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黑手,一只来自北美的强壮黑手,伸进了东北亚木偶韩国的布袋。它借着韩国木偶的名义,正以一记凶狠的萨德式勾拳对准中国的要害腹地。中国还未及、或者说还未敢向黑手反击,仅仅还了木偶一记耳光,躲藏在后面的那只黑手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竭力指斥中国“无耻!像个恶霸”(见美国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主席麦凯恩4月27日在美国参议院朝鲜问题听证会发言的报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首屈一指、全球独霸的堂堂大国把自己的先进武器安置在对手家门,却将脏水泼给对手,这种贼喊捉贼的伎俩委实让世人大开眼界。
这一回合美国得了便宜又卖乖固然可憎,那边厢中国吃了大亏感觉郁闷亦属自找。朝核问题美朝双方明争暗斗二十余年,中国居中调解不仅深陷吃力不讨好、两面不是人的尴尬境地,而且如今被打掉牙齿还无处呻吟,只能和血往下吞。常说“自食苦果”,此之谓也。何以至此?全因中国这些年来对于朝鲜半岛的战略失据,敌友不分所致。
1、关于朝鲜问题的实质
中国在朝核问题乃至对朝战略到底失误在什么地方,不能不从朝鲜问题的实质说起。
朝鲜地处东北亚的朝鲜半岛北段,北连中俄,南接韩国,东西两面分别隔日本海、黄海与日本、中国相望。历史上东北亚发生过两场影响至深的中日甲午战争、日俄战争,朝鲜半岛地缘政治的重要地位对这两场战争都曾经凸显过其极为重要的作用。可以说,朝鲜半岛近代以来就一直是周边国家利益冲突的集结地。
当代朝鲜半岛问题由来已久。朝鲜半岛南北双方同属一个民族。即便在南北两个国家相互确认对方的实际存在之后,双方也都没有掐灭各自以自己一方的政治制度统一对方的念想,更别说南北两个国家互不承认对方为合法政权之前了。回顾二战之后的朝鲜半岛历史尤其是朝鲜战争的历史,人们发现如果俄美中三国任何一方或缺,朝鲜半岛早就先后被前苏联支持的北方(美国介入战争之前)或者被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支持的南方(中国出兵朝鲜之前)所统一。
本来朝鲜战争没有中国什么事。那时新中国刚刚成立,正面对过去数十年的国内战争及抗日战争留下来的千疮百孔,面对前朝政府为新社会设置的种种困难和骚扰,正需要一个和平环境搞经济建设。不意朝鲜战争爆发三个月后,当美军挟联合国军一路将战火向中朝边境大肆推进,已经严重构成对我东北工业重地威胁之际,中国出于自身的重大安全考量,被迫出兵朝鲜以阻止战争继续向中国蔓延。中国出兵朝鲜,当然客观上也挽救了濒临危亡的北朝鲜政权和战略上缓解了前苏联在欧洲承受的压力,但这些丝毫不能掩饰中国抗美援朝就是保家卫国的本质目的。经过三年艰苦卓绝的不对称浴血奋战,终于使战争停止在三八线上。这一段历史演变,主要涉及到朝、韩、美、中、前苏联(今俄)五个国家。显而易见,朝鲜半岛今日的局面,就是牵涉其中各大国战略利益交结纠缠、拧扭较量的结果。如果说今天朝核问题纯属孤立事件,仅仅局限于朝美之间的较量,而没有中俄两个核大国作为朝鲜地缘政治的相关利益方起着潜在平衡及威慑作用的话,朝鲜能够孤掌支撑到今天就是天方夜谭,也是对全球独霸美国的奇耻大辱。所以视朝核危机为朝美矛盾的观点既是短视的,也是无助于解决问题的。
朝鲜战争停战之后,朝鲜半岛紧张局势相对平缓,让这一地区各相关利益方得以在休战氛围中度过了几十年的喘息建设期。但地缘政治各利益相关方并没有停止政治较量。战后美国一直保持在韩国的军事存在,而且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保持着其战术核武器对朝鲜的威胁。作为与朝鲜处于敌对状态的韩国,还得到美国承诺的核保护义务。相对于韩国,朝鲜一方自1958年中国军队全部撤出起,就不再驻有外国军队,而且朝鲜没有得到过任何大国提供核保护的承诺。只是当时有着同属社会主义阵营的苏联和中国这两个核大国的存在,朝鲜倒也相安无事地享受了三十多年发展经济的和平日子。
