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昶目送江蓝晨离开,坐在沙发里一动没动。
小姑娘尴尬地站在一边,胆怯地问:“何经理,是你女朋友么?”
“你看她的样子,”何昶仰头闭着眼睛哼一声,反问:“像我女朋友吗?”
小姑娘很识趣,没有回答他。好半天后,轻轻地问:“我去洗一下,可以吗?”
何昶起身从外套兜里摸出烟,点了一支,不置可否,姑娘便躲去了洗手间。
他慢慢踱步到书桌前,打开纸袋拿出鞋盒子来,盯着看了一会儿。虽然自己很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他依然不想打开。仿佛打开看见了,自己就得要面对一些什么。
过了好久,他按熄了烟头才掀开盒盖。
取出一只,然后另一只。
底下还垫着两双新的鳄鱼的袜子,比他脚上的稍厚,应该是冬天穿的。
他脱下袜子换上,随后再穿上靴子走到穿衣镜面前看。
好看,确实好看。
再走几步,何昶忍不住想:太他妈舒服了!
他走回书桌旁,把鞋盒子里的那些碎包装纸收拾起来丢垃圾桶,一眼看到垃圾桶里有个亮晶晶的玻璃纸袋。他忍不住夹出来看了一看,原来是Aristoc的黑色蕾丝边长筒袜的包装袋。
何昶回忆了一下,江蓝晨走的时候,紧身的小裙子底下似乎就是穿着黑色的丝袜。他再点了一根烟,顺手牵了桌上的烟灰缸,径直走到大床上半躺下,仰头看着天花板吞云吐雾。
她的第一双蕾丝边长筒袜还是他买的,让她坐在沙发上一脚踩着他的膝盖替她穿,她还闷声嘀咕:“这个多麻烦,我有连裤袜,也是很好的牌子。”
“不一样,”何昶抬头看她一眼,说:“对我来说不一样。”
“听一场音乐会,你管我穿什么袜子呢?”蓝晨问他:“你又看不见。”
何昶把她拽起来,扣好前后四根吊袜带,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说:“看不见,我可以想象出来。”
“我不是很习惯这个。”蓝晨放下长裙,走了几步,忍不住去摸金属扣。
“一会儿就习惯了,”何昶拍开她的手,说:“别去摸,适应了就好。”
交响音乐会的票是何昶通过几个有门路的狐朋狗友弄来的,清一色侧面的小包厢,虽然不是最佳位置和层次,但相对独立的空间还是让人感觉很不错的。
他让蓝晨坐在他的右前方,看着她低头翻看音乐厅派给每个客人的手册。她的头发盘起来了,有几缕碎发贴在脖子后面。裙子的料子看起来很软,也许是这里的灯光和家里不一样,裙摆那一截竟然有些淡淡的光芒。
看到她下意识的去摸吊袜带的扣子,何昶觉得好笑,他悄悄地把腿靠近她的腿,凑到她耳边说:“实在不舒服的话,你松开它们也行。”
蓝晨扭头看了他一眼,再环视一下周围的环境。大家都在寻找座位或者相互聊天拍照,没有人给他们这个侧面的方向太多的关注。于是,她利用何昶的身体挡了一下,很快地捏开几个搭扣,舒了一口气,说:“下次再也不听你的穿这个东西了!”
