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别走(67)鬼屋历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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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天惊魂未定,吓得不轻。旁边带着血红色骷髅头面具的“僵尸”凑了过来,冷不丁搂住SPENCER肩膀,叫了声SPENCER的名字,看样子是个熟人。SPENCER看见他也挺开心的,一把抓下“僵尸”的面具,面具后是个眼睛浮肿,样貌粗犷的白人小伙子,他瞟向厦天的眼神冷冷的,好像在打量一只待宰的羔羊,让厦天心口突突一阵乱跳。SPENCER和“僵尸”互相指着对方的装扮嘻嘻哈哈的点评了一番。原来“僵尸”正等着SPENCER一起去酒吧。厦天一看这情形更加没有心情去酒吧了,等他们寒暄完,找了个机会说:“SPENCER, 我不想去酒吧了,我就是过来跟你见一面,现在我先回家了。”


SPENCER一个劲儿的劝说:“来都来了,不去参加派对太可惜了。”


厦天心意已决,酒吧他肯定不去了,就想着赶快回家。


SPENCER见他态度坚决,想了想,说:“你不舒服,我也不勉强了,坐天车太慢了,我开车送你回家吧。晚点儿我再去酒吧也可以,反正他们万圣节这天都要玩通宵的。”他转头跟“僵尸”打了声招呼,让他自己先走,一会儿再过去酒吧找他玩,“僵尸”耸耸肩膀,瞟了厦天一眼,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重新带上面具。转身走下台阶,不一会就走远了。


“你看你,好不容易都到了这里了,不去了!”SPENCER半开玩笑半抱怨,叹了口气:“算了吧,谁让我是你的朋友呢,我的车停在工作室的车库里,离这里不远,10分钟就走到了,现在我们去取车,顺便参观一下我的工作室,这样也不算白跑一趟,然后我开车送你回家。”厦天见SPECNER并不逼迫自己去酒吧,感觉已经好多了,他拉琴的时候总是听SPENCER说自己的电影公司如何如何,自己的工作室如何如何,其实早就十分好奇,难得今天SPENCER自己提起来,顺路去看看也好。


SPENCER穿街走巷,带着厦天离开市中心热闹的街道,一路上都是为万圣节装点起来的房屋,一群群的孩子们提着南瓜灯在大人的陪伴下挨家挨户的TRICK OR TREAT。慢慢地道路越来越偏,人也越来越少,最后到了偏僻的小路上就完全没有了孩子们的踪影。四周黑压压,静悄悄的,SPENCER和厦天来到了路的尽头,面前是一栋破败不堪的独立屋孤零零地立在哪里。


独立屋前的花园杂草丛生,走道两侧点着两排白惨惨的座灯,好像幽暗的曲径直通向微光凌凌的孤坟。杂草中应景儿地摆放着“血肉模糊”的半截人身体,院子里唯一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吊着一具骷髅骨架,门廊下还有一个真人大小的洋娃娃,面色苍白,眼睛睁的又大又圆,身上带着一套白色的围裙,坐在锈迹斑斑的秋千上。独立屋的大门上挂着骷髅头,蜘蛛网和蝙蝠,在黑暗中鬼气森森令人不寒而栗。SPENCER说:“怎么样,布置的不错吧,我的创意,比鬼屋还鬼屋!嘿嘿嘿....过两天准备利用这个场景拍部短片。”


SPENCER将厦天让进屋子,这是个三层楼的独立屋,穿过门口的长廊就是客厅,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沙发,客厅和厨房之间就摆放了一张桌子和六把椅子。拐角的厨房也没有多少东西,橱柜上空空的,不像一般人家那样摆放着餐具调料,似乎SPENCER并不是经常在这里开火吃饭。厦天四下打量了几眼,疑惑地问:“这是你的工作室还是你家?” SPENCER说:“我家就是工作室,工作室也是我家,在家里设办公室可以合法减税。”


SPENCER带着厦天上了二楼,二楼比起客厅要稍微好一点儿,有书房有卧室,也有衣帽间,不过依旧很简陋,有两个房间只放着床和电视,其他什么都没有,这让厦天觉得十分古怪不可理解。


SPENCER让厦天在书房里坐下,说:“你先坐一下,喝杯水。“ 说着他拿来了一瓶水递给厦天。”厦天接了过来。 这时,一楼的电话铃响了,SPENCER说:“我去接个电话,你等我一下。”说完SPENCER关上门下楼去了。


厦天环顾书房,一个三人沙发,一个低矮的木头茶几,屋子里的气味很不好闻,好像某个角落有只死老鼠一样。书架上根本没有几本书,倒是有很多的碟片,厦天站在碟片前细看,大多是法文片,看不明白片名,但是从碟片的封面图画判断多是些色情片,其中不少很血腥很暴力的画面,让厦天看得触目惊心。


楼下的SPENCER的声音很大,叽里咕噜的说得飞快,厦天也听不太明白,他回到沙发上又等了一会儿,沙发上有铺着毛茸茸的坐垫,触手之下湿乎乎的,散发出一股腥臭的气味,好像是血腥又好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厦天向来对气味非常敏感,心头涌起一种不安的预感,四肢冰冷连汗毛都要竖了起来。


厦天拿着SPENCER 给的水,轻轻一旋,瓶盖应手而开,这水瓶竟然不是密封的,厦天顿时不敢再喝了。他记得在国内常常听说有些人不法之徒喜欢在饮料里下迷药,一旦受害人喝了就会昏睡不醒任人摆布了。前两天网上的新闻上也说:加拿大一个卖淫集团透过脸书和推特等社交网,邀请未成年少女到寓所参加派对或过夜聚会,声称来玩乐可获报酬。少女们入屋后却被引诱服下迷药,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被迫拍摄半裸性感照片,再传送给嫖客挑选。罪犯会将受害人禁锢在房间中,威迫利诱她们接客,却将所有的嫖资都没收为己所有,受害人至少有7人,年纪最轻只有13岁.....


