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战场游记之二十一：壮哉台儿庄（中）
台儿庄战役纪念馆：
北线东面的另一支日军第５师团为配合西面第１０师团的作战，于３月９日开始在飞机、大炮及战车的掩护下集中兵力向临沂东北地区的庞炳勋第４０军发起进攻。守军只有五个步兵团，虽然拼死抗击，但阵地仍不断被敌人突破。沂河以东、汤头以南的白塔、沙岭、太平、亭子头等处先后失守。第４０军被压迫至临沂城郊地区。庞炳勋率其五团子弟兵据城死守，且组织了一次成功的夜袭。敌军穷数日夜的反复冲杀，伤亡枕藉，竟不能越雷池一步。 当时随军在徐州一带观战的中外记者与友邦武官不下数十人，大家都想不到一支最优秀的皇军，竟受挫于一不见经传的国民党杂牌部队，一时中外哄传，彩声四起。板垣征四郎显然因颜面关系，督战尤急。临沂守军渐感不支，连电告急。李宗仁电令张自忠的第５９军“即日由滕县输送到峄县转赴临沂，接庞(炳勋)任务，击破莒、沂方面之敌，恢复莒、沂两县而扼守之”。庞炳勋与张自忠原都是西北军冯玉祥手下战将，蒋、冯、阎中原大战时，庞受蒋的暗中收买而倒戈反冯，且出其不意袭击张自忠师部，张氏被炮弹炸伤，几遭不测，因此庞炳勋与张自忠宿怨甚深。但在那民族大义感召下，３月１１日，张自忠率第５９军从峄县急行军，一天一夜奔走百余公里，于１２日到达临沂城西地区支援庞炳勋，令庞感激不已。１４日凌晨４时，第５９军各部强渡沂河，开始进攻，双方在刘家湖一带展开激烈的肉搏争夺战，此时日军因伤亡甚众，亦已无力发动强攻。张自忠掌握战机，集中全力组织反击，于当日黄昏后，利用敌人得不到飞机支援而又不惯夜战的有利条件，向河西之敌发动进攻。激战竟夜，以逐屋争夺的肉搏战将渡至河西的日军击歼近半。此后沂河两岸均在激烈的反复争夺战斗之中。２７日拂晓开始，日军将主要进攻方向指向沂河以西的张自忠部。至２８日夜，张自忠向李宗仁电告：“战事激烈为前所未有……职军两日以来，伤亡两千人，连前此伤亡达万余人。职一息尚存，决与敌奋战到底。”２９日日军因台儿庄方面的战况吃紧，命令第５师团救援濑谷支队。于是第５师团命令坂本支队暂时中止攻击临沂，转攻向城、兰陵去救援濑谷支队，临沂得以解围。在临沂地区１个多月的战斗中，第５９军及第４０军共伤亡１万余人。日军第５师团伤亡约３０００余人，并未能完成攻占临沂的任务。此役除令攻入台儿庄的第１０师团濑谷支队成为孤军，面临被歼命运外，更令第５师团坂本支队冒险绕道南线江苏邳州岔河镇去解救濑谷支队，正撞在５２军的枪口上。
英勇的敢死队员：
国军炮兵：
国军增援部队：
正在休息的日军：
被打死的日军：
回头再说西线第１０师团濑谷支队进攻台儿庄地区的战斗。他们在３月１７日、１８日先后攻占了临城及滕县，即令步兵第６３联队的第１大队继续沿津浦路南进，向韩庄追击；为了控制枣庄煤矿，又令第６３联队的第２大队向峄县追击。３月１９日，日军第６３联队的第１、第２大队分别击退了刚刚赶至沙河及峄县布防的第２０军团第８５军，占领了韩庄、峄县。 这里要特别说明一下：当时从枣庄有一条铁路支线与津浦线平行，向南经峄县、台儿庄，在赵墩车站与陇海铁路相交，原是清末修来将枣庄的煤运往台儿庄运河及连云港的，此时成了中国军队调兵遣将及补充军需给养的主要通道，所以台儿庄火车站是主战场之一。由于战事惨烈，车站及附属设施夷为平地。枣（庄）赵（墩）铁路从此荒废。１９９３年，为了纪念台儿庄大战这个中华民族威武不屈的壮举，台儿庄在修建台儿庄大战纪念馆的同时，修复了台儿庄火车站遗址，就是现在的李宗仁档案馆。
台儿庄火车站就是现在的李宗仁档案馆：
