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静悄悄》(三)

(三)

出生在边疆小城的樊振山跟父母一直过着军旅生活,对现代化的都市生活见识非常有限。到了北京,四处都让他觉得目不暇接,信息过剩。这种巨大的落差,让振山的自信心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这种落差也是父母亲下决心早点转业,带着孩子回到内地一线城市的重要原因。

小静带着振山参观着吴教授的书房,很有耐心的介绍着:“整个那半面都是爸爸的专业书,还有这几本是爸爸自己写的专著。”振山跟在小静的身后聚精会神的听着。

“这两边的书你可以随便看,哲学,文学,历史,音乐,诗词歌赋,还有小说。”

听着听着,振山慢慢的放松下来。也不再觉得紧张和局促了。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书,内心里感到很兴奋。他顺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打开封面,就忍不住看了起来。

“喜欢就坐下看吧!我去给你打点水。”

不一会小静端着一杯茶水进来放在振山旁边。小声说“你慢慢看吧,我去帮妈妈。等一会过来喊你吃饭。”

振山说了声谢谢就继续读他的书。

这是一篇翻译过来的短篇小说,题目叫《同情的罪》。故事是讲二战时期一个德国士兵的经历。这个士兵的一个战友在临死前委托他一件事情,让他无论如何要把一个信封和里面的东西亲手交给他在柏林的妹妹。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幸存的亲人。当他找到这个妹妹时,她已经坐在轮椅上。这个不幸的女孩不久前在一次盟军的轰炸中失去了双腿。平常也只有邻居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抽空来照顾照顾她。

看到这种情况,这个士兵非常的同情这位女孩的遭遇。他决定在柏林多呆几天,替她已经牺牲在战场的哥哥尽一份情爱。他用自己不多的津贴给她买了一些生活必须品,并抽空推她出去兜兜风。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怎么也始料不及,负罪终生。

有一天晚上,女孩说她自从受伤后还一直没有洗过一个像样的澡,自己都嫌弃自己了。士兵听罢未加思索就开始烧水准备让女孩洗澡。把水装好后,他才意识到要是他不帮忙,女孩自己是洗不了的。

他把女孩推到洗澡间,女孩笑着说:“你不帮我我怎么洗啊?”

看着他在发愣,女孩又说:“我都这样啦你还怕什么呀?”士兵顿时羞红了脸,内心在谴责自己心底是不是有点龌龊。

他开始蹑手蹑脚的帮女孩脱衣服。让他感到吃惊的是女孩除了没了下肢,她简直是一个绝代美人。他尽量把脸转到一边,让女孩自己洗自己的身体。为了避免尴尬,他故意找了一个借口说:“你慢慢洗,我去给咱们做咖啡。你洗好了喊我一声。”

就在他扶女孩从水里出来的一刻,她一下子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士兵。大家都是风华正茂,青春似火的年龄。士兵终于没能抵御得了女孩的冲动,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过了两天,士兵得返回部队。女孩要求士兵要回来看他。士兵爽快的答应了:“下个月部队路过柏林时我再来看你。”

战场上的事谁也说不准。女孩等了三个月,也没有等到这位士兵。战争很快结束了,士兵急急忙忙赶到柏林来看望这位女孩。可等待他却是非常悲哀的结局。女孩等他不着,开始是用剪刀自残。就在昨天早上,女孩彻底的绝望了。她从三楼阳台上的轮椅里翻了出去。

吴小静来喊振山吃饭时,发现他已经哭的像个泪人似的。“喜欢看啊?喜欢就拿回去看。看完了再来换,希望你以后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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