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向嗚君

              想    念    向    嗚    君

 

        我与向鸣是无锡市一中高三丙班的同桌学友,我们俩是同年同月生,我比他大一个月,我是10月1日,他是10月31日生日,他是市里人,我是无锡县吴桥镇人,所以我是寄宿生。高三是高考前的最后一年,学校为创造更好的学习条件,因此向鳴也寄宿在校。我们俩真如亲兄弟,我是学习委员,他是俄语课代表,他的数理化各课成绩也是很不错的,经常同我暗地里竞争,真是棋逢对手,你追我趕,相互不甘落后,但遇难题一起讨论。他的俄语课学习好,发音很准,特别是这个“p"卷舌音,它在俄语里出现的几率还挺多,越是紧张越是读不顺。正值教学革命之际,要训练学生的讲授能力,要学生上讲台当“老师”,59年10月,18岁生日的那天,在我校教学大楼四楼的八角楼,给我们班同学们讲了45分钟全用俄语讲的一节课。刚开始的二分钟,我见他二腮直哆嗦,肯定还是很紧张,一会儿就渐渐正常。叫我们听起来有点味道,大家一起向他祝贺表示赞赏。还有两位老师来观摩。下課后,我班俄语老师殷萍女士给他好一番鼓励和表扬。58、59年全国大跃进、大炼钢铁,二座3米高的土高炉耸立在校大操场上,我们轮流值班在高炉。
        在高三上学期,学校选拔他与其他班五名同学,作为畄苏预备生的名额。天有不测风云,60年开始与苏关系紧张,就中断了派畄苏生的计划。他畄苏之旅未成行,我很为他惋惜,深感遗憾。

         高考我报大连海运航海驾驶,他报大工造船,我们俩商定“他造船我掌舵,在祖国兰色的海上乘风破浪。” 两校座落大道的两旁,常能在一起见面唠家常。只知道他在大工是个典型的好学生,是学习毛选的标兵,曾在辽宁日报第三版登了他上半版的亊迹报道(每天版面还只有四版)。大工注重抓政治思想教育,大二他当了班团支部书记,他只告诉我“十分忙”。因为他严格要求自己做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三好学生,除了自己各课成绩获得优秀,还要做好整个支部的思想工作,带领大家一起前进。因为我院向大工对齐靠拢,有些学生的活动是相互学习观摩的。63、64年全国学雷锋活动的高潮,每逢五四青年节,他要到全院学生代表大会上作报告,除了东山礼堂主会场,主楼广场上坐满了学生,我也代表海运学生去旁听,只见他还受到屈伯川院长的亲切接见,我心里极其喜悦,並为他骄傲。我还参观他学习毛选的成果展览,他当时真是红得发紫了,大工全校学生6、7千名,一年只评出5、6名三好优秀生,他是其中之一人。他在毕业时还入了党。65年他考上了内燃机燃烧理论学科的研究生,我考上了港工专业的研究生,65年我们俩又在同一个研究生班同一寝室当室友。他当时担任研究生班支部的宣传委员,经常组织我们学习社论和各种报告。

        文革开始后,一起写大字报批斗走资派。66年6月18日人民日报要彻底改革教育制度的社论发表了,在读书愈多愈反动、砸烂研究生制度的形势下,举行了废除研究生制度的大会,全国在校的研究生(包括教育部重点学校、中科院、各部属重点学校)一共不到1000人。66年8月31号去天安门广场接受毛主席的亲切接见,大会后毛泽东、周恩来坐吉普车离我们只是不到3米远的地方,当时那个兴奋激动、心花怒放的感觉永远不会忘。66年12月我们徒步串连去革命圣地、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故乡韶山,转战一月后回到学校。

        他68年分配到国防科工委的舰用动力研究所,我去了大连港务局。78年我们俩又返回学校回炉重读,81年毕业后他留校当教员,因他在原单位评为工程师,所以他很快被转为讲师。后来学校干部队伍结构调整的需要,他被调去外事処工作,负责全校的国际学术交流和人才进修的工作,为校学科的发展作出了努力,与世界各国几十所较著名的学校发展了广泛紧密的关系,他为美藉华裔大数学家陈省身教授等大师级的来校访问讲学,做好外事接待工作,処処细心谨慎,为促进国际交流与合作,起了重要的保证作用。还尽力取得国家教委教科文组织学朮交流的经费支持。在大工40周年大庆活动期间,积极做好与20多所英美德法意日新西兰等著名高校专家来访的邀请与接待组织工作。
       后因工作需要调到科研処负责学朮及成果的交流与合作工作,与国家科协、省科委、市科委科协都有密切的联系和接触,常见省科委的负责人、副省长罗钖铎与负责大连市科技教育外事工作的副市长薄熙来(8、90年代还没有坏)等领导,取得了他们的关心与支持,为科技成果的转化和推广作过不少有益的工作。

        向鳴君的专业功底较扎实,他写下20余万字的“环境保护”的研究生教材,被评为国家第六机械部的优秀教材,他为校211工程成功建立了重点实验室的自动控制的内燃机试验台,並在提高135四冲程柴油发动机燃烧效率研究成果上建立了新机理。

        退休之后,他去加拿大,我来到美国这边儿子家,我俩之间还不断有联络。向嗚君是个义人,他很听党的话,忠心耿耿为大家,我时常回忆起他,情不自禁将他牽掛。可是自去年九月后,我巳十余次地电话和短信,不得回应,我按奈不住焦虑的心情,忽地还闪起不祥之兆……,难道他真的已去了天堂?!

         每人来世短暂一生,各俱不同的畄存,有付出也有责任。我们这一拨人,生在旧中国长在红旗下,有欢乐有苦恼,经历过一些天灾,也品尝过人间的争斗。希望与理想仅仅只是一种追求和向往,曲折而光輝的前程在发出引诱人们为它奋斗的絲絲光芒。
        人的生命不光是求它的长度,而他的生命已经在宽度和深度上得到了开拓,他巳把这个三维体生命的函意描述得很好了。但愿好人永得福!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