及至上世纪九十年代前苏联解体后,朝鲜失去主要的经济发展纽带。随着俄国对半岛影响力的逐渐式微,中国成为了朝鲜特别倚重的战略伙伴。然而,中国在自身利益的驱使下先后与美、韩走近,令朝鲜深感顿失靠山而势孤力单。以朝鲜之贫穷弱小,只要设身处地换位思考,其期许和平环境的愿望应该远远大于在战争边缘的危险地带游走。在逐渐失却了中俄两大靠山,又面对驻韩美军以及主权不自主、受制于美国强力钳制的韩国军事威胁,贫弱的朝鲜为图生存,深感只有比环抱着自己的中俄韩更努力追求和平才符合朝鲜自身的战略利益。所以,朝鲜曾经试图向主要威胁着自身安全的美国伸出橄榄枝以求一纸和平协议。殊不知美国并不买账,予以严辞拒绝。在如此险恶的生存环境中,手中没有利器自保,你说朝鲜心里能够不怕?说不怕那是自欺欺人。为求生存,朝鲜不能不拼命发展核武。只有手中掌握了制人利器,才谈得上壮胆。在呼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但又不甘屈服于来自美日韩武力威胁的情势之下,迫不得已的朝鲜就只剩下一条靠自己发展核武以自保的不归之路了。最近美国国务卿蒂勒森在全美公共电台(NPR)上明确表示,“美国不谋求朝鲜政权崩溃,不追求加快朝鲜半岛重新统一进程,美国所希望的只是一个无核化半岛。”提醒读者注意:此处美国的表态并没有以追求朝鲜半岛和平为目标,而仅仅是希望“一个无核化半岛”。可见,朝鲜半岛的和平及统一不在美国的战略目标之内。既不给“和平”,又索求“无核”,什么意思呢?你懂的。一方不给和平承诺,却要求对方弃核;另一方坚决拥核,除非获得和平承诺。这就陷入了狗咬狗尾或者蛋鸡孰先的无解困局。
美国攻占伊拉克、收拾利比亚,将朝鲜列入“邪恶轴心国”名单,还以炸弹之母轰炸叙利亚,以庞大航母战斗群压境的假新闻恐吓朝鲜,上演了多幕杀鸡儆猴的活剧,以期收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孰料彼猴被威胁之后非但没有吓破胆,反而汲取教训,脑洞大开,悟出了“汝剑利,吾剑何尝不利”的道理,索性拥核自重,执弹抗命,宁死不屈,如今屠夫也无奈其何,彻底暴露出纸老虎的原形。看看川普对小金是个“聪明家伙”的赞誉,哪里是昔日邪恶轴心、稀泥软蛋的萨达姆、卡扎非能够比肩的形象?今天的朝鲜人民也许生活仍然艰难,他们也许还吃不饱饭,但是比起伊拉克、比利亚人民来,至少朝鲜人民并未面临流离失所、家园破碎、主权沦丧、任人宰割的地步。今天朝鲜所面临的危机和转机,就如同上世纪六十年代中国所面临的困境几乎同出一辙。中国当年可以,朝鲜今天何以就不可以?笑看当下网民们一片指责叫骂朝鲜的嚣喧声,好像个个都比朝鲜聪明、胆壮如牛胜过朝鲜似的。可以想象,如若小金像卡扎非一样认怂,落得个被美国无情绞杀的下场,出来叫好吆喝讥笑辱骂的还会是同一帮网民。既然你们能耐,何不请发发菩萨心肠,拿出一个可以让朝鲜得到切实可行的和平保障,又能够放弃核武的方案来呀!相信你们之中没人有这个本事。说实话,最有实力给予朝鲜半岛和平的,除了美国没人可以做到。
既然美国可以在朝鲜半岛实现和平,那为什么美国不愿施和平予朝鲜?问题的实质是什么?这就是下面将要分析朝美矛盾的表层后面,还隐含着更为重大的地缘政治意义和超级大国的战略图谋。
2、关于美国的战略目的
美国处于朝鲜八杆子打不着的绝对安全地理位置上,按理说像朝鲜这么一个自身分量和能量都远远不足以对美国构成任何威胁的贫弱遥远小国,没有什么值得让美国冒不远万里远渡重洋,大动干戈费时耗力还可能赔上美国军人性命的风险。何况朝鲜深陷中俄韩全方位包围中,与其接壤的韩国与隔海相望的日本,都是被美国阉割了主权、可以轻易操纵和予取予求的傀儡国家,美国在这两个国家都有强大的军事存在,美国到底还害怕朝鲜什么呢?如果美国需要朝鲜半岛和平,那就是信手拈来易如反掌的事。问题就出在这里:朝鲜半岛一旦和平了,美国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让我们做一个不切实际的沙盘推演:若将朝鲜原封不动地移至北极地带,而把以中立著称的瑞士放到朝鲜目前所在的地缘位置上,你以为美国会置东北亚上的瑞士于不顾,而去北极继续追杀朝鲜,半岛局势从此即可进入太平盛世了?放心,一旦朝鲜离开半岛的位置,美国不会再对朝鲜产生任何兴趣,而会想方设法让瑞士从此不再中立,无论瑞士向南北哪一头倾斜,美国都不会放过浑水摸鱼之机。概而言之,朝鲜半岛的和平,不符合美国主宰世界的全球战略意图。
