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结局是什么,这一天都是我此生此世永远都无法忘记的日子。
当父亲笑着松开我的手被推进手术室时,我的内心有一丝慌乱,甚至后悔,万一......,想到这我狠命的摇了摇头。我回身紧握住已泪眼朦胧的母亲,无声的相拥着。泪,滴落在手背,很烫很烫,像被燃烧着的心。
不知道他的婚礼进行的怎么样呢,是否用最灿烂的笑容最快乐的心情去迎接宾客了?是否已经从岳父那里牵了佳人的手相携了?是否已经互相甜蜜的戴上戒指深情拥吻了?
“月儿,你怎么了?”母亲担忧的声音把我已走远的的神,拉了回来。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轻松的笑了笑,“我没事,妈。别担心,爸爸的手术一定就成功的!”我们相对而视,不自觉得紧了紧相握的手。
“妈,我先接个电话。”指了指手机对母亲说。
走远了几步才按下接听键,“喂?”我低声说。
一贯高傲的声音从听筒中传过来,“郝月,于尧逃婚了。他偷听了我的电话,我想他应该是去医院找你了。你是聪明人,该怎么做应该明白,别忘了你父亲还在手术室。”她那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语调,让我感觉这种威胁人命的话只是在陈述今天要穿什么鞋。
我压下心中的不悦,说,“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刚抬起头就看到朝我急速跑来的于尧。他的西装敞开着,头发凌乱着,领带在手上挥舞着,向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张开双手想拥抱我。
“你怎么来了?”我冷冷的对他说。他似乎没有感觉我的冷淡,主动一把把我抱了个满怀。他身上尚未凉却的热气还有鼻息间的喘气都让我想哭,我紧紧地回抱了他,闭着眼最终狠狠地推开了他。
他错愕的看着我,不可置信的说,“小月,我回来了。”,温暖的朝我笑着。
我注视了他一会,冷漠地说,“不,你没有。”顿了一会儿,我向前推了推他,“你回去吧,你不该来。”
“为什么?”他问道,我躲闪着不看他。他将手上的领带猛地扔到地上,双眼似喷着火,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肩,“看着我,回答我!”他低吼着,犹如受伤的野兽在低低呜咽着。
我失控的挣扎出他的手,嘴边弧度轻轻扬起,双唇轻启,冷冷道,“因为你母亲向我伸出了援手,而条件是离开你。”随即又自嘲道,“这就是我们不堪一击的爱情,很抱歉,我先放弃了。”
周围的空气像是急剧下降了几个温度,他看着我的表情像是审视着我话里的真实性。在我感觉他要死心的时候,他突然任性一笑,走过来拦着我的肩,朝我说,“那又怎么样,帮我未来的岳父是应该的。如果你觉得负担,那这就当我家给你的聘礼吧!”
霎时间我的心被感动的无以复加,眼眶的酸涩让我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爱,可我不能,不能在此时......我转身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转回身又是一副冷漠的模样。
我轻轻说,“我们,还是算了吧。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瞧不起。”
“你有我就足够了,不需要别人怎么看。”他挡住我的去路,不让我走开。
“既然,你真的需要一个理由。好,那么我告诉你!”我狰狞的看着他,大声吼道,“这些日子以来,我带给你了开心,活力,欲望,或许还有成熟。而你给我的,是欺骗,谎言,妥协以及屈辱。我坚持不下去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妈妈,不想听她说话,也不想她监视我是否和你往来。你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根本不懂我们的生活,也不是靠自己。我也是受够了!”这些夹杂着真真假假的话,混合着各种心情从我口中吼出。
看着他的脸一点一点的变白,最后变成了绝望的青白色,我知道我终究还是伤了他。他停在我面前,手缓缓地伸过来,似是想抚我的脸,却在半路像枯叶般无奈的落下去。看着他离开的脚步,有些踉跄。
我对着虚空的背影抓了几下,却抓不住。我们终于是走到了尽头,想到这,我感觉全身的血液像是被瞬间抽空了一般。我恍惚着坐在过道边的长椅上,不断地用右手紧抓着胸口。心,好痛好痛,痛到透不过气来,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刃剑刺穿了。如果可以,我真想毫不犹豫的和你相拥,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和你白头到老。
“喂。”我调整了呼吸,假装平静。
“这次,你做的很好。”她含着笑意,夸奖着我。
“那么,不要再打电话来了。”我狠狠的挂掉电话,关机。支撑着自己的一口气,呼了出来,倒在长椅上。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却在几尺外放慢了下来。一双温柔的手附上我的肩膀,我警惕的睁眼。看到来人,松了一口气,莞尔一笑道,“妈?”
“手术结束了,一切顺利。”母亲柔声说着,接着又道,“在L市的工作也不轻松吧,请假的这几天我看你为你爸的事情奔来跑去的也怪累的。”
“我没事,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就不累。”
下一章,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