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说她将来要学英语专业，我心里虽然不怎么乐意，也不好意思打击她，只是说那就好好准备一下标准考试，争取申请个好点儿的学校吧。
让丫头自己准备肯定有困难。碰巧那天山下偶遇一个小的考试预习中心，就决定让她从了预习中心的意思，在那儿准备一下。
预习中心的老师一看这孩子有希望来中心学习，就跟我说她要想申请好学校，还得准备SAT II和若干AP。我说那也是，街上流行这些东西，录取官也变不出新的把戏，那就准备一点儿吧。接下来老师又说，你女儿得考AP Calc。我说这个可不行，她没那能力，再说，她想学的是英语专业啊。老师说，你没有AP Calc根本进不了UCB。
这话就不知道如何解释了。这位毕业于藤校历史系的老师是个洋人，开这个预备中心大概也有10年的时间了。中心的位置是偏离硅谷正中心的一个较普通的学区，她说没有AP Calc就进不了UCB大概也是有前车之鉴。当我跟她说女儿考不了数学AP的时候，老师美丽的大眼睛看了我半天，她有点儿吃惊。她说你女儿告诉我你自己也教数学，是觉得自己的女儿不好教？我说不是那个问题，是孩子接受不了这门课，我儿子现在在大学学数学，他都没能在高中的时候考AP Calc，并且他也被UCB录取了。
我一直没有认真想儿子当时为什么不肯坚持自学AP Calc，我只是简单地想他没兴趣，他在忙别的事情，他的学校没有浓厚的数学学习气氛。但是他学校的康色乐把这件事定义为他懒惰，并总结出他没能被第一志愿录取的原因就是他没有攻克这门课。据说，他们学校低年级的学生被他这个前车之鉴照耀，在康色乐的鼓动下，已经有学生在拼命自学AP Calc。
参加女儿家长会的时候，我趁机跟儿子高中的数学老师聊了两句。老师说低年级的孩子在那儿拼AP Calc其实是一种浪费，美国大学录取的整个形势和康色乐的解读在错误引导孩子们。他说你儿子当时不愿意学AP Calc并不是错误，他只是不想照猫画虎，为了考试演练自己不能理解的东西，那时侯时机未成熟。
跟老师聊完，我回想了一下当初进大学，第一年的微积分课对所有同学来说都是相当困惑的一门课。第一次考试下来，好多同学郁闷，好多女生落泪，包括后来在大学当了老师的同学。这真不是一门简单的课。曾几何时，它就变成了康色乐最里UCB的基本要求，高中时拿不下这门课就是懒惰，就是不上进？我更好奇的是，拿下了这门AP的高中生，到底有多少人学懂了这门课，他们到底学到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