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遗体告别仪式 2016-10-15
一大早就把行李整理好了。早上七点半,殡仪馆的车准时来接我们,二哥和思祥,祥懿带着两大包香皂毛巾等葬礼用赠品也准时来到我们住的酒店。是一辆七座的车,我们五个人加上司机足足有余了。
到了殡仪馆,刘东老师还没来,我就与二哥一起去殡仪馆服务部去办理手续。
二哥一殡仪馆签的是一条龙服务,价格不菲,一万九千五百元,还不包括那辆车以及拍摄视频的服务。
父亲的遗体确认是二哥和思祥去的认的。去遗体冷冻管的路上,碰到了刘东老师。这样,接下来的程序就有刘东老师管了,我可以送一口气了。二哥办这事没什么经验,也只能听刘东老师的调遣了。
父亲的遗体告别仪式是在天康厅举行的。去年母亲去世时用的也是这个天康厅。体告别仪式的司仪,去年也给母亲的体告别仪式做了司仪的。
这个仪式进行得按部就班。民大的老师们,父亲生前的同事、好友,还有他的学生,来了四五十人。我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敢去后厅看父亲。可在我听到张志良给父亲致悼词时,我忍不住了,泪水默默地流了出来,轮到我向大家致谢时,声音已经哽咽,。。。
家属是最后去看遗容的。看到父亲躺在鲜花丛中,凄惨的哀乐催人泪下,我接着丈夫的肩膀,放任了自己一下,痛哭起来。
我们跟在载有父亲遗体灵车后面,走进火化厅。竟然火化炉也是去年母亲使用的那一个。看着父亲安详地躺在被鲜花簇拥着的棺材里,被推进火化炉,心中悲哀一涌而出。从此再也看不到父亲的容颜!
我本不愿去捡父亲的骨灰,不愿看到那一捧白灰,不愿去面对父亲已经化为灰烬的现实。可当被叫到父亲的名字,叫家属去捡骨灰时,我还是情不自禁地进到火化厅,看着火化车上那堆白灰,看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把还是骨骼状的骨灰一一铲进骨灰盒中。
结束了送灵仪式后,我们抱着父亲的骨灰盒,去刘东老师事先定好的餐馆用午餐。
来参加父亲遗体告别仪式的老师和同学们等不到骨灰出来九告辞了。刘东老师就把我们准备的一套套的毛巾、香皂发给那些不来与我们用午餐的人们。这样一来,留下来吃午饭的人就没几个了。倒是李胜芳带着她的三个妹妹跟我们一起吃了午饭。
席间,帮我们摄像的那位先生,把他摄制的文件给了我。
饭后,我们的计划是直接去高铁车站,我们去凯里的车票已经在我到武汉的那天就买好了的。可二哥认为骨灰盒和遗像都要包起来,不能让人看出是这些东西。我们昨天已经决定用我母亲那里的一个小箱子来装骨灰盒。可遗像就不大好装了。
二哥这时想回一趟家,找个能包骨灰盒毯子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把遗像包装起来。
我说不用了吧?我用一块毯子包住父亲的遗像,并脱下我外面的风衣给父亲遗像包了起来,接着又用了一条薄毯子裹了一层。这样才算省了一趟。
到了高铁站,时间还早,我们找了个相对来说候车人少的地方坐了下来。
可二哥好像坐不住了,他跟我说我的手机上的钱数不多了要找个中国移动充值站给我的手机充值。可他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他又离开好一会儿,我问思祥,二哥怎么了。思祥说他上厕所了。最后,二哥来了,说他找到了中国银行的提款机,本想从我父亲的存折里再汇出些钱来,可就是找不到那个银行卡了。
我安慰他说,不着急,慢慢找。可二哥说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就是没找到。二哥要给银行打电话,挂失。我说,还是再找找吧,这一挂失,再想取钱就麻烦了,况且那个卡别人拿去,没有秘码也没法取钱的。二哥还是担心。便给中国银行的客户服务打了电话。由于候车大厅里吵杂声音太大,二哥把手机的音量调到最大也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几句,而且还是跟机器对话,有时间限制,回答晚了就得从头来。
最后终于找到人工电话服务的人,跟对方说明情况后,对方需要我父亲的银行卡号,也就是帐号和我父亲的身份证号码。我打开了我的手提电脑,查到了父亲在这个银行的卡号,可父亲的身份证号码我一时没找到。
思祥说父亲的身份证也在二哥那里啊,就让二哥找出父亲的身份证,二哥翻出了父亲的身份证,结果发现父亲的银行卡就跟他的身份放在了一起。我马上跟二哥说,那就不用挂失了!二哥谢过了电话那端的服务员—冲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虚惊了一场。
二哥也老了,这样的是事难免的。这些天来,二哥忙前忙后,没能好好休息,真辛苦他了;加上思祥和祥懿俩闹别扭,他还要调节,真为难他了。这个时候,我一边感觉到了有哥哥的帮助真好,二哥为我父亲,为我操了那么多的心,没有二哥,我可能是什么都做不好的;一边又为自己却不能为哥哥做些什么而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