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尤其是今天的中国。
如仅仅按人口数,中国是六分之一个世界。可从热闹和社会形态之丰富角度看呢,今天的中国最少是大半个世界。那位说怎么解?且听在下分解:
首先,祖国正处于新旧东西文化交汇碰撞取舍磨合期。
其次,新人旧人思想,价值,观念等矛盾摩擦最激烈时期。旧人看不惯新人的肤浅不仁不义不厚道不孔老二不菜根谭不学劳模不学王进喜不学薛宝钗也不学林妹妹。新人瞧不起旧人思想迂腐传统保守顽固,假仁假义假孔老二假柳下惠,价值单一,形象土拉八几。
再次,陆外黑白黄棕各类文化背景各类人都来凑热闹时期。我们伟大的祖国正经历着人多人杂事儿也最多的繁忙热闹时期。那热闹劲儿把在下的眼睛都看累了。那个丰富多姿可以用叹为观止来形容。而本侠拜天赐秉性,思想不旧,因此基本成了这热闹的旁观者。新星人类一般从我身上瞄不到烦。既是一般,就说明我身上也多少有新人类眼里不爽的毛病。所以弄不好被逮着也会被他们拖进热闹里。蔑视一回。这不,这次回祖国就不光是看,一不小心还亲身参与了热闹。在下在此就把这热闹的来龙去脉和众位城民8一回。
老家的九月初,天气依然闷热的人难受。和亲戚从成都回家,路程也就百来公里,不值得再奔波到东站等那一天没几个班次的高铁。松散的北美的日子过习惯了,可能和大家一样回国最怕的就是人挤人。虽然只有两站路。也决定买卧铺。反正也就多二十来人民刀,少闻不少汗臭味儿,还能立马就走人,值!
上车一看果然宽松。几个铺子随便坐。这是一趟开向东北哈尔滨的车,其中车上有不少内蒙乘客。无聊,加上正不知探亲后该去哪里兜一兜,便和内蒙来的人聊。因为前年曾经有人邀请我去呼伦贝尔玩。就随便打听九月时节的呼伦贝尔是不是很好看。聊中,他也问我来处,我答深圳。(我一般不会在国内对人说我来自国外)。此言一出,旁边下铺一小胖女孩和我搭话了,说你也是深圳的,我说是,“深圳哪里”福田!“啊!我也是从深圳来的,也是福田的。她说真巧,我也说真巧。我说你一路坐火车来这边,(当时忘记这是向北开的火车了,十几年没坐过长途火车,对火车的路径方向没感觉了)我说你太能吃苦了。她说这也是一种体验啊!完了,我问她来这边干嘛,她说来找朋友玩。她问我,我说老家这边的。她问我有没微信,我说没有。怕她不信以为我不愿意给而受伤,实际上我真没有,便说我有qq。她说能加吗,我说当然。在这边万一有什么困难不要客气,我以地主口吻说。她给了我电话和名字。当时感觉她还真有那么点老乡见老乡的泪汪汪意思。其实深圳只能勉强算我的第二故乡。
小女孩的脸长的其实很漂亮,只是脸上脏兮兮的,不修边幅,看上去像个流浪女。特别是那对儿很美的大眼睛看人时目光有点呆滞,给我感觉怪怪的。口齿也不太清楚,说话时基本看不出口型的变化。似乎懒得费劲劳动口腔肌肉和舌头把字吐清晰的感觉。
是那种大大咧咧包括形象等啥都不在乎的一种新人类。
铺边的大皮箱上放了一排大瓶酸奶和好几个没来得及扔的空酸奶瓶,她似乎一路都在喝。加上她的体型,基本应该算标准的吃货。此情形多少预示她并不太像穷人家的孩子。下车出站时,我学学雷锋,把我的小行李让我亲戚拖,帮她拖她那巨大的行李箱。
到老家,探了该探的亲,便打算去亚丁看看,于是预备买件外套。把老家城中心服装市场几乎跑完,也没在款式千篇一律的众多服装店看到合适滴。这天又和亲戚去。正在十字路等的士。突然板子想起,一看是qq提示,正是那位深圳小姑凉。语言语音一起来,说是刚才和朋友在服装市场和朋友一起买衣服被小偷偷了。她说她弃她而去,我对她说的她朋友弃她而去表示惊诧。她说她嫌她包包难看便把她的小包放进朋友大包里,便一起被偷了。问她现身处何处,她说在某某处她另外朋友学校附近,我说为什么不找你那朋友,她说他不理她,也不出来见她。我有点生疑。
此时天已近黑。她说不知该怎么办。我把亲戚给我暂用的电话号给她,要她在那里等我。 十几分钟后我赶到,她正在公园门口石凳上发呆,看到我她并没多么明显的反应。问我为什么要来,我说你先得找个地方住下,这种公众地方一个小女孩拖个大行李很不安全。她眼泪汪汪,一边感谢我一边流泪,说怎么还我
情。我说没什么还不还的,先住下再说吧!。
路上问她和那学校朋友什么关系,她说网上认识的一般朋友关系,我说一般朋友为啥千里迢迢拖那么重的行李来,她又说他是她广州的同学。转回老家读书,我问男的女的,她说男的。我心里更加疑惑。
宾馆和我住处的小区背靠背,找离得近的住处便于观察她。开房时我问她身份证,她没迟疑就拿出来,名字地址和在车上告诉我的一样,年龄20岁。标准新人类。钱丢了身份证没丢,心中生一点疑惑,因此我没把住房押金单据给她。提行李上楼安排好,我便稍坐,问她明天如何打算,她说她要在那找工作。问她为什么身份证没丢,她说就怕小偷所以她一直把身份证放大行李箱里。我说你应该还在上学,开学了,你不回去?她说她休学了,说她不喜欢学那个专业,是她父母逼她学的。我说那也不至于休学,可以和你父母商量嘛。她此时似乎很沮丧,她说她这次来这边其实是离家出走。她说父母不待见她,只对她弟弟好,说整天骂她傻,废物没用,为啥不死了。我半信。十来分钟后我告辞,她问我住得远吗,我说有点远,我不想要她知道我就在附近还是因为那点狐疑。
