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朋友的美食
木愉
穿过Matinsvill这个三K党的昔日老巢,再往西走,好像绕了一个圈,就到了一个白色廊柱的建筑前。敲门,一个白发红颜的老头开了门,妻子介绍,他就是勒那多了。进门后,妻子又对着另一个老头介绍,说他叫肯。肯是勒那多的伴侣,比勒那多高些。肯是建筑专家,勒那多是艺术家。
他们住的这地方是平原,前后左右都是农场。他们的家由一个方形建筑主体建筑和一个长廊建筑构成,之外有车库之类。总有房间十间以上。
端了一杯西红柿兑制的鸡尾酒,跟左近的客人们聊了一会儿。这时候,勒那多招呼大家入席。并让大家先看了一个长方形镜框,四周夹了一张张小纸片,小纸片上写上了个人的姓名。原来那是座次表。俩老头准备的午餐是一个烤牛肉,一个煮棒豆,加上土豆泥和二三凉拌沙拉。牛肉烤得柔软而进味,煮棒豆看去青郁诱人。
吃起来更是可口。一边吃,一边跟邻座的客人聊印度。一顿饭吃完,都是好的回味。
后来,又去他们家再赴家宴。
那是冬至那天。最绝望的时候也是最有希望的时候。所谓黑暗在黎明前最黑,大约就是这个道理。
这对老头子就是以庆贺这个时刻为由头,才广邀宾客来聚会的。
天气格外坏,温度降到了零下十五度,在冷风劲吹下,雪米在地下旋转,分不清是哆嗦还是恐吓。要不要赴会,这是一个问题。他们在四十英里之外的北边,如果晚上下起了冻雨,或者下起了大雪,那么今天到那里去就一定会是一场历险。不想去冒险,却可以祈祷侥幸。于是,我们还是上了路。
到了那里,屋前已经停了好多车,似乎把门前的路都塞满了。这就想起了“车马塞路,宾客盈门”这句话。邀请卡上说得清楚,时间定在6点整,而我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晚了几乎半小时。满怀内疚,敲了门。涅拿多开了门,笑容可鞠地跟我们握手拥抱。
他问喝什么,门边装了冰块的金属盆里放了各式酒和饮料。我还记得上次喝了马爹利之后的头痛,就要了红葡萄酒。我端上一杯酒,她端上一杯水,朝里面走进去。见一个矮个子男人走过来,跟他打了招呼,他说他叫约翰。正交谈的时候,门铃又响起,原来还有客来。我们有些宽慰,我们毕竟不是最后来到的客人。进来的是几个小伙子,其中一个还戴上了圣诞老人的红帽子。
晚餐开始了。菜做得精制,烤的火鸡、土豆片、三文鱼……加上凉拌的各色沙拉。已经到过这里吃过饭,对两个老人的烹调技艺早已折服。信任一旦建立,看着这些菜,就知道它们一定可口。两人中,金是从事艺术的,所以把菜摆设得典雅诱人,银器瓷器都光可鉴人,盘中的菜置放得有规矩,讲方圆。跟了来客,沿着桌子走了一圈,就取了一盘佳肴。然后去寻了一个位置坐下。同坐一处的是一个医生,他说他是专攻糖尿病的,最近听闻一个要好的朋友得了糖尿病,也知道糖尿病是一种高发却又不能治愈的病,要是人类发明了一种药,能够根治糖尿病,那该会让人类何等振奋。问他。他说现在还是不能治愈,不过研究还在进行中,也许有一天,可以像种植疫苗一样,治好糖尿病。小儿子喜欢吃垃圾食品,让我们苦恼不已,问医生如何矫正。他回答得有趣:“要控制,但也不是一点不能碰。可以把垃圾食品当成一个treat。”
饭后的甜点也是他们自己做的,一样可口诱人。我们吃了一份,又加了一份。
都说同性恋者们生活考究,在这两个同性恋老头家吃了两顿,果然有此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