在美国的全球战略进军路线图中,最难逾越的障碍就是中俄两大地缘政治势力。障碍并非起因于意识形态,而是起因于两国的战略利益与美国的全球战略意图发生冲突。只有排除了这两大障碍,美国才能最终实现它的全球战略目的。我们面对世界地图,不难发现在中俄两国的东西两侧以及中国的南面,全都布满了美国在这一世界大棋盘中落下的大小棋子,形成了对中俄全面包围的态势。朝鲜恰恰就处于中俄尤其是攸关中国命脉的地缘政治咽喉地带上。还有一个证据可以确认美国在朝鲜半岛的战略目标决非朝鲜这么简单,那就是不久前才付诸部署的“萨德”导弹防御系统。乍一听美国部署这玩意儿的说辞是防御朝鲜的,但仔细一分析,“萨德”的战、技术性能远远超出了对朝鲜的防范,其探测范围几乎涵盖了大半个中国和俄罗斯的远东部分。如果要对付小角色朝鲜,用得着使用屠龙术吗?何况朝鲜对驻韩前线美军及首尔的威胁,只要使用短程导弹和火炮、火箭炮就足够了,而“萨德”系统对这种短程导弹和常规武器根本不起作用。该来的总是要来,朝鲜仅仅是一个借口,没有朝鲜,理由总会被制造出来。部署“萨德”的目的,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么一看,我们就非常清楚了:朝鲜半岛长期形成的紧张局势,最终归结于中美、俄美矛盾。在目前俄罗斯内政问题重重,经济不景和欧洲、中东方向问题困扰之下,中国综合能量比重上升、国际话语权不断加重之际,在朝鲜半岛方向上中美矛盾已经上升为主要矛盾。尽管紧张局势虽然时而表现为朝美关系,时而表现为朝韩关系,时而表现为中朝关系,时而表现为中韩关系,及至目前举世瞩目的朝核问题及其连带出来的“萨德”导弹防御系统,然而所有这些问题都不过是罩眼烟云,最终难以掩盖中美矛盾这一左右大局的实质问题。可以说,无论朝鲜半岛的局势如何演变,最终都是中美矛盾起着主导作用。
这才是朝鲜半岛所有问题最后归结的实质问题。
3、关于中国对朝战略的失误
如果以上对朝鲜半岛问题的实质是中美矛盾的判断无误,那么接下来我们就会发现,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中国对于朝鲜的定位和态度出现了重大战略失误。我们会发现,在人们所说的朝美矛盾中,中国其实并不是置身事外的一方,中国的利益只是被朝鲜的利益掩盖着而已,美国对朝鲜的矛头最终指向中国。我们会发现,朝鲜作为中国无可替代的战略盟友、国家安全的一道巨大屏障已经被中国严重忽略和误判,在中国眼中朝鲜逐渐转变成为一个负担,一个麻烦制造者,一个与国际社会脱节的不受欢迎者,甚至就是一个敌人!我们进而发现,中国在对朝战略中的许多作为十分怪异,几近自残。譬如公然背信弃义地违背仍然行之有效的《中朝友好合作互助条约》,莽然加入到对朝经济制裁的行列中(见《中朝友好合作互助条约》第三条:“缔约双方均不缔结反对缔约对方的任何同盟,并且不参加反对缔约对方的任何集团和任何行动或措施。”),譬如一味单方面谴责朝核却只字不提导致朝核的原因,譬如追随美国余唾只强调半岛无核却不首先阐明半岛和平才是半岛无核的先决条件,譬如配合某些势力对朝鲜的孤立而疏远朝鲜。在朝美矛盾中,中国俨然一个站在中间的调解人,在手执利器的大汉向也手执利器的弱者喊打喊杀时,这位调解人喝斥弱者放下手中利器,却视大汉的利器威胁于不顾。现在大汉挥动拳头,在击向弱者的同时,也将调解人的牙齿打掉了。今天朝鲜抱怨中国有所不公,难道不合情合理吗?中国正在被对手牵着鼻子树友为敌,误敌为友,自毁屏障,自废武功,一步一步地走向对手为自己设置好的陷阱中而不自知。这就是目前中国在朝鲜半岛的真实处境。中国素以自己历史上合纵连横谋略治国自诩,以《孙子兵法》、《三国演义》文化悠久智慧超人自豪。细察今日之中国,竟是蜀中无人,战略失误居然落得个被人卖了还急不迭地为人数钱的地步,何其可悲、何其可叹、何其可怜、何其可怕!
