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大选

        上法语课老师让我们讨论非洲国家的总统竞选,同学们纷纷举例说自己国家的情况。有个来自马拉维的同学/同事特别激动,语气坚定地说非洲国家根本就不应该学习欧美,搞什么民主,独裁,而且最好是君主制的独裁是解决非洲国家内乱的根本办法。举例说明: 南部非洲最稳定的国家是Swaziland,就是那个每年都从跳芦苇舞的少女中选秀女的国家;北部非洲最稳定的国家是摩洛哥,其国王是穆斯林创始人Mohammed后裔的一支。东部非洲,埃塞俄比亚和卢旺达搞的近似独裁,所以政局稳定,经济发展极快,连中国公司修建的道路桥梁的质量都比中国公司为周边其他国家做的高出许多! 其他的非洲国家,每到总统大选,政府要花许多钱,这些钱如果用于基础设施建设可以解决不少问题;而且因为人们对政府的不信任,对立方总是不接受大选的结果,很可能会出现动乱和政局不稳定。科特迪瓦2010年的大选就成了内战,当地人死伤无数,外国人也受到了攻击,特别是因为谣言引发了对外国人,特别是法国人的仇恨,据说只要给当地的小混子相当于2、3美元的钱,就可以激励他们强奸外国女人。

          数年前肯尼亚的大选造成了种族冲突,死了许多人,连单位的两个不同种族的同事们都互相憎恨。数周前西非国家布基纳法索闹了一次政变,让人暗暗担心是否会闹大,殃及周边其他国家,特别是几内亚和科特迪瓦这两个正准备大选的国家。幸好没有闹起来。两、三周前几内亚大选,虽然险象丛生,但是上周末大选结果还是被接受了。希望这都对科特迪瓦有正面的影响。

         10月25 号就是投票日了。自我上周末回来到现在,还没怎么看到铺天盖地的竞选海报,回家的路上只看到了现任总统的一个头像和一个独立候选人的头像孤独地贴在墙上,晚风吹得海报边哗哗地响。虽然路上没有多少行人,但因为怕引起过多的注意,只停下来看了看,没敢照相。周五晚上6:30以后,我看到了自我搬到城里以来晚上见到的最多的人群,有喊口号的,有唱歌的。不到11点也就安静了。这让我想起2002 年第一次来阿比让就赶上了宵禁,也是住在城里,半夜睡不着,起来从窗户向外看(好像是住在7楼的样子),出城的桥上偶尔驶过一两辆军车,天上偶尔飞过一架直升机,不知道是当地军队的还是法国军队的。而当时自己最害怕的竟不是这些,而是厨房里自由走动的大蟑螂!

         十来年过去了,又回到了阿比让,还赶上了总统竞选。想想我也是‘老革命’了,2010-2011 在突尼斯经历和见证了茉莉花革命,和当地人还有同事们一起从最初的搓手不及,经历了紧张、害怕、兴奋等各种心情,到沉着应对。这次是有充分准备的。首先单位就做了许多Plan B 的备战工作,把大阿比让分成不同的片,设片内‘安保小组’,起联络作用,通知大家撤退的地点和可能的路线。我成功地让自己当上了城里的副安保,也可以和朝阳群众、西城大妈和海淀网民平起平坐了,每天拿着步话机,人五人六的。最可笑的是有天晚上忘了步话机开着,突然听到家里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吓了一跳。

          听同事说5年前阿比让大选发生动乱的时候,谁也料想不到其持续时间会那么长。那些没有来得及逃出去的人,三周后基本家里弹尽粮绝,只好高高地举着双手从家里出来找食物,让那些躲在暗处的枪手们知道自己没有武器。让我想起好莱坞电影I am a Legend里的场景,也可能有更相近的、我不知道的电影。2010年突尼斯革命来得突然,没有来得及囤物品,等有小店开门了,先去买了几斤牛肉,一个中国同事买了一大堆土豆。后来学乖了,每个周末都不停地买,从吃的喝的到用的,估计大家买的太凶了,有一段时间突尼斯唯一的大超市家乐福限定没人每次只能买12瓶1升的水。最后等我离开突尼斯时,家里还有好多好多的瓶装水和其他物品!

          有了突尼斯的经验,这次就可以比较从容地准备了。买了一堆菜和水果,数包饼干,把家里能装水的容器都装满水,该充电的都充满电,突然发现在我不多的物品中还有两个小的充电宝,好高兴。老公专门给我从国内买了可以持续36个小时的大功率的电灯 – 或者说电筒,以及一个手摇发电机,我昨天都拿了出了,摇呀摇,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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