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会(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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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詹亦佳在上午九点半来到出版社编辑费兹格兰特先生办公室的时候,室外已经开始飘雪。“来,来,来,快喝杯咖啡暖暖身,”戴着老花镜的费兹格兰特先生热情地招呼着还想帮詹亦佳挂外套。”谢谢,我自己来就行了。“詹亦佳见状赶紧把外套挂在门边的衣架上,整了整被雪打湿的头发接过咖啡杯坐在费兹格兰特先生宽大的木制办公桌对面,等着听这位年近六十岁的老编辑给出的意见和建议。

”你的稿子我看了,詹,翻得真不错啊,花了很长时间了吧。“费兹格兰特先生乐呵呵地说开了,”已经很久没有读到这种文字了,让我想起我年轻时候那几年啊,呵呵。这诗集是什么时候在中国发行的啊?如果我每猜错的话,应该是八十年代初期吧。“听到这里詹亦佳心里不由地一惊,脸上顿时亮了起来,”您怎么知道?您以前读过这些诗?““我不懂中文,也没读过这本诗集,但我也曾年轻过啊,是不是?那时的我工作没多久,一个小编辑能做的就是阅读大量书稿,也曾去过一些大学聆听当时一些访问学者的演讲。当时记得最清晰的就是一个中国学者所讲的关于中国诗歌的一堂课。那时虽然听不懂中文,但通过一些朋友翻译了解了当时中国诗人们境况。当看到你翻译的这本书稿一下子把我拉回到那个时间段了,呵呵,我还得谢谢你呢,詹。这本诗集我们准备马上出版,今天让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书稿的封面设计以及其它细节,你看怎么样?”“太好了,谢谢您,费兹格兰特先生,太谢谢您了!”詹亦佳激动地一下子起身弄得咖啡差点从杯子里倒出来,“这真是您给我最好的新年礼物了!”詹亦佳放下咖啡杯,快步走到费兹格兰特先生跟前,双手握住老先生的手再次表示感谢。

处理完封面设计等等事情后,詹亦佳从出版社所在的那栋老式四层建筑物里走出来,准备去对面的停车场回家。雪已经停了,詹亦佳双手把黑色外套领子往上拉了一下,左右环顾一下发现没有什么车辆后快步走到停车场,正准备上车。“佳佳”一个熟悉又遥远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詹亦佳站定以为自己听错了,打开车门,这时一个男人上前把一只手放在车门上,“能跟你聊几句吗?”眼前的中年男人让詹亦佳彻底傻站在车边。全部白了的头发开始稀稀落落挂在脑壳上,脸庞已经圆润到把脖子掩埋掉了,本来就宽的肩膀现在居然被臃肿得包裹住,就算再贵的HUGO BOSS黑色大衣也藏不住一股市侩气。廖进易终于在那么多年后站在詹亦佳面前,岁月这把杀猪刀真心把廖进易熬成了跟猪。“要不,我们去附近咖啡馆坐坐吧。”詹亦佳很快镇静下来,推开廖进易的手慢条斯理地说道:“上车吧,离这儿不远,但也不近。”说完就上车做到架势座上开始挂保险带,关门准备开车,廖进易走到车的另一边,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位子上。“带上保险带,这里不带保险带被抓到要罚款的。”詹亦佳一边说一边开始倒车,不一会儿这两个昔日的恋人已经坐在一家咖啡馆里。

廖进易看着眼前的詹亦佳还是那头到肩的头发,只是有几根银丝眨眼地在乌发里冒了出来,身形依旧那么纤细,手腕也还是那么细。詹亦佳喝了口香浓的卡普奇诺,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没有任何感觉。

“佳佳,你现在好吗?”廖进易开口问道:“怎么还那么瘦啊?”詹亦佳听了低下头,心里想,有些东西真的不是时间能改变的,那么多年了,怎么还那么在意我的肥瘦呢。“我挺好的,身体每年体检都挺好的,我从来就没胖过,呵呵。”詹亦佳笑呵呵地说着,“你现在还好吗?怎么一下子胖了那么多?”詹亦佳打趣地问道。廖进易没想到詹亦佳会这么问,笑了笑说道:“我么,就是吃得太多了,这些年做生意么就是陪着吃喝能不胖吗?”两个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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