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人生
人的一生就如一条永不停息的长河,每一个人从第一声哭声起就决定你将会乘一扁舟在长河中踐行,旅途中会经历阳光灿烂,艳阳高照,顺风扬帆;会経历狂风暴雨,雷电交加,艰难航行;同时也会遇到暗流暗礁,搁浅翻舟,受到生命危在旦夕的威胁;但只要你还有一口气,抓住这一叶小舟,你就会有生还的希望;只要抱着坚定的信心,有一颗不放弃,不抛弃,勇往直前的坚强决心,就会顺利到达大洋彼岸。
人生百余年,岁月如梭,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觉中我己走过七十年了,虽然没有经过太多的坎坷,大起大落,一生平淡,一生平凡,但霍然回首:却有几许刻骨铭心,终身难忘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的往事……“
“一”慈母千针万线的油鞋”
在防水套鞋还没有普及,穷人家对套靴望而却求的那些年代,我们只能穿母亲千针万线做的油鞋。名为油鞋就是用白粗布先做成鞋,再用桐油一遍一遍涂抹上去,经过太阳晒好。油鞋虽然能防水,穿在脚上很硬,打脚。那些年冬天我的脚后跟总是烂的大洞小洞的,严重时不能行走,后来母亲采用把猫肚皮上的毛剪下来放棉油灯上烧成灰,再用棉油调后敷在冻洞上,用这个办法真灵,几天后冻芲消除痊愈并断跟。从此以后脚再也没有冻穿过。我己从苦痛中解脱出来。
“二”两分钱的早餐费难倒慈母心
在我从七岁读小学起一直到小学毕业,多么希望早上上学时有一个买煱块饼的早餐费。那时煱块饼只需二分钱,每天早上上学时总是躱在房门外,希望母亲能注意到我在等二分钱,后来发现不是母亲没有看见我,而是当时触实无法天天兑现,只好一开始就让我断了这个念想。有时我窥视母亲,看见她在用手擦泪……当时就这点奢求都无法达到,只好失望默默去上学。
后来二年级我的同桌潘芝英的爸爸是做贴煱块生意的,我每次就去约她上学,好心的潘叔就会送我一个饼。
“三”周末柴州行
进入初中,正值国家自然灾害的困难时期,我们穷家小户人家就更加困难了。柴米油盐中柴也是最至关重要的,那时一星期上六天课,周未有兩节自由支配时间,我就会邀约同学一起去,柴州捡柴火,最记忆犹新的一次是:我们偷了柴州老板砍下的柴,捆了两大捆,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艰难一步一步往河边赶,就在这时,老板们追來了,我们只得走更远的一条夹河“也就是2015年六月二日在长江遇难的485人死亡的监利长江囗”,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处在前有滚滚激流的长江,后有追兵的情况下,只好放下难舍的干柴,空手空脚,灰心丧气,在黑漆漆的夜晚走回家,守望在家门口的母亲,泪眼汪汪望着空手而归的女儿,默默地牵着我的手走到灶门前,端出一碗热腾腾的面瘩送到我面前,此情此景让我动容,潸然泪下,顿时扑倒母亲怀里,母女俩人泣不成声……,
“四”难忘的窗友情
长大的我走出家门进了学校门,最难忘的是一直伴随我走过的从小学,初中,高中的家芳,良意,兴梅,明丽几位学姐,特别是兴梅姐是四位学姐中长的最漂亮,最聪慧,最善良的姐,她原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父亲是一位技术很高的国民党军医,母亲贤惠高雅,是一位知识面广泛的老师.,她还有一个弟弟,但在一九五0年县城一场无名大火中,烧死了五个人,由于他们父亲有台属嫌疑,而被冤枉抡杀,虽然后来评反昭雪,人死不能复生,从此改变了她的人生,短暂的一生坎坎坷坷,不幸英年早逝,她对我特好,工作比我早,我读高中时还给我寄过钱,买过鞋和袜,虽然她走了.她的笑容象一首歌永远滋润我思念她的心。
那是最纯真的年代,最纯真,纯美的感情。剩下仨位学姐我们一起上学念书,放假为争几个学费一起做小工,捡砖渣。为了辅助家里柴米之吹,趁周末自由支配时间一起上柴洲砍柴。我体弱力气小,但心却很大,一上柴州狠不得把整个柴州都搬回家,走私着走着没有了力气,她们从来不会拋下我,总是把自己的柴放下,掉头再帮我挑,一起回家。