毛主席早在他的选集中开宗明义就说:“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今天重温毛主席九十二年前的话语,深深感受到这位历史伟人的真知灼见,对于今天的中国多么意味深长、多么一针见血!
在中国现代史上,国共争斗二十多年,最后以弱小的共产党胜利,夺取了全国政权,而强大的国民党落败台湾而宣告一个时代的结束。共产党胜利的原因千条万条,首当其冲的一条就是时刻牢记着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清楚自己应该依靠谁、团结谁和打击谁,从而决定斗争的方向和策略。当然,这个问题也是中国对朝战略的首要问题。在这个问题上,只要我们保持清醒的认识,就不会犯错误,至少不会犯大的战略性方向性的错误。
历数邓小平实际掌权这些年来,中国在朝鲜半岛的战略地位逐渐式微,越来越陷于被动,总是处于两头不讨好,里外不是人的尴尬境地。究其原因,与中国制定对朝战略的决策者头脑中分不清到底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脱不开关系。
毛泽东时代,中朝关系虽然也有小磕小碰,但同志、兄弟的关系是毫不含糊的。抗美援朝战争,中国毋庸讳言就是为了保家卫国的目的。至于同时挽救了朝鲜兄弟党、挽救了朝鲜兄弟国家危亡,也令苏联从中得到战略利益,那也是在保家卫国的大前提下,搂草打兔子——连带的。何况当年苏联、朝鲜也都各自尽责努力过,中国也从中受益不浅。今天,朝鲜为了自己国家的主权和生存权,抵御着来自美韩日方向的威胁,中国事实上也是受益者。难道朝鲜人民能够说自己的国家错了,付出的代价都是为了中国的利益吗?我们回顾在中国抗日战争期间,朝鲜人民在东北地区展开抗日活动,他们的抗日义举事实上就是在为自己的国家争独立、谋解放,为自己和家人求生存,但中国同时也从中受益。所谓同志、兄弟关系,必然存在着利益共同体,在争取自己权益的同时,也让同志、兄弟受益,不因别人受益了,自己的好处就消失了。在新中国刚刚成立,中国百废待兴的极度困难时期,要说中国抗美援朝是出于国际主义义务,是听从苏联的指挥,是挽救朝鲜于存亡,那是自欺欺人。中国既没有那么高尚,也没有那个实力。朝鲜战争停战以后,中朝关系仍然恪守着友好互助合作关系,安全互助,经济互利,抱团取暖,各得其所。
改开以后,决策者不再信仰共产主义和讲究意识形态了,对朝战略走向实用主义之路,严重忽略了大利大义甚而见利忘义,从混淆敌友发展到走向颠倒敌友关系的错误方向。尤其需要指出的是,现在中国有那么一些自以为是的所谓知识精英,以从国外买来的一堆并不具重大价值的故纸档案,通过显微放大和主观演绎而自诩得出重大发现,妄想推翻历史定论,以歪曲求趣、以抹黑求荣,凭着自己的一厢情愿和主观臆想胡说八道,给抗美援朝泼上为了哪个外国、为了哪个个人的所谓野心才不惜牺牲几十万人的脏水,全然不顾已经被历史确认的客观事实,企图在混淆视听、推翻历史定论、编造历史史实的混乱局面中招摇撞骗,攫取虚假的学者地位,并因此谋图一己私利,令人非常不齿。最近那个被捧为朝鲜问题专家的沈志华,就公然跳出来大肆渲染什么“朝鲜是潜在的敌人,韩国是可能的朋友”,企图对国家层面的对朝战略决策者施加影响。这完全是一种陷国家于不义不利不仁不德不智不幸的误国言论,听信此人的胡诌,势必导致中国重大的国家战略利益损失,国家决不能听信这种无耻小人的谗言!
