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午间的校园,风中传来了淡淡的花香,时不时地充斥着嬉戏与欢笑的声音。陶陶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吴鹤在旁边的小路走过来看到她,只见她175的身高,骨架看上去虽然纤细,但是比例却很好。秀雅清丽的面庞,细致的五官,浓黑的睫毛下那双丹凤眼,看着前方。明亮的眸子像夜星一样闪烁,乌黑的秀发、红润的脸颊、娇柔的朱唇……突显了她气质的另一面——温柔。平静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他总是悄悄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默默的记在心里。形成一道抹不去的风景线。刚好陶陶一抬头看到了他:
"我还想找你那"
“有事吗?”
“是这样,周末我想约你一起到中国餐厅吃饭,解解馋。”
“好呀。但不要你请了。我们AA制可好?”
其实吴鹤也是个富家子弟,但他不敢炫富,那是他父亲最恨的行为。
陶陶眉毛一挑:“行,说好了。周五六点我们在这里集合”
但星期五那天整整下了一天的雨。他们还是都准时到了。
陶陶说:”我爱吃湖南菜,这里特别地道。”
吴鹤对她说:“还算清静,只是地方简陋。”陶陶却十分开心。她觉的“这怎么能算简陋?只是淳朴而已。门口挂着的红灯笼、油纸伞,还有里面的竹楼梯,一走就「吱呀」的响,十分古朴,惹人喜爱。我就爱来这个地方!“
他们上了楼,并不是包厢,只是个清静的偏厅,下雨人少,只有这一桌客人。他们的桌子靠窗,那窗子支起一半,以竹帘遮雨,雨声扑簌,细微静谧。陶陶突然想起一句词,叫做「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这宁静之中,雨滴打在竹帘上面,听来竟诗意盈然。
华人饭店里一般都放的音乐是民乐,远远细听竟然是箫奏出来的,十分婉转低回。箫声低而徘徊,千折百转,在晚风里缭绕不去。吹箫人似乎是有心事的。无论你懂否,但凡有耳朵的人,都会被这箫声里的缱绻惆怅之意打动。
霎那间吴鹤感到风浓情更浓,雨密情更深。纵是漫天风雨也动人。但何陶陶有此感觉吗?
风雨中,他一袭风衣,气质出众,普希金说过“我们的心憧憬着未来,现实总是令人悲哀,一切都是暂时的,转瞬即逝。”
人生活在希望之中,旧的希望实现了,或者泯灭了,新的希望的烈焰又随之燃烧起来。如果一个人只管活一天算一天,什么希望也没有,他的生命实际上也就停止了。
陶陶想:“我绝不承认两颗真心的结合会有任何障碍。爱是亘古长明的塔灯,它定睛望着风暴却兀不为动;爱又是指引迷舟的一颗恒星,你可量它多高,它所值却无穷”。我喜欢吴鹤,他也喜欢我,已经是最幸运的事。将来结果如何、他能喜欢我多久,都强求不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还拥有时,尽全力珍惜。所以趁天空还明媚蔚蓝,趁花朵还鲜艳芬芳,趁黑夜还未降临,眼前的一切正美好,趁现在时光还平静,做你的梦吧。且憩息,等醒来再哭泣。陶陶想到爱上一个人,不自觉地就会觉得自己很低。
人生的一切变化、一切魅力、一切美,都是由光明和阴影构成的。事实上陶陶与吴鹤相爱了。他们爱的很深,很执着。但是往往是今天还微笑的花朵,明天就会枯萎;我们愿留贮的一切,诱一诱人就飞。什么是这世上的欢乐?它是嘲笑黑夜的闪电,虽明亮,却短暂。
对有些人而言,生命是五彩缤纷的花园,一切的美好,犹如花园中长着花一般天经地义;可对他们而言,生命只是一个人在漆黑时光中的荒芜旅途,但他们必须告诉自己,坚持住,只要坚持,也许总有一段旅途,会看到星辰璀璨,也许在时光尽头,总会有个人等着他们。
他们开始约会了,一个周末吴鹤约陶陶去爬山,他说:“山里是很寂寞的,你不会觉得无聊吧?”陶陶回答:“ “带上一本唐诗作旅游攻略,只要体力好,山里一点都不无聊!‘万壑树参天,千山响杜鹃’‘坐看红树不知远,行尽青溪不见人’‘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这些我都没问题,不过‘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我们爬完山,带着根鱼竿,去‘垂竿弄清风’。陶陶玩笑着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卖弄我的中文?”
吴鹤说“我也喜欢中国文学,实在是太美了。但我爸爸说男人最好不要学文”。
陶陶方向感不那么好,一出门就东西南北完全不分,吴鹤负责看地图、制定路线。两人沿着前人修好的石路小径,不疾不徐地走,没有一定要到的地方,也没有一定要看的景点,一切随心所欲,只领略眼前的一切。有时候,能碰到美景,乍然出现的溪流瀑布,不知名的山鸟,正是杜鹃花开的季节,经常能看到一大片杜鹃怒放在山崖;有时候,除了曲折的小路,再无其他,但对城市人而言,只这山里的空气已经足够美好。
其实,生活就是一段旅途,人都是群居动物,没有人愿意一个人走,都想找个人能相依相伴,如果不能找到倾心相爱的恋人。 陶陶想起拜伦的一句话:”曾有个似梦非梦的梦境,明亮的太阳熄灭,而星星在暗淡的永恒虚空中失所流离。”吴鹤提出同租一个公寓,可互相照顾。陶陶对他说了实话,“我的公寓是老爸买的,不能空着。还你是到我这里来吧”吴鹤却也说了实话“我的公寓也是家里买的。那我把它租给同学吧!”于是经过商量,也没告诉家里,他们就同居了。
陶陶是从上海来的,而吴鹤却是从台湾来的。来美三年,只回去一次。他说:“我没有妈妈,在我出生后不久,妈妈就往生了。我爸爸没办法,把我放到姑姑家养大的。为了纪念我的妈妈,爸爸让我姓了妈妈的姓——吴。鹤是纪念爸爸的。”两个沉尽在爱情中的年轻人已经要考虑毕业以后如何了。一年来他们相处得很好,各自的家长也都知道他们有了朋友。就等放假一起回去见面了。
没想到陶陶的爸爸有商务上的事来美,当然要看看女儿了。当他敲门时,开门的是吴鹤,惊呼:“爸爸?怎么是您?”。何英孚也大吃一惊:“小鹤,你怎么在这里?”小鹤还没回答,陶陶从屋里跳出来大叫:“您怎么来啦?”何英孚问:“我为什麽不能来?”到是我问你们俩怎会凑到一起啦?小鹤不是在麻州吗?我还给你买了一套公寓。”
“我自己做主,转到这里的,还是农业机械系。公寓卖了,在这边又买了一套。”。“对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何陶陶”。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