第二天大约九点,我去到宾馆前台,问她在不在房间,并问昨夜有没人来找她,服务员说没注意有没人来找,说她一早就带着行李走了。一听此话,我突然有点自责,觉得自己多心了,我想,这类新人类,极少有时间观念,作息混乱,睡懒觉,不知生活艰难是他们的典型特征。她能一大早起身出门找工作,应该是迫不得已下的非常行为。于是便打电话给她,她说她正在到处找工作,我说找到没,她说没有。我说那你晚上怎办,她说没办法,只能睡街边。我说你先找吧,晚上你还回来昨晚的住处。她说谢谢你。
白天无话,晚上她近九点才到,我帮她续了房。我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说要不要报告民政局和公安让他们把你送到广州,在广州最少还有朋友可以关照,她说不要,她说她不想再见到她父母,也没什么好朋友。我说不行你到海南吧。我在那里认识个开超市的湖南人人很好。为他打工的亲戚老偷他钱,正想找外人帮忙,你去那里头一个月的住处我找人帮你,之后有工资了按月交房租。她说,海南太远。我说总比这里近吧,以前和广东还是一个省。她再拒绝。她的反应要是旧人类我绝对反感,但对于新人类。我只能哭笑不得。没心没肺是他们的特质。
夜里约十一点左右,我到宾馆前台向值班的说了我和她的关系及她的大致情况情况,并麻烦值班的帮我留意有没人夜里来找她。我便上去想看看是不是她一个人住。我有点担心她和那个学校的同学合伙骗我。门开后没发现什么人,倒是满屋子烟雾缭绕。她烟瘾好大。最可笑的是,她对我的来访好像很不在意的样子。没话说,坐那里玩她的手机,从熟悉的手机发声提示,我知道她在和人q聊。见此状我也没客气,走到她跟前,说你在和人聊天。可以看一下吗,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我拿过来看,发现她正和一男的谈情说爱,看对话对方似乎知道她在这里。我有点怀疑和她聊的是她说不出来见她的那个,问她,她居然说是。我大惊。此时有种强烈的被欺骗感。我问她,你们这么好,她为什么看着你流落街头不理你,她说他没能力管她。我当然不信。我问她是真的丢钱包了吗,她说骗你干嘛!我说如果你丢钱包是真的那么你那个女朋友和这个男的也许就是合伙骗你的,她说不可能,他们根本不认识。我说你和那个男的是情侣关系,她承认说是,说她爱他几年了,只是他老是不和她确定关系。所以就找来了。我无语。后来我说你打算怎办,你一厢情愿又分文没有了,生活都是问题。我也不能一直帮你呀。我说你应该离开这里,如果不离开这里,我不会再帮你。她想了一会,说她决定听我的,离开!我说那好,我要她立马搜回程车票,我说我给你路费加两天生活费。我不给她多余的钱也是假设她之前说的一切和现在说的离开是真的的话,她没有任何改主意的机会。我要求她明天就走,她答应。并说她回去后会想办法还我,并一脸感激状。我说还不还你自己决定吧。给了她钱,我离开并同时说我明天有事不能送你。我这样说还是只为测她的可信度。第二天也是大致十点左右去敲门,她还在,开门后我问她为什么还不动身,她说没有票,我不太信,她把网搜给我看,确实无座,我说你今天必须得走,你到车站退票窗口去等人退票,或买站票上车坐两站就有了,她似乎没理由不答应。她洗漱后,一起打的直接到汽车站。正往售票厅走,她突然说她想离开前去和那个男朋友告别。我怕她骗我,没答应她,她很生气,一直目送她上车。她没和我说再见头也不回上了大巴。
大约两个小时后,我估计要是中途没下车的话,她应该到成都了,便电话她,没想到听到的还是继续让我犯疑的消息。她说她在昭角寺车站被人骗了七十块,又说买东西时商店说她那张百元钞是假的,还怪我没诚意,给她假钱。一听她如是说,我已经无意去问她所说的被骗钱的细节,只说假钱不可能,就算是也是宾馆退押金退的假钱,她也说可能。她说那怎么办。我本来就对她一肚子怀疑,现在已经毫无在和她纠缠的意愿。我说怎么什么霉运都同时集中发生在你一个人身上。你太神秘了。你可以打电话给你同学朋友父母让她们汇点钱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能再帮你了!那些钱不用你还。她挂了电 话 。 晚上上q发现她已经删了我,打电话也不再接。
对这段奇葩经历,在下一直不知该不该对人说,连写了一半的长篇博文《六十天……》都没打算写这件事。但和这个奇葩新人类几天交往,费心劳神却不知自己干了什么,总让我心里像飘进一点点阴霾一样不爽。是被骗还是因为代购引起的交流认知障碍导致帮人没帮到底?这一堆问号曾让我烦。和好友聊过,迎来的大多是嘲笑,有说我2-13的,也有说我是放着鲜花不采还贴钱送人的。还有个说我是当代柳下惠。我无语。说你们干脆替那些新人类叫我柳不惠算了。2—13 就2--13吧,2--13也没什么不好。最少有一点好处,累死的脑细胞比聪明人少。
西方朔
2015—11—17 北美。
注:本侠不允许转载此文,请读者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