台儿庄火车站外的火车头：
台儿庄决战示意图：
重机枪阵地：
由于临沂方面日军第５师团坂本支队进攻受挫、处境困难，矶谷廉介于２０日命令濑谷支队：“须确保韩庄至台儿庄运河一线，并警备临城、峄县，同时应以尽可能多的兵力向临沂方面前进，协助第５师团战斗。”濑谷启即率第６３联队进至峄县；只派第２大队向台儿庄进攻。此时李宗仁在滕县、临城失守后又决心集中兵力将向津浦路南进的日军围歼于临城以南地区。这一计划被濑谷启通过战俘口供分析猜到了，于是决定将支队主力集结于临城、峄县，准备与汤恩伯军决战，原定支援临沂的部队减为１个大队，对进攻台儿庄的兵力与任务则不变动。２４日，中国空军为支援第２０军团进攻作战，拂晓后以轰炸机１４架轰炸了韩庄、临城及枣庄的日军。 当日因战情紧急，蒋介石飞至徐州视察，将随行的副参谋总长白崇禧、军令部次长林蔚及厅长刘斐等留第五战区协助李宗仁策划作战。笔者自己估计很可能就在这一天，蒋、李、白决策将决战地点南移至台儿庄。根据就是他们这一天命令第３１师解除第２０军团的配属任务，归还第２集团军３０军建制，改为防守台儿庄，紧急调来第７炮团的野炮１个营(有沈阳造仿克鲁７１毫米野炮１０门)、机械化野战重炮兵１个连(有德国造卜福斯的１５０毫米榴弹炮２门)及铁甲车第３中队配属第３１师，以加强台儿庄的防守火力，由孙连仲统一指挥台儿庄方面的作战。孙连仲于当日进至台儿庄运河南岸的韩家寺，将其第２７师由贾汪推进至台儿庄附近，接替第３１师河防部队，以加强台儿庄的防守力量。同日，日军台儿庄派遣队继续由北洛向台儿庄进攻，中午前后攻占南洛，黄昏时推进至台儿庄附近，台儿庄决战最关键的时刻到来了。
中国参战军队系列：
日本参战军队系列：
从日军阵地拍摄的中国军队冲锋镜头：
庄内街垒：
今天台儿庄游览区的战争塑像：
台儿庄南靠运河北岸，四周有长约４公里的砖砌城墙，并建有大小碉堡多座，共有６个城门，城西南角的文昌阁为全城制高点。日军以猛烈的炮兵火力摧毁了东北城墙，一度突入城内；在第３１师不断反击下，败退城外，遂在北郊一带构筑工事，防御第３１师反击及等待援军，作再次进攻的准备。从３月２５日到４月５日，第１０师团陆续向台儿庄派出３次援军，总兵力达数千人，配以坦克、重炮，在飞机轰炸配合下，对守城部队发起轮番疯狂进攻。第２集团军除以第３１师据守台儿庄阵地顽强抗击外，还令第２７师、第３０师及独立第４４旅从东、西向敌人侧翼及后方进行反击。所有能够战斗的勤杂人员全部组织起来投入战斗。双方展开激烈的肉搏拉锯战，隔墙相击，逐屋争夺，阵地形成犬牙交错状态。中国空军在台儿庄战场上首次以９架战斗机直接支援地面部队战斗，对广大官兵的抗战士气鼓舞很大。在这一激烈空战中，第８队上尉副队长何信以灵活的战术击落多架敌机，可正当中国机群胜利归航之际，突然遭遇埋伏在云层的２４架敌机的截击。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何信的空军中队与敌机在天空上与敌人展开激烈的战斗，满天飞机翻滚追逐，机声隆隆，地面军民都仰头焦急观战，何信率队向敌人猛烈进攻，先后击落四架敌机。何信身负重伤，却还坚持与敌人作战，趁敌机上升的瞬间向其开火，从而又打中了一架敌机。最后放弃跳伞的机会，驾机猛然撞向另一架敌机，与敌人同归于尽，这些战斗场面被地面军民亲眼目睹。
台儿庄战役纪念馆中何信烈士像：
台儿庄战役纪念馆中战士群像：
今天台儿庄运河游览区水车：
今天的台儿庄游览区: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