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恋情歌(2)

寒流里 愿同往 关心爱心似是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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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农场又来了30多名新知青,知青点房子不够住,就暂时借住在煤矿单身宿舍。好在农场每天工作八小时,下了工就和单身宿舍的矿工们一起打篮球,和下乡的中学同学比,来到农场倒也落个轻松自在。年轻人几天就都混熟了,矿工下井的工作餐是一个大面包,我们晚上饿了经常能有面包吃。
农场在场部后面的半山腰上,用推土机推平了一块地,给知青点盖新房子。我们在农场老师傅们的指导下,做土坯盖青年点的房子用。农场老师傅们把做土坯叫做脱土坯。脱土坯时,先把适合脱土坯的黄土运到一个较为平坦的空地上,把土中的石头和杂物拣出去。再用铡刀把羊胡子草,铡成一寸左右长的段,均匀地撒在土里拌匀,然后用水把掺了草的土泡上(又叫闷上)。经过半天的时间,水就充分的渗透到了掺了草的土里,再用二齿钩子把土和成泥。这样土、草、水就完全结合在一起了。脱土坯的泥和好后,再把它放进一个特制的坯模子里,用手填实四角,表面抹平,然后往上提起坯模子,这样一块土坯就做成了,晾干后就可以盖房子用了。
邵冰一边脱着坯,一边嘴里唠叨着:农场每天工作一个工是10分,去年一个工1.20元。我干一天就算挣8分,那一个月还能挣约28元。比工厂学徒工人,每个月挣18元还要多10元哪。兜里可以有一沓钞票了。
又和阿乐嘀咕着:我打听过了,每个月有18元生活费就够了,一个月可以攒下10元钱,一年就是120元。过年回家可以给冰杰买礼物了。邵冰想象着冰杰看到礼物高兴的样子,情不自禁地傻乐起来。
阿刚见远处的邵冰絮絮叨叨地不知在说些什么,还傻呵呵地笑着。就调侃邵冰说:花痴病又犯了,大白天做梦娶冰杰?
邵冰故意扬起高傲的头说: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过几天,我就是财主了。
阿乐嘲笑道:两兜空空,空手套白狼?邵冰晒晕了,他以为手里拿的不是土坯,是金砖。
在太阳底下晒着,脱坯又流了好多的汗,感到口干舌燥的,我们正想上哪找点儿水喝。这时在耳边听到一阵清脆的声音,很是悦耳:大伙过来喝点水,歇一会儿。
我们抬头一望,是一位很漂亮的姑娘,用手推车推来两桶山泉水。她是70年代那种朴素的漂亮,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一头乌黑的头发编成两条齐腰长的大辨子。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邵冰似乎被姑娘异乎寻常的美吸引住了,两眼愣愣地凝视着她那张极其标致的瓜子脸,还有那魔鬼身材,心里暗暗赞叹山里怎么会有这等尤物 ......邵冰忙问身旁的老师傅,她是谁?
她是我们农场的保管员翠芳。
阿刚问道:山里还有这等尤物?
阿乐也围了过来说:咱们“三剑客”把翠芳拿下吧!
阿刚答道:邵冰已经有冰杰了,阿乐咱俩决斗就可以了。
邵冰打趣地说:不知翠芳心里有没有你们,你们决斗死了一个,另一个也不一定得到翠芳。
阿刚点头称赞:不能白死,要先火力侦察。
农场盖房子很容易,农场有木工房,铁匠铺,高水平的泥瓦匠,合在一起就是一个房屋建筑队。建房材料就地取材,从河滩挖的沙子,从农场石料场拉来的石料,从山上砍来的树木。砖买不起,用的是自己做的土坯。
农场为知青想的很周到,设计的房子都有大长走廊,在冬天开门不至于冷风直接吹进房间。两栋房子一栋是男宿舍,一栋是女宿舍,两房之间是篮球场,5个人一个房间。最后男宿舍就剩三人了,邵冰早已算好了人数,就等最后分房间呢。自然“三剑客”分到了一个房间,“三剑客”躺在炕上,看看宽敞明亮的新居,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第一次享受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别提多美了。
阿刚躺在炕上,又开始想入非非了:这房间若是变成我和翠芳的新房,那该有多幸福呀!
邵冰撇撇嘴说:你也不搬块豆饼照照自己,你是有钱哪,还是有貌哪?我和翠芳才是郎才女貌!
阿乐应合说:那你也要搬块豆饼照照自己,看看脸上有几座冰杰送给你的五指山(扇耳光)?就没有这贼胆了。
邵冰反问道:那你说说一座山有多重?
阿乐答道:你哄小孩子哪?山的体积乘以山的密度。
邵冰笑道:冰杰的五指山没多重,我挺得住。
大家说着.乐着,暂时忘记了劳动的痛苦。农场场长来知青点,看望新来的知青,说大家盖房挺卖力气的,开恩放一天假。
来到了煤矿,特想去那神秘矿井里看看,放天假,正好是个机会。矿上明确规定知青不许下矿井,谁让下就处分谁。就怕知青在矿井里出事故,不好对煤炭局交代。
我们在煤矿单身宿舍没白住,有矿工哥们的帮助下。我们“三剑客”穿上工作服,脖子扎上毛巾,头上戴上安全帽,背上矿灯。夹在矿工里,大摇大摆上了矿车。
到了矿井的尽头,矿工称之掌子面,到了掌子面方知真可怕。因为掌子面不是主行道,采完煤就丢弃了,所以支架也都是临时的,简陋的。即用方木井字型叠起,撑住上下巨大的石板层,掏空中间的煤层,方木就弃之在掌子面里。上面土层的巨大的压力和大量地表水渗漏,此时的方木被压得嘎嘎作响,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阿刚不知死活,居然钻进一个废弃的掌子面看个新鲜,轰的一声,几块大石头从支架的旁落了下来,邵冰和阿乐的心都凉了,大声喊着阿刚的名字......
邵冰心惊肉跳的大声喊着阿刚的名字,一股凉意沿着邵冰的脊梁骨,由上到下渗透进去。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吓坏了,心突突地跳,手心里都出了汗。 
阿刚用颤抖的声音在里面回答:我没事儿!
邵冰的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用矿灯照着阿刚的脸,阿刚两眼都直了,满脸煤灰看不出什么表情,但顺着脸淌下的冷汗,告诉邵冰,阿刚吓坏了。阿刚从掌子面出来老半天还气喘吁吁,惊魂未定。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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