想到这些,厦天连水瓶都拿不住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的眼睛忽然瞥见电视机上一张自制的CD上写着SPENCER的名字,还有日期,好像是SPENCER自己拍的东西,厦天心念一动,过去拿起碟片细看。楼梯上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厦天急忙将那张碟片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坐回到沙发上。果然很快,SPENCER推门进来,说:“朋友让我过去帮个忙,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厦天急忙站起身,说:“我也该走了,我妈妈还等着跟我上网呢,刚才还给我发了短信!”他故意拿出手机当着SPENCER的面点开短信,反正SPENCER也不懂中文,但厦天的用意非常明显,就是要告诉SPENCER,如果他敢对自己不轨,家人会知道自己最后出现在哪里。SPENCER盯着厦天手上的手机看了几眼,不以为然说:“嘿嘿,你都这么大的人啦,还是妈妈的乖宝宝,你这个年龄就是好好放纵的年纪,别把父母挂在嘴边上。”厦天不为所动,坚持着让SPENCER把自己送到天车站就可以了,SPENCER耸耸肩,不在坚持。


回到家里,厦天把从SPENCER哪里偷来的CD放进碟片机,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头上戴着黑色的布袋,布袋上挖了两个洞露出一对眼睛体格象极了刚才在天车站遇到的“僵尸”,影片中男人一身彪悍的肌肉,举着粗鲁凶残。只见他一把扯住一个亚洲男孩的头发,对男孩尖叫置若罔闻。男人一掌打在男孩的脸上,男孩的眼睛里全是恐惧,大喊,我不拍了,停下来,停!但是男人毫不理睬,男孩从地上爬起来拼命地往门口跑,男人追上来又再度抓住他的头发,感觉男孩痛得呲牙咧嘴,好像头皮都快要被扯了下来,在男孩的哀鸣声中,男人又一次将他用力抛在地上,毫不留情地出拳痛打,一下接着一下,直打得他口鼻流血,不断求饶。


厦天的心口突突乱跳,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过血腥残酷。他看着男人老鹰抓小鸡一般将男孩从地上拖了起来,如同扔沙袋般一把掼到床上。男孩的头撞到床柱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这时摄像机来了一个近镜头,男人扯住男孩的头发把他的脸露出来,那张年轻的脸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血泪横流,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画面外传来SPENCER的声音说,“铐起来吧。”


男人从牛仔裤的屁股口袋里掏出了一副手铐,将男孩的右手拷在了床柱子上,男人命令男孩说,把衣服脱了。男孩没有反应,傻傻地趴在那里不动,男人一脚踢过去,说, 把衣服脱了!不然就打死你。男孩哆哆嗦嗦地开始脱衣服,一面含糊不清地边哭边求饶,我不想拍了,你让我走吧。那个男人又是飞起一脚,骂道,快点脱,不想挨打就少废话......


看到这里厦天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冲到电视机前把碟片拿出了好像怕脏了手似的扔在地上,用脚一通乱踩,他还嫌不够,又按住碟片在地上使劲儿的磨,直到碟片被磨损的划痕斑斑,决计无法再播放了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厦天的心突突乱跳,身上不停的冒着冷汗,总觉得自己身后有双窥视的眼睛。他一阵阵后怕,手抖得厉害,脑子里一会儿是楼上那个跳楼的邻居,一会儿是SPENCER,一会儿又是那个“僵尸”, 最后这三个人合为一个,都变成面目可憎的恶鬼,好像会变成无数黑色的虫子从墙壁的缝隙里钻进屋来。

厦天觉得到处都是声音,好像有脚步声,有挪动座椅的声音,也有男孩的求救声,和男人的咒骂声....他如同惊弓之鸟一遍一遍挨着个儿地检查窗户是不是关严实了,门是不是锁好了。一遍又一遍,刚刚检查完了,坐下了不到5分钟,又站起来检查一遍,好像总是不放心一样,一直折腾到凌晨3点,厦天累得腿都发抖了,再也支撑不住,合衣倒在了沙发上,他不敢合眼,一闭上眼睛就是‘僵尸’冷冰冰的眼神;他不敢关灯,一关灯就担心黑暗中有什么幽灵或是恶鬼会冒出来;他将电视打开,故意把声音开得大大的,希望用电视的声音掩盖自己脑子里的各种各样的声音。

最后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样恐怖的折磨,拼尽最后的力量用发颤的手给汪濡发短信,不过才几个字却写了有大半个小时,他记不起拼音,看不清键盘,也找不到要找的字,最后短信终于写好了,他勉强的看了一遍:“汪濡,快回来!” 然后按键发出短信。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厦天都没有片刻合眼,他始终瞪大眼睛,双手捧住手机举在眼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等待着,苦苦地等待着汪濡的回复。第二天,厦天没有出去拉琴,第三天,也没有去,第四天,还是没有去,厦天觉得自己的力气就要耗尽了,只有躲在自己的小屋子里才能得到一点点安全感。他每天唯一关心的事就是汪濡的回复,可是那个回复一直都没有来。

星有灵兮 发表评论于
回复 'helloworld1000' 的评论 : 是啊,厦天的状态不好,精神很不稳定...
helloworld1000 发表评论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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