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遛狗还是狗遛人？

（图：我家的小狗露西）

常言道生命在于运动；对于老年人来说，最适合也最简单的运动方式是散步。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是知易行难，因为人都有惰性。特别是我坐惯了办公室，退休后常常有意无意找借口：比如外面下着毛毛雨啊、气温接近摄氏零度啊、今天有点疲劳啊等等，于是散步能免则免。

但是家里有了小狗露西之后，我再也偷不了懒了。每隔几小时要把狗带到外面去大小便；每天还要把狗带出去遛十几分钟。这是多数养狗人家的常规，也就是所谓的人遛狗。然而对于露西来说，这点活动量远远不够。

露西是约克夏犬，祖先原产在英国。由于其身手矫捷，最早养在煤矿里捕捉老鼠，后来才被培育成为宠物犬。别看露西是母狗，体重只有六磅，可是比其他小型犬活跃得多。

露西每天的户外活动时间，冬天少则一小时，夏天长达三小时。每天下午三点左右，露西就瞪大了眼睛注意我们的动向。人到房间她跟到房间，人到客厅她跟到客厅，意思是提醒“该出门了”。如果我们置之不理，她就不依不饶地“汪！汪！”叫着催促。于是乎除非天降大雨大雪，我们就再也没有借口不散步了。

出了家门，露西高兴得咬着狗绳，往两边剧烈甩动。一阵兴奋过后，她就撒开四条腿，沿着我们的散步路线，熟门熟路地向前奔跑。别看她腿短，人走一步她要走四、五步，可是她跑起来比人快得多。我们要是不用力牵住绳子，根本就走不过她；这不是人遛狗，简直就是狗遛人！我们住在第124街，夏天时沿着哈德逊河边走，一直要走到第84街，足足40条街。冬天时缩短行程，也要走20条街。回程时露西还想走，我们怕她走伤身体，就让她坐在专门为她购置的狗车里。可是露西坐不住，时不时还要下来自己走。

说来可能难以置信，露西竟然还带着我们玩球。每次散步，陪她玩球是不可少的项目。我们站在两边相距十米左右，露西站在中间。我们把一个网球来回踢，她趴在中间瞅准来球的方向，或用前脚扑、或用头顶、或跳起来用胸挡球、或撒开了腿追球，十个球总能被她逮到六、七个。我不禁联想，要是中国男足队员都能像露西这般积极拼抢，何愁冲不出亚洲？我还是在年轻时踢过球，没想到老了，反倒被小狗带着玩起了球。时不时有路人见到露西玩球的场景，饶有兴趣地拿出手机拍下视频。

露西每天都要有这样的运动量才心满意足。回到家里，我和太太走了80条街相当累了，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露西也累了，就趴在我们中间一起休息。这就是两个退休老人和一条小狗日常生活的一幕。此情此景有时让我困惑：我们和露西之间，到底是人遛狗呢？还是是狗遛人？想来想去也许都是，那就算是人狗互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