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大调曲”

人生如茶,虽尽敛苦涩,然释放淡淡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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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桃树上开满了粉红的小花,屋外的天空蓝得异常纯净,几缕透着寒意的晨光,穿过斑斓的桃花洒在了庭院,好一个阳春三月万物醒,树木吐绿莺燕舞的季节。

    又是一个星期天,一大早小女就小鸟般叽叽喳喳个不停。难得清闲,便与家人相邀逛公园;我们边走边聊,不觉间已逛了大半个公园。忽然小女激动的说:“听,唱戏声”。我也瞪大了眼睛,竖起耳朵仔细辨认,“是的,在那边,走看看去”,循声下了台阶,串过竹林,走过小桥,来到湖边。坐落湖畔的亭子里,一位老人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而有节奏的拉着曲胡;另位四十来岁,面对湖心站立,正动情的唱着:“小两口睡觉望了吹灯...佳人不吹等相公......”

    身处异乡能听到这地道的大调曲,实数不易,而把夏金亭《对药名》唱段,模仿的如此逼真,更是难能可贵。我久久伫立于凉亭旁,默默无言,只有晨风轻轻吹过。小女笑靥如花的脸庞慢慢开始模糊,我的眼眶有些湿润,牵出我一个遥远而美丽的梦……

    豫西南南阳盆地上,有一个不大的村庄,东西南北两条路把小村一分为四。一条有东而来的小河,拐了个湾从村北向西流去。两条路的交汇处,正好是村庄的中心;这里也是全村娱乐的唯一场地。给我印象最深的当属听戏了。所谓听而不叫看,是因为那时节生活条件比较差,请的戏班人数不多,一般三、五人就够了,俗语叫“地滩”。一般请的大多都是唱“大调曲”或“咕泸词”的,一把大弦、一把三弦、一个古筝、一个啕秆篡(笙)、外加一副梆子,齐了。他们是又拉又唱,真叫“绝”了!

     当然,就请这种“地滩”戏,全村每次每户要兑一斤面、每人要兑五角钱。好在全村只有两户外姓人,其余都是一个姓,只要几位辈分高的长者出面,没有不乐意拿的;况且那个时候的娱乐方式也比较单调。每逢这个时候,也是我们当孩子倍感最幸福的时刻。多少年风风雨雨过去,这童年的梦景依稀昨日。我对“大调曲”的情感,也有此而生;直到现在,每每听到那悠扬雅韵、管弦悦耳的曲调,总是情不自禁,不由自主的哼上两句:“......李豁子我前背锅来后罗锅......”

    童年时,喜欢憧憬未来,向往成年人的风范;及到了成年,反倒常忆起儿时的烂漫;许多遥远的往事,都在岁月老人的怀抱中,变得异常清晰,异常的令人怀恋。我知道,这份对大调曲的特殊情感,是岁月老人对我慷慨的无私馈赠。我会拣起既往岁月的叶片,审读逝去的时光,将感悟人生的真正风采!

                               2007.4.15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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