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在书里指出:元代釉上五彩瓷器的研究,是学术界中的新课题。从元大都遗址挖掘,元窖藏瓷器的发现中,极少有釉上五彩瓷器的踪影。就现在全世界范围内找到的元代五彩瓷器或瓷片,叶老举了以下几例:
1,日本大和文化馆藏:元红绿彩仙姑图罐
2,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藏:元五彩狮子戏球纹玉春瓶
3,日本根津美术馆藏:元五彩缠枝宝相花纹玉春瓶 (此黑白图片摘自日本藤岡了一先生主编《世界陶瓷全集》一书)
4,耿宝昌先生《明清瓷器鉴定》一书引证的杭州发现的元代五彩民窑瓷片
叶老用了很短的篇幅,叙述了自己在民间碰到了元代五彩瓷器。同时参见了叶喆民《中国陶瓷史纲要》和蒋祈《陶记》中的论述,总结出元代在金代五彩瓷的基础上,已经发展出较前代更加精美的五彩瓷器。根据近年来的考古发现,沉船打捞,研究国内外博物馆珍藏元代五彩瓷器的例子,业界一致认为景德镇窑烧造釉上五彩瓷器,是从元代开始的。
然而,元代五彩瓷制品的历史状况,至今没有什么研究成果出现,业界也众说纷纭,对考古标本,传世品等都没有形成一致的鉴定意见。例如,1980-1981年景德镇市陶瓷考古研究所在清理元代作坊遗址时,在景德镇市区的建筑工地,中渡口,曾家弄,落马桥等元代窑址的官窑地层中,发现了红绿彩瓷片标本(图5)。在《明清瓷器鉴定》一书中,耿老否定了这两件元代残片而鉴定为明洪武时期的五彩瓷。
图5,景德镇考古研究所藏
长期以来,全世界对元代五彩瓷器公认的就上述那几件,业内对其他的馆藏品都存有争议,如在中国国家博物馆里,有两件元代五彩瓷器 (图6 和 图7),其胎体均为细腻的白瓷。
图6,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图7,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在元人蒋祈《陶记》中曾提到当时瓷器装饰技法“印花,画花,雕花之有其技”;在明初《格古要论》中有“青花,五色花,戗金”的说法。上海博物馆藏有一只堆花戗金碗 (图8),可以看出元代的这种空前绝后的特殊装饰方法。在北京元代墓葬,及元代窖藏中出土的器物中,都有这种堆贴方法装饰纹样的标本发现。据黄云鹏先生《黄窑说瓷》著作中指出:戗金,即金箔贴金,是漆器戗金工艺在瓷器上的应用。元代多在蓝釉,卵白釉上进行戗金。今仿者多用毛笔蘸本金粉描绘纹样,易辩真伪。
图8,上海博物馆藏
早在1975年韩国海域发现了我国元代的“新安沉船”,船上载有一万多件瓷器,大部分是龙泉窑产品,说明了元代外销瓷的规模,其出口已遍及东南沿海。为此,在国外的博物馆里,也藏里有元代五彩瓷器标本,例如,日本松冈美术馆藏的两件元代五彩瓷器(图9 和 图10)。
图9,日本松冈美术馆藏
图10,日本松冈美术馆藏
元代航海家汪大渊所著《岛夷志略》中详细记载元瓷输出状况,获悉元瓷出口的主要贸易国有日本,朝鲜,越南,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泰国,新加坡,孟加拉,埃及,黎巴嫩,土耳其,伊朗,意大利等国。泰国国家博物馆藏得两件元代五彩瓷器(图11 和图12)
图11,泰国国家博物馆藏
图12,泰国国家博物馆藏
历史上,在元代“国俗尚白,以白为吉”的影响下,釉上五彩瓷器的生产数量有限。由于传世下来的实物稀少,可靠的历史文献和考古资料缺乏,许多人对元代乃至明初时的五彩瓷生产状况,并不十分清楚,特别是对元末明初的实物,有待于更进一步地研究与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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