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历史上的“国共合作”,就不能忘了李大钊。在第一次国共合作期间,死于北洋军阀之手。为共产党而死,也是为国民党的事业而死。
薄海潮流要左倾 《新青年》,1917
“试看将来的环球,必是赤旗的世界。” 李大钊
李大钊,河北人,字守常。毕业于天津的北洋法政专门学校,1914入日本早稻田大学政治本科。1915年,日本向袁世凯政府提出”二十一条”。当时日本的首相大隈重信,正是早稻田大学的创立者。李大钊以留日学生总会之名向国内发出《警告全国父老书》。
1916年,李大钊回国,创《晨钟报》,8月15日创刊号以《青春中华之创造》为标题,强调:
“由来新文明之诞生,必有新文艺为之先声,而新文艺之勃兴,尤必赖有一二哲人,犯当世之不韪,发挥其理想,振其自我之权威,为自我觉醒之绝叫,而后当时有众之沉梦,赖以惊破。 ------青年当努力为国家自重,《晨钟》当努力为青年自勉,而各以青春中华之创造为唯一之使命,此则《晨钟》出世之始,所当昭告于吾同胞之前者矣。”
1915年夏,陈独秀从日本回上海,筹备《青年杂志》,后改名《新青年》。李大钊也参加《新青年》杂志编辑部。他在同年的《新青年》2卷1号也发表《青春》一文:
“凡以冲决历史之桎梏,涤荡历史之积秽,新造民族之生命,挽回民族之青春者,固莫不惟其青年是望矣。谚云:“百金买骏马,千金买美人,万金买爵禄,何处买青春?”
一九一七年俄国十月革命的成功,鼓舞了李大钊,成为中国最早的马克思主义者和共产主义者。他在一九一八年担任北京大学图书馆主任兼任经济学教授,其间安排毛泽东在图书馆工作。《新青年》开始大力宣传共产主义。1919年6月,因陈独秀散发《北京市民宣言》传单被捕,《新青年》停刊。陈独秀出狱后,辞去北大之职,前往上海。《新青年》编辑部也迁回上海,但仍保留北京编辑部。
1920年三月,李大钊在北京先后发起组织马克思学说研究会和共产主义小组。 1920年末,胡适致函陈独秀等人说:“《新青年》色彩过于鲜明,兄言‘近亦不以为然’,但此是已成之事实,今虽有意抹淡,似亦非易事。北京同人抹淡的功夫决赶不上上海同人染浓的手段之神速。”胡适建议,或另创一个哲学文学的杂志;或将《新青年》编辑部的事,移到北京,发表一个新宣言,声明不谈政治;或暂时停办。
陈独秀对此大为生气。鲁迅则回信说“至于发表新宣言说明不谈政治,我却以为不必,这固然小半在‘不愿示人以弱’,其实则凡《新青年》同人所作的作品,无论如何宣言,官场总是头痛,不会优容的。” 表示不以为然。胡适又回说:“我并不反对他个人,亦不反对《新青年》。不过我认为今日有一个文学哲学的杂志的必要,今《新青年》差不多成了《Soviet Russia》的汉译本,故我想另创一个专关学术艺文的杂志。”1921年1月,李大钊试图调解,致函胡适:“我觉得你和仲甫都不是要抢《新青年》这个名称,还是主义及主张有点不同的缘故。” 胡适退出《新青年》,陈独秀主持的《新青年》也一再停刊。1923年6月,中共重刊《新青年》,由瞿秋白主持,成为中共早期的宣传刊物。
一九二一年中国共产党成立后,李大钊负责北方的工作。在党的二大、三大、四大,都当选为中央委员。一九二二年,根据共产国际指示,他在上海与孙中山谈判国共合作,并在一九二四年在广州参加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以个人身份加入国民党,任国民党第一届中央执委,实现第一次国共合作。之后李大钊安排了张申府、周恩来到黄埔军校担任政治部的工作。李大钊也曾试图建立吴佩孚和共产党的合作。也安排人员至冯玉祥的部队中做政治工作。
1926年1月8日,李大钊在《国民新报》署名”守常 “发表《青天白日旗帜之下》:
“今当民国十五年元旦,中国国民党在北京举行升旗典礼的日期,我们很是欢欣------表现国民革命精神的青天白日旗,也居然在首都革命的凯歌声中,飘扬在北京的空际了!------
国民党改组以来,因为共产派的参加,党内有一部分人发生了误会。但我们相信这些误会转瞬即能消释;因为凡是革命者的襟怀必定是光明磊落的,必定能够肝胆相照,披诚相见。即有些微的误会,决阻隔不住革命者的声应气术,正如几点浮云,决遮蔽不住青天白日一样。 ---------
全国革命者联合起来!
在青天白日旗帜之下!”
1927年4月,奉系军阀在北京俄国大使馆逮捕了李大钊等人。李大钊在《狱中自述》说:“钊自束发受书,即矢志努力于民族解放之事业,实践其所信,励行其所知。” 4月23日,李大钊走上绞架,死时只三十八岁。之后,李大钊出殡式出现声势浩大的群众示威,白纸黑字写了挽联,“为革命而奋斗,为革命而牺牲,死固无恨”,“在压迫下生活,在压迫下呻吟,生者何堪”,横批是“李大钊先烈精神不死”!
1932年,傅斯年为了陈独秀案,向国民党呼吁” 给他一个合法的公正的判决” ,如是说:” 嗟乎,李在北京之死,是就刑呢?是被害呢?李虽是共产党员,然他是诚心与国民党合作之人,他死在帝国主义与张作霖合作的手中,死在国民党清共之前,然则他虽是为共产党而死,也是为国民党的事业而死,是被害,不是就刑!否则今之国家岂不承袭了张作霖的正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