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徒步-安第斯山到太平洋(阿根廷到智利)-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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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我的驴友们
玛莎是我们队里的大姐大,她很骄傲的告诉我,现年73马上就要74。徒步时她寡言少语,总是走在前面,只要休息她一定会找一个地方躺下小息。显然她熟悉遵守徒步规则,最大限度的保存体能。要知道说话是非常耗费体力的,讲话不仅仅要调动多处肌肉组织,而且消耗的氧气数量巨大,几乎所有肺部吸入的氧气都被用来供应说话,血液中的氧含量迅速下降而导致疲劳无力。走路少说话,如玛莎是成熟驴友的标志之一,是一个有品位的背包客的好品质。晚餐时的玛莎则谈笑风声,有酒必饮。从而得知纽约长大的她,母亲就是一家庭妇女不会也不参加任何体育活动,也因此要为女儿创造条件,室内户外运动样样都玩,她的女儿更棒,职业足球运动员。以她目前的状态再走十年不是问题。看看这两双鞋,我的那双一天下来脏的惨不忍睹,就可以想象我跌跌撞撞的狼狈,而她老人家的身手该是多么的矫健轻盈才能保持鞋子如此的清洁。

玛莎在任何体育项目都没有可圈可点的纪录,她就是我们凡人中的一员,走在大街上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她能做的事我也行,以她为参照我至少还能走十年,这可比任何励志故事更鼓舞人心。



查理 我们的领队兼发起人,生于阿根廷,现美国某大学的数学教授。满世界的跑,三月带我们徒步智利,六月带队秘鲁印加古道(每年的保留项目),八月组团瑞士欧洲行。我比较傻直接了当的问:“您退休了?”答:”退休了我那有钱旅行?”再问:工作着怎么有那么多时间旅行?”答:“我和学校有协议,一个学期教书的工作量加倍,另一个学期做科研,至于在哪做科研就是我说了算,嘿嘿!”去年六月带队印加古道65,今年三月徒步智利还是65,他的生日应该在三月和六月之间,美国人算年龄按日子而不是按年计算,只要还没过生日,那怕只剩一天,岁数也不会往上加。别看体态臃肿他可是资深背包客,只要上路不管多冷总是短裤,免掉穿脱的麻烦,更不会因为穿的多流汗而损失体内的电解质。他也知道自己该减肥,抚摸着自己漂亮的肚皮自我安慰,这和背上的包包正好达成平衡不会前后摇摆。



安娜 我们的付领队,和她的丈夫都是我的驴友,这可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搭档,夫妻双双爱徒步,退休后他们在黄石国家公园做了半年的志愿者,阿拉斯加的Denali国家公园干了两年。最让我惊讶的是安娜有哮喘病,我问她这样的身体状况怎么可以玩徒步?她说训练加药物控制就这么简单。我曾很为自己进入花甲之年开始徒步而自豪,如今73岁的玛莎在前,哮喘病患者随后,让我失去了所有吹牛的资本。



海伦 话痨,属于不说话能憋死的主,很不幸我被分配和她搭伙。以她的年龄和表现,体力相当不错,空手上路。遇到独木桥驴友们自然要借给她一根手杖,

她很认真的问“are you sure you don't need it?”,过了难关还了手杖,她会反复强调手杖多余,带了是累赘。登山杖是长途远足的必备,特别是在我们这个年龄上山它可以助力,下山可以减少对膝盖的震动。我连走平路都借助手杖就是为了最大限度的保护膝盖。不仅如此她一路废话连篇, 不必要的浪费自己的体能,同时也因为她的不停聒噪,强迫他人浪费体力而败坏了情绪。走路时我还可以避而远之,进了帐篷我就无处可逃了。要命的是她老人家没带睡垫,理由是东西太多。背包客上路一切从简,但不会减掉睡垫。我因这次徒步雇了马夫,自己不必负重,带了两个睡垫以改善露营条件,我怎能忍心让她睡在地上,美梦是做不成了。最后一天我们入住背包客栈,单人床不够,她要和我共享一个铺位,心中暗暗叫苦,她看出我的不情愿,竟然说“难道你一个人需要一张大床?”这就有指责和强迫的味道了,终于引发了我一路的积冤,房门关上,告诉她我只和我的丈夫分享床铺。她是毫不知趣的继续喋喋不休,我请她闭嘴。这可要了她的命,找所有的人诉苦,我的驴友实在看不下去,主动和我调换房间,救我一命。和陌生人结伴旅行的风险之一,就是话不投机还要捆绑在一起。

丽莎 每天更换一件马拉松的纪念T恤衫,我是由衷的赞叹她很棒,她赶忙解释那不过是她做志愿者的报酬。途中她感冒咳嗽喉咙疼常感体力不支,我正好借口陪她可以在后面慢慢走,朝夕相处我们成了朋友。我和海伦有了摩擦,驴友们既不劝阻也不询问进行冷处理。只有她表示,和这样的人做五天的室友,对任何人都是“too much”,她主动和领队协商调解,令我十分感动。行程结束我们相约明年一起去徒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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