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每次回国都是灾难,亲人一个一个去世,家被抢占,官司的无奈,家丑,社会之丑在我的心里触痛很深,为了后代,我纪录下来,挖起这些,我心就痛得无以伦比,写出来需要很大的勇气。我想那些罪恶不是受害人的错,忘记它,就等于纵容。
十三,为5块钱调解
凯伦到大门外一看,丰子胡居然“忍辱”坐在门口的长凳上,没事一样。他还要继续调解?我又糊涂了,胸有成竹的UCLA博士为什么退让了?他学过两年法律,有空又有钱,坐在法庭外的长簦子上读“医学报告”。
凯伦和伊莎贝尔看到原告没有走,也兴奋起来,她们还可以继续“调解”下去啦!凯伦让我回避,我就走上了二楼,这里可以看到远处郁郁葱葱的大树,如果换个方向,就可以看到蔚蓝的大海,我坐在长凳上,心情释放开来。
一会儿,凯伦上楼来说,要求我签一分协议,说我们都要远离对方,不打电话,不发邮件,如果在餐馆见面,我就要赶紧躲开。这样可以吗?
我不同意,如果他和阿五在一起,我就永远不能找阿五了。“家丑”就永远得不到解决了:“不行,如果我在餐馆同时遇见他们俩,是他应该离开,我要找的是阿五。”
凯伦又出去“调解”了,回来说:“他答应他可以离开,但是4号也可以跟他一起走。”哇!哇!哇!丰子胡是老人专科医生呀!这样小儿科似的调解还有完没完?
凯伦说签了协议书,就没有法庭记录,要不然法官判下来,我就会有不良记录,以后找工作都受影响,这样的危害我经受不住,说还是继续调解下去吧。
于是,她们就,一句,一句楼上楼下地“调解”着……忘记了午餐,忘记了一切……,我坚持只同意签“彼此不打电话,不发邮件”的协议。
二位女士又上楼来:“他要求你支付法庭诉讼费用500块。”
轮到我火了!完全忘记了姐姐叮嘱的话:在法院一定不可以发火,要保持温柔的语调。我大叫一声:“我是一分也不会付的!这是他自己搞得事,自己付!我还要求他支付我的病假工资和汽油费用呢!”想到这个无聊的诉讼浪费了我的时间,害得我生病,还要开那么远的长途,心里无限屈辱!这最后的胜负还未知,随时可能会被一个小小的细节而毁了。
“好的,好的,你不要生气,我们一样可以下去要求他的。”我看着凯伦和伊莎贝尔的样子,有点不忍,这些事跟她们无关,她们做义工,为了我们那么耐心地跑楼梯,真是好人。
一会儿,凯伦兴奋地上来说:“他同意帮你支付一半,你只要付250块了!”丰子胡又让步了?
“他帮我?”我的眼睛里冒出怒火,5点钟就开车来这里陪他胡闹,汽油费,误工费,给我心里极大身心伤害,都是这个美国医生造成的!还衣冠楚楚地说“帮我支付法庭费?”
我大声坚定地回答:“ NO!我决不会付一分钱!他自己负全部责任。我们不必协议了,还是上法庭,让法官来判好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我相信法官的判断是非能力。
其实只要我支付了这钱,就是意味着骚扰案子成立。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支付他迫害我的费用?
凯伦仰望着我,和善地说:“不要生气,没关系,我们再下去跟他谈。”我跟着下楼,回到那间调解大厅,我们可以面对面地谈,为什么要两个无辜的蓝眼睛的女人,为我们两个中国人跑楼梯呢?
我们四个人重新坐在谈判桌上。丰子胡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胳膊架在腿上,两手十指像弹琴一样对敲着,一副逍遥自在,胜算在握的样子,这是我的第一本英语课本图片上,美国绅士亨利的样子。他慢条斯理地用极其复杂的英语发言,我一句也听不懂。
于是,这个上海人,UCLA博士教授的英语,由美国白人凯伦“翻译”:“他说,如果到法庭,你就要付500块了,现在你只付一半,250块,不过他还可以给你减去5块,付245块就行。”他冷静地威胁着我,好像已经和法官沟通过了。减少5块钱?不是开玩笑吧?如此雍容华贵的博士医生,怎么像摆地摊的小贩?
我说:“如果你缺钱,我可以给你,但不是在法庭。到外面请你和阿五吃饭也行,500块也无所谓,但这法庭费用一分也不行!”我不能自己支付射杀自己的子弹费。
我再次重申:在付费问题上,我绝不会妥协,这意味着赔罪的钱,我不会付。我们还是上法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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