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鹿原里,白孝文和田小娥有过一段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开始是小娥勾引白孝文,当然孝文对小娥也有兴趣。但是,因为孝文是“读书人”,那些仁义礼教廉耻文章读的多了,他又是教书先生,整天挂在嘴边教学生都是礼仪廉耻之类的,家里的老爸又是“礼教廉耻”的化身。可以说礼义廉耻已经融化在孝文的血液之中了。所以当小娥的攻势不断时,孝文还是不敢逾越雷池。(他奶奶也给他打过“墙”)
有意思的是当孝文终于敢于冲破自己观念上的篱笆,要和小娥涉湾水,攀巫山,共度云雨之时,白孝文却发现自己“力不从心”,无能度湾水,乏力上巫山,难成好事。田小娥并没恶言相对。她多次给予白孝文以温柔和鼓励。但是无一不是心机枉费,没有一次成功。二人只能望山而叹。
当白嘉轩知道儿子偷情后,对其实施了极其严重的惩罚:鞭打,赶出家门。算是彻底撕下了罩着孝文身上的礼义廉耻面具。在白孝文被惩罚后,再有机会和田小娥在一起时,哈哈, 奇迹出现了,白孝文成功了,他可以一展雄风,肆意的征战田家湾,直达巫山观云雨。
更有趣的是,后来白孝文从一个教书先生终于进入仕途,成为七品县官,当了滋水县的县长。
以下不作道德评判,只对事情经过进行分析。
- 为什么白孝文开始时和田小娥难成好事?因为当白孝文和小娥在一块时,心理上有一种负担。 也就是理智上认为自己不该干那种事。 就象一个人第一次作贼,第一次杀人,贪官第一次接受贿赂一样, 都会有一种心理障碍。这种心理障碍是长期教育的结果,潜意识认为是错的。 那为什么有些人在(第一次)偷情时候没有心理障碍,而有些人会有?
男人和男人大不一样。其实人和人就有很大的差别。简单来说,人可以分为两大类:Task-orientation 和 people-orientation (每一类又可分为很多子类)。
前者和项目打交道游刃有余,对数字敏感,主要考验的是智商。后者和人交往乐在其中,可以多方面同时交往很多人,重要的是情商。
白孝文只善于教书,从书本上copy仁义礼智信到课堂上。似乎不善于和人打交道。例如,老是被他老婆玩的团团转,一个老婆都搞不定。他也曾经想玩玩鹿兆鹏,一个是争学生,另一个是对“西安围城”向他爸说谎。结果被兆鹏玩的一败涂地。黑娃和鹿三吃饭,白孝文都想按“章程办”: 不能去厨房吃,结果让他爸给刷了一次。这种人就是书呆子, 教书可能还行。
所以白孝文应该算是Task-orientation的那一类。 这种人条条框框多,按数字办事,按章程办事。 所以当和小娥躺在床上时,脑子中有很多“篱笆”规矩,结果是无雄风可借。这个事情说明: (1)一个 task-orientation 的人出轨的几率要小(因为他不善于同时handle 很多人)。(2)“道德”教育还是有用的。一个男人,如果他爸出过轨,他朋友中很多出过轨,他出轨的几率就大 (社会风气也是一种道德教育)。对年轻人来说,有些篱笆要除, 有些篱笆要栽。
- 后来当他爸和他分家后和被惩罚以后,白孝文心中的篱笆终于被除去了。没有了条条框框,除了和小娥成就了好事以外,他在和人的交往方面也就“成熟”了很多。就是说,他完成了从task- orientation 到 people orientation的转变。这是他后来当官 能一帆风顺的重要原因之一。这就是中国人所说的“苦其心智劳其筋骨”的作用。即,破除了很多头脑中的“篱笆”。
因此,可以说,白孝文和小娥的偷情(成功),成就了他的日后官运亨通。如果没有和小娥的那档子事,白孝文最终还会是个好的教书先生。虽然可能当上族长,估计也是一个结结巴巴的,被搞得手忙脚乱的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