对于朝鲜,国家领导者必须清醒地认识到:朝鲜作为我国的紧邻,又有着多年栽培起来的传统友谊和对共同信仰、共同制度的追求,双方存在着广泛的共同利益。在面对美日韩敌意的环境中,事实上成为中国的一道无可计算成本的安全屏障,对于中国的国家安全至关重要。这么一个可资信任的友好国家,凭什么能够说放弃就放弃、说反脸就翻脸?在毛周之后,怎么对朝战略的决策者竟然如此缺乏远见,居然短视到因为小利公然放弃、轻视甚至敌视朝鲜的地步?我们今天一旦为丛驱鸟、为渊驱鱼,继续与朝鲜加深结怨,将它推入万劫不复之地,难道我们看不见真正的敌人正躲在一角窃窃偷笑,下一步就是在鹬蚌相争的适当时机,出手收获渔人之利的结果吗?朝鲜如果一旦被我们视为敌人,或者因为它顶不住各种综合压力而轰然倒下,那么昔日的坚固屏障将一夜之间就会成为敌人对我虎视眈眈的进攻前沿,这对于国家安全将是多么巨大的危险,又需要付出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和时间成本才能应对这样的局面啊!
对于韩国,争取其成为中国的朋友,愿望当然美好。最理想的局面是:朝鲜是中国的兄弟,韩国是中国的朋友。这种设想并不矛盾,也符合他们毕竟是同一民族的血缘关系。在朝鲜和韩国之间,并非只要认定一方是朋友,另一方就成为了敌人。事实上,在过去的数年中,中国还当真把韩国作为朋友来对待了。结果呢?韩国部署了美国的“萨德”导弹防御系统,矛头直指中国。这背后一刀,让中国猝不及防,伤得透心。与中国为敌,其实并不符合韩国自身的利益。可是韩国是主权不自主的国家,他们的战略决策有时由不得自己的意志,即使韩国想当中国的朋友也身不由己。所以我们不能心存幻想,一厢情愿将韩国当成朋友。当它作为美国豢养的帮凶狗狂吠时,中国需要给它当头棒喝,令其清醒。
估计对于以上分析,肯定有些公知坐不住了,会跳出来指责说: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抱持着冷战思维,真是食古不化、脑筋僵硬。我倒想要反问公知朋友们:我们的时代,难道真如你们感觉的那样,已经跨越了冷战时代?上世纪末发生的种种风风雨雨暂且不说,进入本世纪以来的十七年间,世界上发生的种种不幸事件,911、阿富汗、伊拉克、格鲁吉亚、利比亚、颜色革命、俄乌战争、叙利亚、土耳其、中国东海、中国南海、朝鲜半岛及对中国半月形的军事包围,及至目前的朝核和“萨德”反导弹部署等,哪一事件不是冷战时代的延续?现实世界中存在着冷战现实,大脑就自然产生与之相随的思维,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么?我们应该睁开眼睛看清楚现实存在,而不是把头埋进沙子里让思想的翅膀随意驰骋。平民百姓谁不想要和平、稳定呢?可是凭着想象是达不到理想境界的,这道理正常人都懂,作为公知的您,怎么就此脑残了?
今天中国陷于困境,成为被朝鲜和韩国两头都责怨的对象,给美国以可乘之机,就是肇因于中国没有明确朝鲜半岛的敌友定位及与朝鲜搞好相互关系,没有根据已经存在而且还行之有效的《中朝友好合作互助条约》,理直气壮地公开宣布将为朝鲜提供核保护措施,没有适时取得朝鲜的同意向朝鲜派驻军队以杜绝来自美韩的军事挑衅,才令朝鲜不得不花费巨资、人力、物力、时间、精力来发展核武以对付来自美国的威胁,也才因此造成其核设施事实上对中国形成的潜在危险。中国在对朝战略上可以一错,可以再错,从今以后,不容三错。有错即改,为时尚未晚。
美国已经在韩国部署了“萨德”反导弹系统,占据了战略先机。如果中国再失去朝鲜这一个朋友,甚至将它变为自己的敌人,那中国在朝鲜半岛的战略,就算是满盘皆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