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约了看牙。诊所在离家不远的另一条街上。我住的东南区华人较多,各类服务设施近几年发展迅速供过于求,仅牙科诊所就由十二年前的一家变成了现在的四家。可我还是忠诚地次次回到最早看病的那一个。由西人主持。原先是位老先生,犹太人,Dr Pappara 。高高瘦瘦的不苟言笑,他和我们沟通的很少却每次手到病除。例行检查啦,补牙啦都是一次过。他的收费不低,但去的次数少和下来也就不贵了。还记得我儿子第一次去看牙时的情景。一年级的幼稚生躲在大人身后扭扭捏捏地怕得要死。这一晃都大学生了,一米八的高个儿。时光飞逝,Dr Pappra 也退休了。该退了,70岁的牙科在西人里绝对高龄。犹太人在勤奋工作这一点上和中国人真有一拼,我老爸不也仍在工作,86了。
新来的医生叫劳伦斯,从英国来,在市中心开业一年后不知怎么转到了我们这儿。市区多好呀,人口集中,顾客多为上班族,估计病情相对单一,好治。要是我,更愿意在城里做生意。劳伦斯平易近人,上来就让我们直呼其名。看病挺认真,过于认真,他每次总能发现新问题让你过两周或一两个月再去。感觉他很努力地维系着所有的病人,也难怪,刚买下生意得加紧挣钱还呐。何况周围的竞争越来越激烈。拢住客人是关键。
诊所的秘书倒是不换。Tina, 意大利中年妇女,十几年如一日坐在前台后面。她几乎成了牙科诊所里的灵魂人物。所有的病人都认得她,喜欢她。可不是吗。还没进门她就冲你微笑了。轻声打了招呼后,Tina 总能加一句小话,或是问问孩子怎么样了,或是电视上有什么新闻了,实在不行就说一句天气冷了热的。每次都见她的笔啦,本儿啦,刷卡机啦,放在同一位置。文件夹总是齐齐地竖在架子上。接待处的地面和桌面一样地一尘不染。弄得我看完杂志也不由自主地物归原位,生怕给她弄乱了。
想想墨尔本确实是个移民城市。开诊所的医生是标准的白人,护士有时是本地土澳,有时是皮肤黝黑的印度姑娘。秘书大眼大嘴典型的意大利。病人呢像我这样的华裔不在少数。“不排外”,这也是墨尔本让人舒服的原因。谁都能在此安居乐业。