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都督,营外有一人自报叫南城,书生打扮,求见都督,说是都督故人。”
“南城!”周瑜不禁眉头一皱,头脑里迅速的搜索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忽然眼前一亮,周瑜脸上绽出了笑容,“哦~,原来是他!此人一来我计成矣!”
周瑜转身对报信小校说,“不忙传宣此人,先击鼓,聚将!”
“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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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久等了,我家都督有请!”话音落处,江东大营的辕门打开,两队披甲人分列左右,人人手持一枚牛角吹了起来“嘟~~嘟~~嘟~~~”
串子不禁抬手捋了捋两撇小胡子,挺起小鸡胸脯,从容蛋定的迈步向前。此刻,吾乃使也!
仆童此刻却两腿发软,战战兢兢,迈不动步子,“先生,。。。先生,我等该当如何?”
南城闻声回头,看见仆童浑身颤抖下襟似乎有水迹,不禁眉头紧皱。这雏儿当真没见过世面,江东的一通号角居然就把他吓尿了!如此成何体统,我曹营的威仪岂不被他丢尽了!于是吩咐道,“小八,丞相并未赐汝使命,自回江边舟中休憩去吧。”
仆童闻言如蒙大赦,提着衣襟一路小跑奔着江边去了,留下一路水迹。江东兵士见了,无不大笑。
串子无奈,连连解释,小竖子,不足见笑,不足见笑。
传令小校强收住笑声,道,“先生,请!”
串子一路如闲庭信步,随传令官来到中军大帐。大帐之前,站着一人,白衣白袍,玉树临风。串子不禁眼睛湿润了,这,就是他思念已久的周郎!
“郎啊!”串子一声大叫,奔跑着朝周瑜扑了过去。一头扑倒周瑜的怀里,“郎啊!多年未见,可是想煞了愚兄啊!”
这一下闹的周瑜大囧,赶忙把串子从怀里推了出去,“胡同,胡同,你我同窗多年未见,小弟也甚是想念。不过此处是我大营,众目睽睽,兄为使节,克制,克制!”
“扑哧”,周瑜身后一名大汉忍不住乐了出来。周瑜不眠尴尬,回头吩咐,“华隶属将军,账内可安排妥当了?”
华隶属自知方才失态,连忙回道,“禀都督,都安排好了!”说罢转身一挑帐帘。
周瑜回身一笑,伸手捉住串子的手,说到,“胡同,随小弟来吧!”
串子此刻只觉得天旋地转,手里清晰的感觉到周瑜的大手上粗砺的老茧,摩挲的他手心那么熨贴,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几乎要跳出了胸腔。什么军情,什么使命,都忘得一干二净,满眼里世界都清净了,就只有身边一个朝思暮想的周郎。
二人到得帐中,只见江东诸将分列两侧,人人头戴双尾雉鸡翎,一件鲜明。为首的一位银盔银甲,外罩锦袍,虽然衣甲华丽,却是一脸的匪气。串子方才从满眼的恍惚中略微清醒。莫非此人就是号称锦帆贼的江东名将甘宁甘兴霸?
周瑜到得帅位,给串子赐了座,问道,“兄台此番前来,可是要替曹丞相做说客?”
“非也非也!公瑾,愚兄虽身在曹营,惭愧,却人微言轻。丞相又如何能以使臣之命交付愚兄。我此次前来,主要是分别多年,对公瑾甚为思念,故而前来探望故人尔。”
“原来如此,那兄台来我营中,见我江东健儿,可雄壮否?”
“尚可,尚可!”
“见我江东屯粮,可丰足否?”
“不错,不错。”
“兄台言语吞吞吐吐,难道有事不肯名言?”
串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公瑾,愚兄此来,纯出于探友的目的,绝无刺探军情的心思。故而不曾留意。”
“哦,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谈时局,只谈情谊。”周瑜脸色转喜,对那名锦袍将吩咐道,“甘将军,传令摆下酒宴,你为监酒官,席间如有妄谈时局者,斩!”
那人果然就是甘宁!甘宁躬身抱拳到,“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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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已散,周瑜牵着串子的手来到寝帐。由于众将敬酒,周瑜喝的优点多了,不禁脚步轻浮不稳,乘着酒兴对串子说到,“胡同,今日你我兄弟重聚,岂不美哉!小弟我可是喝多了呢。”
“公瑾,你莫要假装了,你就是假装!我全都看出来了!”
“你如何得知我是假装?”周瑜还继续假装。
“你们江东缺粮少米,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又如何酿酒!这次你们酒里掺的水太多,连酒味都尝不出来,又何能醉人。公瑾不过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罢了。”
周瑜听罢,浑身一个冷战,原来江东军营已经六个月没喝过酒了,将士连酒是什么味都快忘了,有点儿酒的味道都美得不得了。想不到自己精心掩饰兵强粮足,竟然在酒席宴间被串子不经意溃破真相。
串子并未停下来,继续说道,“曹营排宴,四冷四热,四荤四素,那盘盘都是硬货。至于上的酒,更是味道醇足,一滴水都不敢多掺。你酒席宴上的都是什么菜?连野菜都摆上桌了。你的将士虽然努力挺着腰板,但是面黄肌瘦,有的站着尚且有些打晃。粮仓貌似冒尖,但是那些中空粮仓的把戏,你想要瞒得过愚兄吗?!愚兄作为一个吃货,你又瞒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