何昶咧开嘴,偷偷地笑。
音乐会还是很不错的,蓝晨听得很投入。从他的位置看向乐池,刚好能看到她卷翘起来的睫毛和微微闪着光的眼睛。何昶伸出胳膊搭在她的椅背上,弯起手指就能触碰到她的肩头。他轻轻地滑动食指和中指,指腹传来光滑柔嫩的触感,让他有些心不在焉。
蓝晨似乎并没有留意到他的小动作,眼睛直直地盯着乐队。可是,很快何昶就感觉到有东西在摩挲他的脚踝。他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蓝晨踢了高跟鞋,小脚伸在他裤腿里轻轻地晃动。
何昶再次靠近一些,方便她腿部的动作。蓝晨依旧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脚趾沿着他的小腿肚缓缓向上滑动。
他忽然感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丝袜的质感带着她的体温丝丝缕缕地传来,仿佛是一种若有若无的电流窜入他的身体里,刺激他的神经,带给他浑身酥麻的快感。更为严重的是,这种快感引起身体一系列的强烈反应,大有点失去控制的态势。
也许是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僵硬,蓝晨忽然扭头看他,唇红齿白地对他一笑。
笑得很促狭。
妈的!何昶心里低低地骂了自己一声,假装俯身过去拿东西,在蓝晨耳边很快地说:“把你的内裤脱给我。”
蓝晨吃惊地看他一眼,没动。
何昶在手机里编辑了一条信息,悄悄地塞到她手里用册子挡住光线让她看。上面写着:快点脱给我,不然我自己动手了!
蓝晨似乎是涨红了脸,可惜看不清楚,只能看见她坚定而坚决地摇头。
何昶重新编辑了一条:我坚决不让你穿连裤袜出来,就是为了这个,快点!
蓝晨僵硬了半天不肯动,最后低头用他手机编辑:中场休息,我去洗手间脱给你。
“不行!”何昶管不了这么多了,贴着她的耳朵说:“要的就是现在。”
都是他收藏的种子里看来的“好主意”,不知道为什么,何昶就是想让她和自己一起尝试。之后的那几分钟,他看不出来蓝晨在想些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也和自己一样急促,不安地在座位上挪动了几下身体。
终于熬到一个停顿的间隙,大家站起来鼓掌,蓝晨动作飞快地跟着站了起来。等坐回座位上的时候,她踢他一脚。何昶低头就看到,她的脚踝上勾着一条细小的黑色蕾丝制品。
他一把抓住塞进口袋里,低声笑出来,说:“好像有点湿了。”
他们没有坚持到交响乐的终章,何昶开车的时候动作都不太自然。他知道自己的神情专注而激动,也知道蓝晨时不时在偷偷看他。到家后他把她抱起来丢到床上,扑在她身上问:“刚才在想什么呢?”不等她回答,又问:“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蓝晨的脸上依旧泛着红晕,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身下扭了扭,说了两个字:“腿软。”
何昶躺在床上,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两根烟后,感觉酒醒了七八分。
床的那头微微下陷,何昶转过来看见小姑娘已经洗完澡,穿着酒店的浴袍半敞开着领口撑在床沿看着他。露的不多不少,摆出的姿势也很撩人,脸上还有几丝非常逼真的羞涩。
她半趴过来,准备帮何昶解开靴子的鞋带。
何昶收回脚不让她解,淡淡地问她:“你贱不贱?”
“你说什么?”小姑娘差异道。
“认识几天,说过几句话就肯让男人上你,”何昶盘腿坐起来,问她:“以后你结婚,老公知道了会怎么想?”
“操!你这是什么想法?”小姑娘索性撕破脸了,跳起来骂他:“以后你结婚,你能肯定你老婆没让人上过?!什么玩意儿!”
何昶看着她骂骂咧咧地换衣服摔门出去,伸手再摸了一根烟点上。
曾宏州打来电话,急促地说了一长串话,其实他一句都没有听见,嗯了两声就挂了。
他又盯着靴子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再想一遍音乐会上的场景,拉拉衬衣领子,浑身燥热得不行。
拉开裤子拉链,自己动手很快就解决了问题。快感达到顶峰的瞬间,脑子里一团团热热的浆糊,活色生香的一幕幕,很美好。
何昶觉得自己不喜欢江蓝晨了,追都懒得去追,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电视里天天在讨论什么样的男人能给女人安全感,可谁他妈替男人想过,他们也需要安全感。
这一点,江蓝晨给不了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