我们的窗友情一直保持到老年,半过世纪后我们又相会在武汉,每月都相聚二次,叙旧谈心,当我决定来美时,他们陪伴我住了三天,帮助我整理收拾行囊,千叮万嘱我在外,好好保重身体。岁月只能带走,走过的年轮,却带不走我们的友情,我们的窗友情与日俱增,天长地远情更深。
“五”吃一堑长一智
人生最难跨越的门槛是迈向社会,最难学会的是深奥的社会科学,由其是我这个才走出家门,校门的牛犊少女,一涉足社会就要和复杂的人和事打交道,并一起共事是很艰难的,稍不注意就会摔跤栽跟斗。受人坑害,遭人算计,几件刻骨铭心的事.总是挥之不去,至今清晰忧存。
一九六二十八岁高中毕业的我,由学校蔡书记介绍我参加供销合作社工作,由于没有后台,只能到偏远的乡镇,分配在余埠区供销社工作,第二天就让我接替一位年长的同志所经营的粗货门市部,并任实物负责人,而他就此提升为仑库实物负责人。一点工作经验都没有的我,糊里糊涂接下了这个门市部。
在当月月终清货盘点中,那位同志把移交给我的货说是他仓库的库存“因当时条件差,他的仑库存放货物与我的紧壁相连”,害得我月底盘存亏空一百多元,差钱是要赔偿的,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清,只好在每月的工资中扣除,直到还清为止。每当我领工资时,心都要碎了,因为我每月只有二十八元工资,还要寄十元给我母亲生活费,一扣下来所剩无几,我委屈的泪水不由自主夺框而出。
一年后,因工作需要我又调到黄穴分店,接管准备调到汪桥区工作的胡的文具门市部工作,并兼售香烟,因那时香烟是紧梢商品,由南货门市部调拨给我,在月底对帐单时,出现五十条香烟款一千元缺空,当时对我而言,这是一个天文数字呀!我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慌了阵脚,怎么办?,冷静下来思考,是不是又遭人暗算陷害呢?一连串的问号在我脑海中翻滚,第一次血的教训,也给了我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和自信心。
唯一解决的办法是把所有调拨单拿来一一核对,从中找出问题的突破口,熬了几个通宵夜晚,终于从调单的号码中找出来了,是对方把同一天同一个日期,同一个号码单的复印件作重了,经过几堂会审后,让我从逆境中走出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知道对方家庭负担重,但不能害我呀,事后我替他在领导面前讲好话,说他不是存心有意的,替他解脱,后来他和他老婆,说我是好人,并请我到他家吃了一顿感激道歉饭。从此还成了比较知心的同事。
七十年代初我调回县城供销储运公司任财会工作。在八十年代,有一位从楚剧团调来的一位李同事,是我的助手,起初他人生地不熟,又不懂财会业务,我耐心耐烦帮助他,手把手叫会他熟悉业务,开始工作协调,关系融洽,特别是他痛失独子后,我对他们俩口子照顾很周到,如同我的亲人,他们很感激,但在以后改革中,企业车辆承包到人,单位趋于倒闭,此之间,他投靠新的主子,调开我办公室,一下子变的我都不认识了,特别在我老伴病重和病逝时,他竟如同陌生人一样,过门不入,开始我很生气,但转念一想,他是演员,只会演戏,不会真心待人,这也不怪他,在一个大杂汇的单位中,各式各样的人在同一屋檐下工作,同事之间,本来就只有权利,妒嫉,根本没有真情所在。但也不能千笔一律这样讲,在我所接触的人中,也有讲感情,讲真诚的人,有好几位与我患难与共,有情有义的同事一直都保持友好往来。
人生短暂,一生中总会遇到几件不如意的事和不如意的人,但绝大多数阳光灿烂的日子会比暗淡的日子多,好人总比不好的人多,让我们用海纳百川的胸怀,用宽容之心去追索好的事和好的人,多记别人的好,忘记别人的不好,珍惜现在,把握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