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识色】汉江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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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算盘已经打好,那天晚上,皓哲应该就是我的。到了宾馆,我的酒意已经消去一半。心里埋怨着韩国的酒,后劲不够,一边还得继续装醉,那样皓哲才可以把我送回房间。于是,他带着我,走进了电梯。站稳后,我正准备转身继续表演,突然发现,整个电梯就我一个人。皓哲把我扔进电梯后,就走了。这个男人,当场就把我气疯了。回到房间,拿起电话就拨他的房间,他居然比我早回到房间。我说,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扔了?他说,继续装,你不是自己回来了吗?凭借着剩下的醉意,我把电话气愤地挂了。过了几分钟,又打过去。我说,你在干什么?他说,躺着。我说,你喘气那么急干什么?他说,喝多了。我说,你骗人。他说,你醉到不知道我帮你挡了多少酒的程度了吧。我又把电话挂了。过了几分钟,电话居然响了。皓哲在那头说,你再挂你老板的电话试试!我才想起他的确是我老板。他说,那天的头痛药还有吗?我说有。他说,我过来拿。几分钟后,门铃响起,我奔去开门。他又是穿着一样的运动裤和T恤,门开了,他也不进来,我把药给他,他还是站在那里,整个右手手臂撑着门框,定定地看着我。我也站在那里看着他,好久都没说话。他把头埋在手臂上,浓密的头发乱乱的向上窜。我们就这样站在那里,最后,他抬起头,很轻地说,把门关好。转身离开,并没看我一眼。

 

第二天的早餐有醒酒汤,我在那里吃,突然面前的位子有人坐下,皓哲把一碗醒酒汤重重地放在桌上,说了一句早上好,然后坐下。从来不说早上好的他,这种一反常态让我觉得很不自在。头也没抬,也没吭声。吃了很多泡菜,总算感觉胃舒服了很多。皓哲一边吃一边问,昨晚睡得好吗?我只是嗯了一声,其实内心活动很激烈。酒醒了之后,要面对的不单单是一个男人,更是我的老板,慌张得有点手足无措。

 

那天我们去了金浦机场,准备飞往蔚山。和大部队在一起时,我们还是很和谐。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要了两份午餐,皓哲吃完了自己的,又过来和我合吃一碗汤,搞得我很尴尬,直接说,全给你吃了。心里很是郁闷,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连我这个天蝎座都没有办法搞清,看来水瓶的确是有外星人的特质。在韩国境内飞的飞机,抖得异常厉害,因为都是山脉,那天下着很大的雨,飞机颠簸得更甚。一向特别怕坐飞机的我,坐在那里想着,要死都不能死在韩国阿。好几次,皓哲转头看看双手紧紧抓着扶手的我,又回去看他的报纸。突然一个大颠簸,我突然转身抱住了他,他的双手拿着报纸,我的手直接穿过了报纸,砸出了一个洞,他也没有动,就让我那样抱着。前后的韩国人都习以为常的样子,只有我,反应很激烈。好不容易飞机平稳了下来,我直起身板,说了句对不起,他嗯了一声事情就算过去了。

 

参观了蔚山的工厂后,我们去了海边渔村的一家小饭店。没有想到五月的海边还会那么冷,吃完海鲜后,大家都在海边抽烟。我穿着短袖的连衣裙,抖得都站不稳了。皓哲把烟叼在嘴里,脱下了自己的毛衣,披在我的肩上,他穿着短袖的T恤,我说没事,我马上就回餐馆里去,你不要也冻着了。他说it’sokay于是,那晚我把他的衣服一直穿回宾馆。在去宾馆的大巴士上,大家都在唱卡拉ok,那辆装饰得过于繁华的大巴士,被我们叫做泰姬车。我和皓哲就静静地坐在第五排的座椅上,看着其他人疯狂地走调。

 

蔚山的现代宾馆。一到宾馆,我立马躲进了房间,心想今天可以好好睡一觉了,那个时候才十点。洗澡完毕,房间的电话响了。电话里传来了领队的声音,Vivian,下来玩啊,我们在一层的酒吧,这里有卡拉ok我说不行,我要睡觉了。那里有人把电话抢过去,皓哲的声音响起,下来,我们都在。他的这句“我们”重点在于“我”。我坚持着不去。他啪得一声把电话挂了。

 

睡得非常香甜之际,突然有人按门铃,好几次。我拖着浴袍揉着眼睛看猫眼,精神一下振作了起来,门外站着皓哲。开了门,他什么都没有说就直接走了进来。走到书桌边的躺椅上坐了下来。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个人脑子的确是有点不好使。我拿起眼镜戴上,问他干什么啊,这样闯进来不好吧?我坐在书桌边的椅子上。他拿出烟,点了一根,我也抽出一根点上。他问我刚才为什么不下去,我说我睡觉了你没看见吗?他说大家都等着你去喝酒,我说我不想喝不行吗?他说okay,要不我们在这里喝。我说你疯了,掐灭了烟,拉起他说,你可以走了,我要继续睡觉。他被我推出了房间。

 

第二天的巴士上,皓哲没有坐在我身边,他跑到最后一排,直接躺了下来,看来前一晚,他喝了不少酒。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要去Daewangam。我也昏昏欲睡,头歪在一边。突然感觉有东西塞进我的颈后,一睁眼,看见皓哲把他随身带着的旅行枕塞进我的脑后,他说,拿去。随后又转身走去车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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