偷听，她问电话的人，我们所处的区域哪里有KTV场所，不一会儿，她告诉我说，附近的哪哪有，赶紧走吧。我又一次偷偷看了看文部长面部表情，她倒是没有什么表情，朝指定的方向走去，也就是说她愿意和我一起去K歌。我长长地吐了口气，不由自主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跑得紧跟文部长屁股后头，我都对我这样狼狈的样样苦笑不已。
我们随便进了一家KTV，我打算唱三个小时，她却说：“不好意思，我下午还有事，最好就唱两个小时吧”。我也不再多说一些挽留的话，因为刚才吃饭的情形让我汗颜，再加上更让我难堪的KTV选址问题，我真的无话可说了。我们选定一个包房，还没有正式开唱了，音响就提前“罢工”了，声音嘶嘶地让人起鸡皮疙瘩。我的天啊！老天爷怎么这样对我啊？我立马找工作人员，KTV工作人员又给我们换了一个包房，工作人员调试了几次，才正式可以开唱了。
说到K歌我还是有把握的，因为我的唱功不比别人的差，在大学时期的几次聚会中，我无意间发觉我的K歌能力还可以，从此我在K歌上就有了一点点自信。她说先听听我唱，我唱了最拿手的《对你爱不完》、《去走走》，气氛就陆续上扬了起来。开始我们都是你唱一首，我唱一首，后来文部主动地和我共唱了几首歌，我的心情顿时舒展了起来。这是为什么？在别人看来，这不是什么，对我来说，这是一次莫大的荣幸。我又唱了《两个人的烟火》、《心在跳》等象征着暗恋意味的歌曲，我偷眼观看，有些歌曲她可能不知道，但看着大屏幕的歌词时，她似乎看出来什么意思，默默地看着我唱。
往往美好的时光是短暂的。我还没有尽兴，还想再唱唱，时间却已经到了，我和她不得不离开。来到大街上，她看着我说：
“你回去吧，不用送我了，车站就在前面。快，你先走吧。” “不！我一定要送的！”我坚定地回答说。我还想再说什么，却还是咽在肚里。
我和文部长走着走着时，我的心情突然又一次复杂了起来。脑海中不断回想一系列刚才发生尴尬的场景，认为归根结底还是出在语言上。我就绞尽脑汁地想话题来再次弥补刚才所发生的不快，想啊想，可惜一睁眼却到了车站。恰好她要坐的车来了，她匆匆对我说一句：“再见！”她头也没有转过来，一下子进了公交车里。公交车缓缓地驶去，我呆呆地望着茫茫车流，依旧望着文部长的身影，我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我认定这次“约会”几乎可以用惨败来形容。多么难得的机会，都是因为我考虑不周到，更确切的是我从来没有“经验”讨好异性，进而酿成这场“无法估量”的“事故”，我成了这次“约会”的失败者。
我想她也或多或少看出点门道，基本探明这次是我第一次与异性直接接触，但人家能不能原谅我还是一个未知数。无论换其他人，也不会原谅我今天的各种糗事，世上没有后悔的药，我只能默默地接受这次惨败。
随后的几天里，我心里一直换是装着这件事，等到周末时，我实在憋不住了，我以短信的方式试探她。她却说早就把这事忘了，她还提醒了我，不要自责，还用鼓励的口吻大加赞赏一番，特别的是对我的唱功赞赏不已。
听了这意想不到的回复，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说实在的，文部长的宽宏大量很是让我感动，不要因为这件事从而影响我们今后的交往，我真真切切地不想失去她，觉得有这样的朋友，是我一生最大的荣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